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麒麟爽朗一笑,「不,這跟虎徹無關,而是老弟對你的愛感動了天上那些傢伙。」
聽他將老天爺及其它神靈稱為「天上那些傢伙」,她很是驚訝。但她知道,他沒有任何不敬之意。
這時,慶禎來到門外。
「香衣姑娘……」見屋裡坐著雷鎮藩跟鐵麒麟,他微頓,「我方便進去嗎?」
雷鎮藩對他招了招手,他走了進來,抓了把凳子在床邊坐下。
「香衣姑娘的氣色好多了。」
「托王爺的福,民女真的好多了。」
想起自已之前對她真的很不發善,慶禎有點歉疚心虛,「那個……香衣姑娘,你叫我慶禎便行了。」
「是啊。」雷鎮藩用力揉揉他的頭,「這小子不過二十,叫你一聲姊姊都不為過。」
「這怎麼行?王爺可是當今皇上的十四弟,而我……」
「你也不是普通人啊。」雷鎮藩愛憐的看著她,提醒道:「你就快要成為虎嘯將軍的夫人了。」
香衣羞怯的替了他一眼。
「瞧,我這未來弟妹害羞了。」鐵麒麟調侃。
「鐵爺,怎麼連你都欺負我呢。」她白暫的臉上頓時飛來兩朵紅霞。
「對了,」雷鎮藩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疑惑的看著慶禎,「你哪條筋不對,居然沒穿女人的衣服了?」
他靦腆支吾道:「我……我立了誓。」
「立誓?」
「因為我之前對香衣姊姊實在太壞了,非常過意不去,所以我發誓,只要她能活過來,我便不再做女人打扮。」
她很是驚訝,「王爺,你……香衣何德何能,居然能……」
「沒力法呀。」慶禎面紅耳赤,「看見你們那種生死相許的樣子,我……我感動嘛。」
「慶禎,你這小子……」雷鎮藩既感動又激動的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好兄弟!」
「王爺,香衣謝謝你了。」她注視著他,眼裡蓄著感謝的淚水。
慶禎難為情的抓抓頭,「沒什麼啦。」
「弟妹,」鐵麒麟真誠的看著她,「你真是好福氣啊,有這麼多人祝福你、看顧著你。」
她領首,唇抿笑花,「是呀,香衣由衷感激。」幸福之淚眨眼滑下。
數日後,皇上從京城輕裝簡從,秘密趕至北境。
因聽聞雷鎮藩中毒身亡的惡耗後,他便立刻出宮。但半途,又接獲密探局的消息,說雷鎮藩親征九泉,平定內亂。如此混亂的訊息,搞得他都頭疼了。
當他一到將軍府,雷鎮藩便立刻在聚賢齋裡向他享報此次發兵九泉之事。
「所以說,我皇兄已經……」聽聞璽王已死在他刀下,朱成晉臉上難掩遺憾。
「末將植自作主,請皇上責罰。」
「免了。」他慨然一歎,「也許我該感謝你。」
雷鎮藩不解,「皇上?」
「你做了我沒有勇氣做的事情。我給過皇兄機會,但他……罷了。」
「但是末將……」
「你平定亂事,阻止我皇兄的兵馬進犯,就算真有什麼錯,也已功過相抵。」他話鋒一轉,「對了,慶禎呢?」
「他陪香衣到清淨庵拜佛,應該快回來了。」
「香衣?」朱成晉眉心一擰,「你說的香衣是那個已經……死了的香衣?」
「正是。」他神秘的一笑。
皇上大驚。當年雷鎮藩請求回到天麓城並鎮守南境,為的就是一個名叫香衣的女子。後來聽說她死了,雷鎮藩也突然辭去官職,浪跡天涯,行蹤成謎。
他可是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又找到他,並好說歹說的拜託他到北境來接掌兵符,現在他卻說那香衣還活著,而且跟慶禎一起上山禮佛?
「雷鎮藩,朕讓你給弄糊塗了。」他蹙起眉頭,困惑不解。
「此事說來話長,末將……」
話未說完,外頭傳來慶禎的聲音。「皇兄來了?真的?」
不一會兒,慶禎像只瑞賭跳跳的兔子般跑了進來,興奮地大叫,「皇兄,真是你來了?」
站在皇上身後的禁衛軍教頭蕭競恭謹地喚道:「王爺。」
「蕭競,你也來啦?」
「慶禎,你……」朱成晉上下打量著男裝打扮的他,「你穿男裝了?」
「可不是嗎?」他挑眉一笑。
「雷鎮藩,」皇上感動極了,「朕就知道把他交給你是對的。」
「皇上誤會了,這不是末將的功勞。」雷鎮藩坦言。
「不是你?那是……」
「是香衣。慶禎是為了香衣,才決定從此不再做女人打扮。」
「咦?」朱成晉滿臉疑惑,「這是怎麼回事?」
這對,落後慶禎一段路的香衣來到聚賢齋的門前,恭謹一欠,「民女香衣叩見皇上。」
而當她抬起頭,皇上及蕭競見了地的容貌後,都是一驚。皇上原以為雷鎮藩的香衣是個小家碧玉的姑娘,不科她如此美艷絕倫。而蕭競吃驚的是——
「毒狐狸?你是六絕門的毒狐狸莫渝?!」
「六絕門?!朱成晉大驚,「那不是……雷鎮藩,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氣定神閒的回答,「皇上,您看她是毒狐狸,但她並不是毒狐狸。」
「你在說什麼?」雷鎮藩一笑,娓娓道來。
在聽完他的詳述及慶禎的補充說明後,皇上與蕭競好半天說不出話來,只是瞪大眼睛,懷疑的看著端坐在他們面前的香衣。
「事情就是這樣……」雷鎮藩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一次說清,「她已不是毒狐狸,而是末將當年以虎徹換來的香衣。」
「雷鎮藩,你……」朱成晉狐疑的盯著他,「你不是在跟朕開玩笑吧?」
「不是。」
「也不是在耍弄朕?」
「不敢。」
「所以說……」他半信半疑的又打量了香衣,「你真是香衣還魂?」
他真的很不想大驚小怪,可這真的太不可思議……喔不,簡直是怪力亂神。
「我如何相信你不是毒狐狸而是香衣呢?」他用一種審視的、質疑的目光盯著她,「要是你只是假裝香衣還魂,但其實……」
「皇上多疑了,她真的是香衣。」雷鎮藩無奈一笑,「末將不會連自己愛的女人都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