不意外他直接裝啞巴,她只好繼續說:「其實,不洞房我反而開心,因為我是被下了睡藥才來到你們這裡,所以,我很能瞭解你現在的感覺。」
這話當然有一半不誠實,她莫名的就是想圖得他的好感,而讓他知道他們是同病相憐,也許會產生惺惺相惜的感覺。
他的黑眸迅速閃過一抹錯愕,但為何她的語氣裡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沾沾自喜?
郝圓圓當然自豪,至少就目前所看到的,他真的很優秀,證明這次她賭贏了!
只是他也太悶了,瞧她說了一大串,他還是保持沉默。
室內一片靜寂,偏偏到處貼著喜氣洋洋的雙喜字,鴛鴦枕被、紅色紗簾、龍鳳雙燭,氣氛恁地詭譎,尤其俊美無瑕的新郎倌一臉漠然,教她如何是好?
郝圓圓,這叫現世報,從前愛捉弄人,老天爺才給你一個這麼悶的丈夫!
那又怎樣?她絕非怯懦之人,樂意接下這份艱難挑戰。
在心裡跟自己對談一番後,她笑瞇瞇的走到桌前也坐了下來,看看這一整桌的山珍海味,再看向他。「王上吃過了嗎?」
他點個頭,總算開口,「皇后早該用餐。」看得出桌上的佳餚原封未動。
她立刻瞪他一眼,但隨即笑了。「今晚是我成親之日,我緊張到沒什麼胃口。」這是實話,尤其坐在那張床上更是心頭小鹿亂撞,但現在看來,她白擔心了。一瞧瞧這一整桌東西,以為我長得圓圓的,就是個大胃王嗎?我這模樣是天生的,扶養我長大的瓤妃說我這叫嬰兒肥,只是長大了仍黏在我身上不肯走。」
他相信練武是辛苦的,以她的武功來說,還能長得如此白白嫩嫩,可能真是體質問題。只是此話聽來,她不是生母帶大的?
他真的很悶耶!明明眸中有疑問,卻不開口。
他真的很悶耶!明明眸中有疑問,卻不開口。
算了!先吃東西再說。
拓跋靖禹看著她胖嘟嘟的手拿起碗筷,愉快的吃東西,其實她笑起來挺迷人的,只是,他這顆堅若磐石的心已經很難再被打動了。
「對了,這皇宮裡沒後宮嗎?我指的是王上沒有其他嬪妃嗎?」
今天的婚禮上。她仔細偷瞄觀禮的人,連昨天那幾個被她打著的小鬼頭都盛妝打扮出席,可見他們應該是王公貴族的子女。
瞧來瞧去。她就是沒看到應該是嬪妃模樣的美人兒。
倒是看了不少跟著父親前來的閨女,總是嬌羞的偷看拓跋靖禹君王。
「本王上位後忙於國事。」
所以是沒有了,不知怎麼的,她還挺開心的。不過,想到那些嬌羞偷看他的美人,她忍不住問:「那麼,現在可以立後,也能納妃?」
他挑眉看她,思索她何出此言。
見他不語,她再說:「三宮六院,三千寵愛,全攬進宮,不好嗎?」
「沉溺溫柔鄉。不在本王的人生計劃中。」 聞言,郝圓圓蕪爾一笑。看來,她的人生與那些回宮吐苦水的姐姐妹妹們絕對大不同,說當了妻子的女人有多卑微,尤其是男人有了三妻四妾後,更是會被打入冷宮,她絕對可以跳脫這樣的宿命! 「本王想休息了。」他起身。
她也跟著起身,「我伺候你更衣——」
「不必,本王自己來。」他冷漠解開袖口,望向側著臉看他的郝圓圓。「今晚本王——」
「我累了,什麼事也不想做,呃,我先睡了。」看出俊臉上的為難,郝圓圓不能說很失望,畢竟男女交歡之事,她也膽怯,能避就避咯。
她很快的起身,脫鞋襪,然後直挺挺的躺上床。
拓跋靖禹站在床邊,看著緊閉雙眼的她。
再看看喜氣洋洋的新房,這一幕曾是他夢寐以求,只是新娘不是她!
靜靜佇立一會兒後,他突然轉身,吹熄龍鳳燭台,確實轉身離開。
這一晚,不曾再進來。
郝圓圓很快就發現,自己開心得太早,她自以為逃離姐姐妹妹們被打入冷宮的宿命,沒想到,自己是從第一晚就住進冷宮!
她的君王國事繁忙,白日上朝,晚上在書房批奏章,而除了那幾個好奇又溜到她房間的小鬼外,智秀殿根本與冷宮無異。
好在幾天相處下來,這幾個跟她挺合得來的小鬼,倒是帶給她不少情報。
「小皇后,我爹快回來,他是王上的好朋友,他一回來,你就不必獨守空閨了,因為我爹會幫王上的忙。」
善解人意的唐寧因為覺得她沒有架子,一點也不像大人,直接替她冠上個「小」字,接近彼此的關係。
「而且,我爹跟王上一樣都有很多姑娘投懷送抱,可他們都不喜歡她們,對了,連妍公主都很愛我爹呢。」
這個說得得意非凡的叫唐彥。是雙胞胎中的哥哥,這幾日的交談下來,郝圓圓知道他們的父親是朝野中備受重視的群親王唐敬華,多年前喪妻,所以,這兩個娃兒說來跟她一樣,都是沒娘的孩子。
不過,「妍公主是誰?」
「王上的妹妹啊!她跟紫嫣姑娘是好朋友,而紫嫣姑娘是王上愛的女人——」
「噓!這不能說的呀!」 唐彥口快,其他小娃兒杜泉、達慶、蜜娃、舒兒,這四名同樣是政宮之子,連同唐彥、唐寧兄妹都是由拓跋靖禹親自選定,住到宮中受各種文武課程培訓的天之驕子,日後都將成為朝陽王國的棟樑。
而郝圓圓也由此事更加敬佩丈夫,他不僅有遠見,而且沒有雍治國重男輕女的觀念,只是,他的心裡有深愛的女人了?
柳眉一擰,心裡不怎麼痛快,她看著就要落跑的幾個小鬼,「等——」
「王上駕到!」外面突然傳來小采跟小蘿又驚又喜的呼叫聲。
聞言,幾個小鬼跑得更快了,因為王上有種天生威儀,真生氣時,整個人如千年雪山,那般寒意令人不寒而僳,而皇后整個人圓圓潤潤的,和藹可親。
「站住!」拓跋靖禹喊住了那些正要跳窗或走後門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