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之後,沈妙萱茫然渙散的眼神終於慢慢地凝聚到了她的臉上,聲音了無生氣,「羽凡,我想……我們還是離婚吧!」
「不准胡說,既然進了我們家的門,你就休想離開!」
莊羽凡冷聲呵斥她,並冷笑道:「你放心,不出三天,我就會讓這家報社在所有的媒體上向你道歉,還有駱妮妮,我會讓她為她所做的一切後悔一輩子!」
敢惹他莊羽凡的人,他一定會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的!
「不!」沈妙萱用力推開他,神情悲慼地道:「羽凡,我知道你和爺爺都對我很好,但是,我不能因為貪戀你們對我的好就厚臉皮地繼續留在這裡把難堪帶給你們。」
說著,她看向了一直坐在辦公桌後默默無語的莊百原,「爺爺,或許我根本就沒有資格再叫你爺爺,但是今天,請你一定要聽我的解釋,小天不是羽凡的兒子,真的不是。
「我以前壓根就不認識羽凡,七年前的一個晚上,我喝醉了酒,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一個男孩子。我不知道和他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當我醒來以後就和那個男孩子在一輛車裡,我甚至連他的臉都沒有看清楚就走掉了……」
聽她說到這裡,莊羽凡如遭電噬,他像見鬼了一樣地瞪著她,這熟悉的故事情節不正是七年前曾經發生在他身上的嗎?難道沈妙萱就是……
他仔細地打量著沈妙萱,想要從她身上找到當初那個囂張的暴力女孩的影子,那一天實在是太混亂了,就同她沒有看清他一樣,他同樣也沒有看清楚她。
但是現在聽她一說,恍惚中,他記起了七年前發生的那件荒唐事,那個頭髮燙得像方便面、臉孔塗得像調色盤,外帶滿嘴髒話的女人……突然間和沈妙萱重疊到了一起。
沈妙萱繼續道:「爺爺,請您相信我,小天真的不是羽凡的兒子,我們沒有資格留在這裡,您就讓羽凡和我離婚吧,我根本就配不上他……」
莊百原微微一笑,正想說什麼,沒想到莊羽凡卻衝動地上前一把抓住沈妙萱的手臂,他一點禮貌也不講地對莊百原說:「爺爺,我百分百確定小天是我的兒子,妙萱只是被新聞嚇到才編出這種謊話的,我需要一點時間和她單獨談談!」
一邊說他一邊大力扯著沈妙萱向外走,他必須要跟她談一談!
沈妙萱在他的手中不住掙扎,「羽凡,你放開我,你讓我把話和爺爺說清楚……」
「有話回房間再說!」莊羽凡一點講話的機會都不給她,扯著她逕自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莊羽凡,唔……」
一進門,沈妙萱就被莊羽凡攬進了懷中並被狠狠地吻住了雙唇,他的吻是從未有過的霸道,使她幾乎窒息在他的霸道之下,他狂熱的霸道讓她連抗拒的念頭都沒來得及升起就臣服在他的激情中。
原來就是她,原來小天是他的親生兒子,難怪他在看見那孩子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他,巨大的狂喜讓莊羽凡什麼都顧不得,只想狠狠地吻住這個女人……
第9章(1)
天亮了,陽光從窗外透過白色的紗簾射進來,帶來滿室的明亮。
沈妙萱睜開雙眼,渾身上下的疲累和酸痛不住地提醒著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情了,她羞愧地把臉埋進枕頭裡不想面對事實。
為了不連累莊羽凡丟臉,她昨天晚上明明已經打算和莊羽凡離婚了,但是……天哪,還是讓她死了吧,她沒臉見人了。
當了好半天鴕鳥,她慢慢地把臉從枕頭上抬起來,意外地發現莊羽凡竟然已經不在她的身邊了,這個發現讓她不禁鬆了一口氣。
她坐起來打算起床,但是,就在她的視線掃過一旁的枕頭時,突然把視線拉了回來。
她死死地盯著莊羽凡枕頭上的一點,那裡擺放著一串再普通不過的貝殼手鏈。
她好像見到鬼似的一把抓過那串貝殼手鏈放到眼前仔細觀看,這串手鏈……一剎時,她的心跳動得彷彿有鼓在敲一樣。
書房的門打開了,莊羽凡從裡面走出來,看到她抓著貝殼手鏈在發呆,急忙走了過來,低聲道:「你醒了。」
刷地一下,沈妙萱把貝殼手鏈舉到他眼前,聲音略顯顫抖地道:「這個……你是從哪裡弄到的?」
莊羽凡微低著頭,表情複雜地望著她,眼眸中有一抹痛苦一閃而逝,但隨即就恢復了他以往的深邃幽沉。
他無聲地歎了一口氣,啞聲道:「七年前的一個晚上,我在一條巷子裡遇到一個喝醉酒的女孩子,我和那個女孩子發生了關係,這串手鏈是那個女孩子落在我的車裡的。」
「原來是你……」沈妙萱覺得渾身上下的力氣都被抽乾了,她不可置信地望著他,猛地把手鏈丟到他的臉上,情緒激動地大吼大叫起來。
「你這個混蛋,你知道不知道你害苦我了?」
莊羽凡一動不動地站在床畔,垂下眼皮,「對不起,但是當年我也不願意發生這種事,我被人下了藥……」
「該死,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能補償我嗎?你以為你說你被人下了藥我就要原諒你嗎?你這個強暴犯,你害苦了我,我要殺了你……」
沈妙萱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一個枕頭沒頭沒腦地往莊羽凡身上打去,不爭氣的眼淚刷刷地從她的眼眶流淌出來。
當年那個混小子怎麼可能會是他呢?
「妙萱,你冷靜點!」莊羽凡一屁股坐到床畔,搶過枕頭丟到一邊,然後把她攬進懷中緊緊地禁錮住她。
「無緣無故被人搞大肚子吃盡了苦頭的人不是你,你讓我怎麼冷靜?」沈妙萱在他的懷中拚命掙扎,並用力嘶吼,她恨死他了!
「如果當年的那件事一直都在你的記憶中的話,你應該記得,我當時一直都在叫你離開,是你不肯離開反而留在我身邊不停地挑釁我,你讓我怎麼控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