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笑容不減,叫不動她,自己就挪了屁股坐過去。「你吃醋嗎?」
孫曉湘用屁股將他擠遠些。「哪有。」眼睛瞟向外頭,裝出一副無所謂樣。
「沒有嗎?可是我為什麼會聞到酸味?」他皮笑地逗問。
她回頭瞪他一眼。「本來嘛,你人帥,桃花就是多,情史這麼豐富,很難讓人不吃醋的。」
「她們都只是我的『情史』,只有你才是我的『正史』,這樣你還要計較?」那語氣很寵溺,看著她的眼神也是。
「正史?也對啦,但是過幾年我也有可能變成『野史』,許多無法經過認可或走到最後的,下場都是被編派到傳說這一塊。
「那你怎麼不說,看野史的人比看正史多,因為野史的內容更有趣?」
鬥不過奸商,她撇了撇嘴。「強辯,不跟你說了,我舌頭的靈活度比你差得遠,說得過你才怪!」
鄺睿唇角隱隱上揚,親暱地撥了撥她的頭髮。「我是找老婆,又不是要一根靈活的舌頭,你這樣子就很好了。」
抿了抿唇,她終於笑了。「討厭啦,人家原本想與你一起觀賞夜景的浪漫心情都被你破壞掉了。」她挽著他手臂,仰著頭撒嬌。
他索性讓她將頭倒向自己的肩枕著。「為了工作,為了討老頭歡心,我以前沒空,也沒心想搞浪漫,不過,現在我會多學習幹這種事的。」
「那樣最好,以後這種事我會多教你的。」
他瞅著她問:「你很懂浪漫嗎?」
「懂,我根本就是製造浪漫的高手!小時候為了追一個小男生,我親手折了一千隻紙鶴送他;高中時在男朋友的生日上跳艷舞給他看;大學更妙,喜歡一個學長,還到他的宿舍樓下唱情歌;出社會後,公司來了一個新業務主任,長得又高又帥,我天天畫有他各種表情的素描給他,就連林則彬都收過我送給他的各式愛心巧克力——」她說得口沫橫飛,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已經怒髮衝冠。
「看不出來你的情史也很豐富嘛!」鄺睿的口氣整個涼掉。
但有人偏不知死活的好沒聽出來。「好說,跟你比起來是小巫見大巫啦!雖然數量不及你,但是每一段都讓人回味無窮,刻骨銘心——」
「好個刻骨銘心,那請問一下,哪段是有結果的?錯了,不該這樣問,應該問你,哪段的下場是沒有被拋棄的?」他的口氣惡劣極了。
心裡咯一聲,孫曉湘悄悄橫眼覷他,終於發現自己有多白癡了。
吞吞口水,她開始賠笑起來。「是啊,還好總是被拋棄,不如哪遇得到像你這麼優秀的老公,你說是不是呢?」趕緊補救。
他用手指用力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你這蠢女人,被拋棄很得意嗎?有沒有想過為什麼總是被拋棄?」
孫曉湘的笑容頓時收斂了不少。「有想過啊……就是……我可能如你講的,太笨了,浪漫有餘,愚蠢過度……」她不禁自嘲起來。
「原來你有自知自明嘛!」哼笑幾聲,他立刻到。
她白他一眼,「什麼嘛!」沒安慰人家就算了,還順道放她冷箭!
「浪漫有餘,愚蠢過度,這是你自己說的,又不是我說的!但是,這回你沒說錯,你就是那種會為別人全心付出的人,就算明知吃虧,就算會受傷,只要你認為對的就不會後悔。那個姓林的癟三就是吃定你這點,才會對你予取予求,我想你之前的幾個不入流男人也是這種德性,吃定你笨,好欺負!」
「真是這樣的嗎?」她傻傻地陷入苦思。
「不是嗎?幸虧我發現了你的好,看中你平凡外表下有一顆最吸引人的心,這顆心已經被我挖掘出來,就屬於我的了,我會好好保護的。」他終於了露出迷人的微笑說。
要他這種自我優越感很重的人坦承感情不容易,但是他做到了,而且很高興為這女人做到。
「鄺睿,你是唯一對我說這些話的人……」她感動得都要哭了。
「我很開心是唯一的,因為這樣就不會有人跟我一樣有眼光來搶你了。」他溫柔地說。
孫曉湘眼眶發熱了起來,「既然如此,我也有話要說……你個性其實很陰沉,城府又深,為人還反覆無常,甚至有點憤世嫉俗,可是,你總是溫柔得很不明顯,喜歡得很不自然,挑逗得很故意。
「所以,我在幾次與你接觸後,偷偷暗戀了你很久,尤其上次你吻過我後,老實說,我就像中大獎一樣,那是我最甜蜜的一個吻,那晚我紅著臉一夜沒睡,興奮得睜眼到天亮,我……我是真的很高興你對我表白。」她緋紅了臉龐說完這些話。
之後,兩人對視一眼,彼此會心一笑。
這一刻,真正的愛情好像在他們身上正式啟動了。
這日,孫曉湘因公司有事先行出門,鄺睿在吃完早餐正準備出發到公司時,一開門就看見一個不速之客。
「我有理由接受她了。」鄺正光嚴厲的眼神投向他,劈頭就說。他久居美國,這次回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的打算,意思很明顯,他不信任養子的能力。
鄺睿對於他的話沒有吭聲,因為他明白這接受會是有條件的。
「要她去將金越吳總不利的條件找出來,逼得那傢伙交出經營權,那樣我就能接受她是個有利用價值的家族成員。」否則……免談。
「她不需要靠這麼做來獲取你的認可,她有權拒絕你的要求!」他從容不迫地冷峻回道。
鄺正光憤怒地摞下狠話,「她如果不照做,不僅當不了我的媳婦,我還會讓她得到應有的教訓!」
「我勸你最好別逼我。」陰沉下臉來,鄺睿冷冷吐出這句話,隨即離開,因而沒發現身後的人露出怎樣殘佞的目光。
氣怒地到達公司,鄺睿盯著桌上綁著蝴蝶結,包裝可愛的小盒子。這是那女人早上上班前拿給他的,還發了短信通知他裡頭裝的是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