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累不累?我幫你按摩。」一個小時後,他也沒問她可不可以,就直接在她肩膀上按揉起來。
勝玉先是全身一僵,「我不要!」
「別客氣嘛!」他非常有耐心、有毅力的堅持著,直到他的一滴汗水落到她頸上,他低頭就以舌尖舔去,頓時讓她從放鬆變成緊張。
「大白天的,我沒興趣!」她扭動著身子,不想理會他的求歡。
他聽了只覺得好笑,心想,昨天兩人的第一次,不也是在陽光燦爛的時刻?更何況,他身負重任,當然應該多努力幾次,否則怎能保證任務成功?
「你應該不痛了吧?讓我再試試看好嗎?」他不想跟她辯論,反正他下定了決心,就是要好好的對她。
「你這混蛋,我都說我不要了,你只是我買來的東西!」她猛捶在他肩上,卻弄得自己手疼。
他對此無動於衷,他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女人都這麼可口,希望他不會第一次就碰到「真命天女」,否則以後可都要「索然無味」、「難以為繼」了。
勝玉不喜歡這樣,那種失去控制的感覺又要重現了,她不要這過程如此纏綿,她不要真正的「做愛」,她只要性。
無奈,家齊卻打定了主意,即使他會動了真情,即使他會就此曾經滄海難為水,他也要認真的、投入的、誠心的擁抱她。
「你就像天使,我一定是在天堂……」他相信,自己不會再有更美妙的體驗了。
「你這麼做只是為了那五百萬……」她這話與其是在侮辱他,更像是在說服自己,她不能信任被錢收買的男人。
他無言搖頭,以濃烈的吻來證明,他確實為她興奮難耐。
「你!你走開!」她一掌打在他臉上,留下清楚的指印。
他並未動怒,左手握住她的雙手,右手捧住她的臉蛋,更仔細、更深入的親吻她,彷彿他們可以就此吻到天荒地老。
她明白自己輸了!輸得徹底,無力還擊!
是的,他以柔情打敗了她、征服了她,讓她展開自己迎向他的熱切,當兩人互相佔有的時候,那完整的感覺超越了一切。
「我說了你一定不相信,但我覺得你好可愛。
「……」
「我才不相信……」可愛兩字當然與她無關!
她抗議的神情又倔強又脆弱,正是她最可愛的地方,但他想不出該如何形容,只能將她的美麗盡收眼底。
「抱著我好嗎?」來到最後的高潮,他將她的雙手放到他頸後。
她抬起朦朧眼神,淚光乍現,幽幽的照做了。
他立即吻去她的淚滴,真誠道: 「希望你的眼淚都是因為快樂,不是悲傷。」
這是快樂,還是悲傷?她卻分不清楚。
慾望的洪流中,他們糾纏著彼此、依附著彼此,同時攀上也同時陷落,最後手牽著手安睡在夢的搖籃裡。
閉上雙眼之前,她模模糊糊的感到有種愛情發生了,她卻只提醒自己別忘了恨……
時光一分一秒的過去,溫室裡的兩人彷彿遺忘了世界,也彷彿被世界遺忘了。
除了有人會送來餐點飲料,他們完全不受外界打擾,只活在彼此的眼光裡,就像伊甸園中的亞當和夏娃,卻沒有蛇或上帝的存在。
家齊從未戀愛過,甚至也不太瞭解女人,但憑著天生的敏銳和細心,他就是能找出最適當的方式,連他都想不到自己頗有天分。
更何況,勝玉是個如此奇妙的女人,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愛上了她。
「你會不會記得我?」激情過後,他總會問一些傻問題。
勝玉理都不理他,轉過身假裝入睡。
他的指尖沿著她的雪背滑過,自言自語道:「我想我會記得你,深深的記得你……」
是的!他初次的愛戀,就奉獻給了這個買下他的女人。這未免有點愚蠢、荒謬又好笑,可它就是莫名其妙的發生了。
感覺到他的碰觸,她頗不自在的扭動身體,卻已懶得多做掙扎,她太清楚自己無力抵抗,他會用優勢的體力和驚人的耐心來對付她。
「你知道嗎?我曾幻想過,我將會愛上怎樣的人。如果有人間我,以前的我可能會回答說,我喜歡開朗樂觀的女孩,最好還有陽光般的笑容。」
她突然動也不動,她知道自己一點都不是這類型的。
「現在我卻發現,人生有太多驚奇,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居然會……愛上一個聰明又有氣質的女人,外表看起來很冷靜,內心卻很脆弱,讓人忍不住想要守護她。」
她無法再忍耐了,轉過頭命令:「閉嘴!」
但他只是對她傻笑, 「你不喜歡聽到我這麼說嗎?」
「你令我噁心!」說什麼愛不愛的,這不過是場買賣!
他卻像要捉弄她似的,故意大聲嚷嚷, 「我愛你、我愛你!我畢家齊愛你白勝玉,我永遠永遠愛你!
她即使拿雙手摀住耳朵,仍會聽到他那發自肺腑的聲音,她真是怕了他,這被買來的男人根本是個瘋子。
坦白說,他對她並不粗魯,也不蠻橫,他只有一套「死纏爛打」、「死皮賴臉」和「死心塌地」,就能強迫她聽他的情話綿綿、接受他的親密憐愛。
「哈哈……」他樂得大笑,抱住她轉呀轉的。
「我頭暈,你快停下來!」這比坐雲霄飛車還恐怖,她怕自己的心就要管不住了。
他終於將她放下,讓她坐在百花之中,伸手撫弄她的長髮,柔聲說: 「我好高興,我愛上了一個人,雖然這一點都不聰明,可是我好高興喔!」
「傻瓜。」望著他澄澈的雙眸,她的胸口有點痛楚。
他拉她躺在草坪上,握著她的手說: 「我從懂事以來就一直在工作,我不是討厭工作,但我從來沒有像這樣放假過,什麼煩惱都不用管。當然,你也可以說我這還是『工作』,因為我會得到一筆最高的報酬。」
「廢話。」她歎口氣,任那晨光灑在自己身上。說真的,她也好久好久沒這麼愜意過,彷彿溫室以外的世界都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