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問鼎下堂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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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是我。」他說。

  聽見他的聲音,她一驚,立刻抬起頭來。

  從白山歸來後,他們有三個月末見了。這段期間,她聽說了不少關於他的事,知道他傾注全力在重整雲水堂,也做出了一些成績,她真的很為他高興。

  他曾說過事業來成、無以為家,如今雲水堂已有起色,他是不是想給花散舞一個名分了?雖是意料之事,她還是感覺胸口一緊。

  下意識地,她看向掛在一旁、未繡上圖案的紅色嫁衣,心下一沉,他可是來詢問嫁衣完成進度的?

  見她突然看向一旁的嫁衣,傅天抒也怔了一下。「那嫁衣是為客人做的?」他暗自希望是。

  「嫁衣的刺繡圖案,我還在畫,」她不好意思的說:「花姑娘說不急,所以我想畫個更漂亮的圖案再……」

  聞言,傅天抒一震。「這件嫁衣是花散舞訂的?」她訂嫁衣做什麼?為何這件事,她一個字都沒跟他提過?

  「嫁衣是兩多月前,花姑娘來量身訂做的,她說不急著要,我才……」她歉疚地問:「趕著要嗎?」

  花散舞雖說不急,但畢竟是客人訂的衣服,還是嫁衣,不管如何,還是盡早交貨較為合理,可她為何如此慢慢琢磨著?莫非她……她不想完成這嫁衣?

  思及此,姚沐月心頭一驚,更覺愧疚。

  她低下頭,彎下腰,連忙致歉,「對不起,我會盡快趕製。」

  見狀,傅天抒急道:「不,我不是為此事來的。」嫁衣之事,他心裡也感到疑惑不解,但這畢竟是家事,他想先親自問問花散舞。

  「不是為嫁衣而來?」她疑惑了,「那麼……」

  「你先前提過一個兩家合作的想法,我正是為這事來跟你商討。」

  她微怔,「跟我商討?」

  他點頭,「雲水堂煉製了一些尋常毛病能服用的月藥,為此我訂了一批薄鐵罐子,我想你幫我挑些適合的布來包裝罐子。

  「我挑?」

  「你眼光獨到,一定能選到適合的花樣。」他興致勃勃地說:「孩子最厭惡服藥了,若是在藥罐子上動點手腳,吸引他們的目光,或許服藥就不再是麻煩的事情,再者,有些人服藥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的,在罐身上做些花樣,即使拿出藥罐來也不覺顧忌或是難為情,你說對吧?」

  聽完他的話,沐月甚覺有理,頻頻點頭,「你這想法好極了,這事就交給我吧。」

  「你真的願意幫忙?」他喜出望外。

  「說什麼幫忙?」她一笑,「我家的布,你得買才有,你可是給了錦繡莊一筆買賣做。」

  「那我明日將罐子拿來,我們好好研究研究?」

  「嗯,就這麼說定了。」她說著,忽又想起嫁衣一事,「那這件嫁衣……」

  傅天抒臉上的笑意一斂,淡淡地道:「不急,你慢慢來。」

  返回傅家大宅,傅天抒立刻前往別院找花散舞。

  一到別院入口,便聽見花散舞的聲音——她正在罵人。

  「你這笨手笨腳的丫頭,連梳個頭都能扯我頭髮?給我滾出去!」

  「是,奴婢這就出去。」捱罵的丫鬟垂頭喪氣的走出來,外面另一個丫鬟立刻提上前去。

  「你也挨罵了?」

  「明明是她自己突然動了,我才……算了,誰教她是主子。」

  「哼,什麼主子?咱們是丫鬟,她是清倌,地位比我們高到哪兒去?再說,她沒名沒分,在傅家根本什麼都不是,要不是仗著少爺寵愛,哪能由她在這兒囂張?」

  「好了,你別嚼舌根,被聽見了,有你受的。」

  「還以為大夫人難伺候,沒想到她更……啊?」兩人說著說著,這才赫然發現傅天抒就站在門柱後面。

  看見他,兩人像見鬼似的跳了起來,驚慌失措地喊,「少爺。」

  「沒你們的事,下去吧。」傅天抒淡淡的說著,邁開步伐往寢間走去。

  兩個丫鬟看他沒追究,心想他大概是沒聽見,不禁一臉慶幸放心,拉著手急急離去。

  傅天抒走進寢間,只見花散舞坐在鏡子前,細細描繪著兩道柳眉。

  看來,她剛起床不久。

  從鏡中發現他的身影,花散舞立刻轉過頭來,笑頗綻開,「天抒——」

  聽見她剛才罵人那股凶狠勁兒,再看她現在這人比花嬌的笑頗,真教傅天抒有種錯亂的感覺。

  她在他面前,從沒露出那兇惡的模樣,可在他沒看見的時候,卻變了模樣……

  他赫然發覺,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如此的陌生,甚至背著他,多次找過沐月。

  他不禁懷疑,除了這些,她對他還有其他隱瞞嗎?

  「天抒,」花散舞走了過來,一把握住他的臂膾,將身子貼近他,「我昨個兒上街時看見一支簪子,回來後一直想著它,吃不能吃、睡不能睡,人家真的好想要,你買給我,行嗎?」

  他沒說話,只是看著她。

  「買給人家嘛,我會好好伺候你的。」她眼神暖昧的湊上嘴唇,在他耳朵上一親,悄聲說:「我們已經好久沒……」

  未等她話說完,傅天抒拿開了她纏著自己的手。

  她一怔,疑惑的看著他,「怎麼了?你今天……」

  「我今天去了錦繡莊。」他直視著她,「聽說你訂做了嫁衣?」

  花散舞心頭一顫,面露心虛,「呃……那是……」

  「你還找過沐月,說我要你去拜託她成全我們?」他目光沉肅,「這些事,都是真的?」

  眼看己瞞不了他,花散舞乾脆耍賴,「是啊,都是真的,她又不嫁你,卻一再拖延婚期,我可是為了咱們的將來才硬著頭皮去求她的。」她鎮瞪他一記,「誰教你什麼都不做,就只是……」

  「花散舞。」他連名帶姓的叫她,教她嚇了一跳。

  「怎麼啦?」她一臉委曲害怕,「你這是在幹麼?我哪兒做錯了?」

  「你不該瞞著我做這些事。」他濃眉一糾,神態懊惱,「我討厭別人對我說謊。」

  「我沒說謊,只不過沒告訴你。」她狡辯著,「你不愛她,我只是替你擺脫掉她,這樣也錯了嗎?還有,你替我贖身,不就是要娶我?我去訂嫁衣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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