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總裁和這位金髮美女是什麼時候訂婚的?」朱惜惜小聲問。
范麗兒認真想了想,「我回來的前兩天,就是五天前。」
米小夏的臉頓時慘白,毫無血色。
她顧不上朱惜惜擔憂的目光和范麗兒困惑的眼神,逕自到外頭,拿出手機,也不管美國那邊幾點,直接撥給秦逍。
彼端接通,他似乎有些意外她會在這個時間打電話來,只道:「我在開會,二十分鐘回電……」
沒等他說完,她先聲奪人。「我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秦逍被她的語氣嚇到,以為她出事了。「怎麼了?」
「五天前,你是不是和一個叫凱瑟琳的女人訂婚了?」
他怔了一會,沒有立刻否認。
米小夏幾乎可以聽到他透過電話傳過來的濃重呼吸聲,心底一沉,委屈和難過全湧上心頭,淚水不由自主泛出眼眶,再不能說出一句話。
聽到她的低泣聲,秦逍對著電話急道:「我明天就會回台灣,等我,有事我們當面再說……」
她沒等他說完就結束通話。
隨後追出來的朱惜惜焦急問:「他怎麼說?那個女人……真的是他未來的太太?」
她茫然的回頭瞅了好友一眼,「他沒否認……」
第7章(2)
紐約澤亞集團總部總裁辦公室
臨時暫停會議的秦逍,臉色難看的聽著電話傳來「嘟嘟嘟」被掛斷的聲音,他不甘心的撥回去,可傳來的卻是對方已經關機的語音通知。
會議室除了他外,還有幾個西裝革履的外國男子,以及一位身材火辣的金髮美女。
她見他接了一通電話後臉色陰鬱難看,更氣急敗壞地不斷撥著電話,便起身朝他走去,在他背後輕輕拍了拍。「逍,你沒事吧?」
秦逍失魂落魄的將電話握緊。「遇到了一些麻煩,我必須要立刻回台灣。」
「和你的東方小天使有關?」
「她知道我們訂婚的事了。」
凱瑟琳詫異的挑眉,驚呼道:「我們的訂婚儀式已經辦得十分低調,為了避免被外界傳揚,連媒體都瞞著,怎麼會……」
秦逍苦笑,「紙包不住火。」他略帶歉意道:「接下來我恐怕不能再繼續幫你了。」
「沒關係,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以後的事情我會自己處理。」
「那麼……」秦逍笑道:「當初我欠你的人情債就此還清。」
凱瑟琳歎了口氣,「你果然是個很會算計的男人。」
秦逍沒再多言,很快結束會議,又打內線通知在會議室外等待的秘書和特助立刻訂機票準備回台灣。
接到通知的楚婧瑜錯愕不已,「可是總裁在美國的行程還沒結束,三天後要與宙斯集團正式簽約……」
文昊打斷她,淡然道:「對於上司的命令,下屬只負責執行,別忘了我們是領人薪水,替人辦事的員工,他可不會喜歡有個逾越分際的下屬在身邊。」
不接受他的勸告,楚婧瑜咬牙切齒道:「總裁會再三撇下公事不顧,都是因為那個姓米的女人,我就不相信她有哪裡比我好?」
文昊皺眉,「你這是在嫉妒?」
楚婧瑜哼道:「不行嗎?我在總裁身邊八年,我無法理解,他為什麼會為了個下人的女兒棄我不顧。」
「婧瑜,大家共事多年,我不得不提醒你,他的想法不是我們能輕易臆測的,他是怎樣的人,我相信你比誰都明白。另外,你暗地裡做過的那些事,他都一清二楚,之所以留你下來,也是看在八年前你救過他一命的分上。」
楚婧瑜表情僵硬。「我守了他八年,還為了他差點喪命,如今我想與他廝守竟是一種奢望嗎?」
文昊漠然一笑。「他雖然感激,但不會因此愛上你或一再容忍你放肆,之前他沒和你計較,不代表下次他也會放過你。」
楚婧瑜氣得不停發抖,死咬著唇,目不轉睛的看向文昊。「米小夏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總裁對她……會那麼執著?」
「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只要做好分內的事就好。」
文昊沒再多言,越過她離去。
楚婧瑜站在原地不甘心的握住雙拳。這麼多年來,她始終陪在老闆身邊,默默的照顧著他,甚至為了他,還差點喪命,沒想到最後卻是這種下場。
她認識老闆時,他還是個渾身上下都充滿戾氣的少年。
身為秦家嫡子,整日活在危機之中,他卻冷靜睿智的解決所有麻煩,年紀雖小,卻如同狠庚的帝王般果斷,將他那些企圖奪權、殺人的異母哥哥解決掉。
她欣賞他的果斷,佩服他的能力,愛慕他的霸氣,這樣的男子,值得她一生追隨,所以隨著兩人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她對老闆的佔有慾也越來越強烈。
本以為他總有一天會對她另眼相看,沒想到,他竟裝監視器來日夜守護著、觀察著平凡的米小夏,更令她無法置信的是,他還為了那個女人放棄美國的事業,心甘情願地回到台灣,甚至一切以她為主,多次拋下工作不顧。
她不甘心!米小夏憑什麼佔去他的全部心思!
米小夏曾幻想過戀愛時該有的情節,比如手牽手去約會,共享浪漫的燭光晚餐,或是兩人依偎著走在海邊,聊今後的人生理想。
她還想像過,如果她不小心看到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搞暖昧,她一定會灑脫的轉身就走,不會像電視或小說中那樣,為了一個不值得愛的男人,肝腸寸斷、淚雨漣漣。
可是,想像終歸是想像。
當她的心被一個男人填滿才發現,愛情就像毒品,一沾染上就再難放下。
就在幾天前,秦逍有了未婚妻。
地球的另一端,她深愛的男人當著眾人的面,對另一個女人說,希望她做他城堡的女主人。
那麼她呢?
被安置在地球另一端的她,是否真如惜惜預測的那樣,無法融入他的世界,只能成為他豢養的禁臠?
米小夏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方式來表達內心深處的絕望,哭?鬧?她終究只是選擇掛上電話,不想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