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著打破詭異氣氛,「小玉兒,你今天是不是太累了?」
「嗯!」她假裝閉目養神,不想多說。
家齊只能在心中哀嚎,他一點都不喜歡這情況,希磊可把他害慘了,這下小玉兒離他越來越遠,怎麼會願意跟他結婚呢?
「鈴鈴……」手機突然響起,他連忙接聽。
「老爸,是我啦!現在開始聽我的口令。」
「哦!」原來是兒子打來的,家齊自然乖乖聽話。
「我說什麼你就說什麼,懂不懂?」
「懂。」
「第一句,你要請我吃飯?」
「你要請我吃飯?」說這做什麼?家齊雖然迷惑還是跟著說了。
「第二句,可是我有工作耶!」
「可是我有工作耶!」家齊開始瞭解,這根本是個陷阱!
「第三句,好好好,我們就約星期六晚上,再見!」
「好好好……我們就約星期六晚上,再見……」
說到這,家齊背上已是冷汗直流,惟恐背後那位玉人兒隨時火山爆發。
然而,勝玉依舊不動聲色,彷彿剛才沒有任何事發生。
「我們到家了。」他拉起煞車,下車為她開門。
勝玉從容地走下車,頭也不回的走進屋,臉上的表情冷靜如冰。
「小玉兒,其實我……」他忍不住想吐實,卻見她立刻上樓,關上房門。
「唉—-」家齊只能歎氣,自己孤單單回房去。
當晚,家齊又想溜進女主人的臥室,但房門是鎖著的,不管他敲幾次門都一樣,裡面的人兒顯然是鐵了心。
「希磊呀希磊……被你害慘了……」等呀等的,窗外天都快亮了,他只好踩著失望的腳步離去。
隔天一早,家齊照樣開車送勝玉上班,今天她穿了一套黑色褲裝,看起來格外的嚴肅冷漠,他不禁想起三位秘書姐姐說過的話,小玉兒的心情可是會寫在服裝上的。
車裡安靜了一陣子,他帶點猶豫的開口,「小玉兒,昨晚我在你門前等了一夜,直到今天早上六點才回房。」
她只是淡淡回答,「我跟你有約嗎?你等什麼等?」
好冰!他背上有一陣寒氣湧上,讓他一顆火熱的心都快凍結了。
「你在生我的氣?」他鼓起最後的勇氣問。
「有那必要嗎?」
他不敢再多說了,這是他自找的,惟有讓那痛楚緩緩蔓延,直到靈魂的最深處。
* * *
不顧父親的苦苦哀求,希磊堅持計劃照常進行,因此,家齊只得繼續這折磨人心的日子。
這天,他們來到國際會議中心開會,直到晚上十點終於結束,兩人走到停車場,家齊先開門讓勝玉上車,「你等等,我先去繳停車費。」
勝玉輕輕點頭,上車翻閱文件,不把他放在眼裡。
家齊對此已經習慣,儘管如此,他還是無法術介意。等了十年才又得到佳人垂青,難道老天就不能給他一線生機?
收費機正在不遠處,他沒花五分鐘時間就完成任務,當他跑步回到原地,卻見兩名彪形大漢站在車窗前,橫眉豎目的似乎不懷好意。
這會是希磊安排的嗎?未免也太逼真了吧!
不管怎樣,家齊還是上前表態,「你們想做什麼?」
其中一名滿臉肥肉的傢伙,扯開垂涎的笑容說:「沒什麼,借點錢花花,順便借女人玩玩。」
「借錢可以,借人免談!」開玩笑,他心愛的小玉兒怎能讓他們染指?就算這是演戲的台詞,也同樣讓他不爽到極點!
「這樣啊?那我們兩兄弟只好請你滾邊去了。「他們看家齊身材高瘦、臉蛋清秀,心想,他應該很好打發才對。
當對方亮出藍波刀時,家齊心中一驚,叮嚀道:「小玉兒,你待在車上千萬別下車!」
勝玉坐在後座,心中已無法維持平靜,偷偷拿手機撥出求救電話。
「小子,要逃還來得及喔!」另一個染成紅髮的年輕人說。
「我死也不會離開。」雖然顫抖、雖然害怕,家齊仍堅持決心。
「你自找的!」那胖子持刀揮去,眼看就要刺進家齊的胸口。
個性溫和的家齊曾學過太極拳,這時順勢避開攻擊,拉住那胖子的手反折,讓對方痛得哀哀大叫,連短刀都落到地上。
「算你好運廠紅髮的小子吆喝一聲,拿出西瓜刀就砍。
家齊以雙手接力,借力使力,順步推手,驟然將對方擊開,「呼!」坦白說,就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當初師父義務到育幼院教導太極拳,曾經讚許他頗有慧根,但他一直只把練拳當作健身,沒想到真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當他張開雙手,發現只流了點血,可算是奇跡了。
這時勝玉已打出電話通知警方,隨時就會有救兵來到,但看到家齊以手接力的畫面,她還是差點失去呼吸的能力。
「可惡!」那胖子又跳上來,想用體重把家齊撂倒。
家齊及時做出反應,馬步一沉,展開「如封似閉」的拳法,雙掌發出內勁,那胖子就像消了氣的皮球,瞬間彈到遠方地上。
「哇——好驚人!」家齊收掌站直,全身還有些隱隱發熱,師父說得果然沒錯,氣隨心到,現在他又更上一層樓了。
「小玉兒,我想應該沒事了……」他才一轉頭,沒想到還有第三個壞蛋,拿了酒瓶就往他頭上敲。
「砰!」一聲,酒瓶碎了,家齊滿面是血。
但他並不覺得痛,隨即以「定步推手」反擊,將那突襲的男子打到牆上,頓時,現場只有痛苦哀嚎和逃開的腳步聲。
事到如今,勝玉再也無法忍耐,打開車門跑上前,顫抖道:「你……你受傷了。」
「沒關係。」他抹去臉上的血滴,就像個悍然無畏的男子漢,「不過你別碰我,你這件白襯衫會弄髒的。」
「傻瓜!你還說什麼傻話?快上車,我送你到醫院去!」這是為她流的血、這是為她受的傷、這是為她奮戰的男人,她怎麼會到這時才看清楚,他的愛是多麼可貴,而她又是多麼幸福。
「好吧……奇怪!我有點頭暈……」他才走沒兩步,眼前就昏黑一片,讓他無力站好、雙腿軟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