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來京城消失個三天,幾乎已經是公子的例行公事了。
當然,經過半年前的逃離「凶神惡煞」事件,對於今年是否要再來京城,她是心存疑慮的,但是公子信誓旦旦,一再的安撫她,並保證不會有事,她知道公子決定的事是不會再改變,所以也只能強自按下心中的憂慮,無奈的跟著一塊來了。
「是,三日後我就回來接你。」司徒雲嵐重重點頭,心想若非迫不得已,他根本就不會進城,過後,就算要他再多留一刻,他也不願意呢!
「那公子小心……」輕聲囑咐,她頓了頓,咬著粉唇忍不住又道:「若遇上了打不過的凶神惡煞,公子就別管我了,能逃多遠就多遠,等危險過了再回來接阿黛,阿黛會一直在這裡等公子的。」
這半年來,她始終沒有問公子與那凶神惡煞到底結下了什麼仇怨,只是想著如果連公子都打不過,那對方肯定是很厲害很厲害的,若哪天真不幸遇上了這樣的仇家,那她絕不能拖累公子,最好公子能趕緊逃得遠遠的,就算是拋下她也沒關係。
「傻阿黛!」司徒雲嵐聞言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又是感動,嘴上輕斥,眸光卻漾柔,心底軟成一片。「放心吧!我絕不會拋下你的。」
她跟看他也有十來年了!打他撿到她的那天起,他就不可能拋下她了。
聞言,阿黛的眸光頓時有些朦朧,可嘴角卻漾起一抹淺淺淡淡,但卻又美得令人室息的美麗笑意。
她知道,公子是在對她許下承諾,一生一世的承諾。
「公子……」她低聲輕喃,粉頰微紅,有個疑問埋在心中多時卻始終沒臉問出口,如今……她鼓起勇氣。「你是何時……何時……」幾度張口欲問最終卻還是羞得難以成言。
陣光微閃,司徒雲嵐似乎看出她來臻之言,當下不由得勾起逗人笑痕,很是惡劣的佯裝不解。「嗯?」
羞惱橫瞪,阿黛不願被他看笑話,當下深吸一口氣,故意板起臉,公事公辦般的以冷淡的口氣掩飾自己心底的窘迫。「公子是何時對我有了男女之情?」
見她終於克服羞窘問出口,司徒雲嵐忍不住健臂一攬,將羞得耳根熱紅的人兒給摟進懷裡,飛快的在那紅唇上輕啄一記後,這才眼兒瞇瞇的歡快笑道:「阿黛,這你可問倒我了。」
被偷了香吻,阿黛臉紅更甚,可此刻注意力全落在他的話上,當下不解的抬起蜂首,滿眼疑惑的凝娣著他俊美的笑臉。
微微一笑,忍不住又啄了一下誘人的香唇,惹得懷中人兒羞惱嗔瞪後,司徒雲嵐才柔聲道:「阿黛,我是真不知,就是突然有一天,我發現我的身邊少不了你,一輩子都少不了你了。」
呵……男女之情不就是在長久的相處與默契中滋生的嗎?他與阿黛在一起這麼久了,他會對她產生了男女之情也屬正常,不是嗎?
他雖沒說什麼甜言蜜語的話語,但阿黛卻聽得臉紅心跳,嘴角抑不住的直漾笑,整個人軟若無骨般的依偎在他的懷裡,哪還有平日冷冷淡淡的清冷。
「那阿黛呢?」溫香玉抱滿懷,輪到司徒雲嵐好奇追問了。「阿黛又是何時對我生了男女之情?」
其實他也是直到那小鎮的節慶上,阿黛在橋上收下他的花後,才真正確定她亦是對他有意的。
不可不說,當她收下花時,他心底是鬆了一口氣的,否則他大概只能把送花,事當作玩笑,將情意深埋在心底,永不讓她知曉與為難。
聽聞追問,阿黛玉頰緋紅,心中羞澀不已,可還是細聲道:「從有記憶以來,阿黛的眼中就只有公子,做什麼都是以公子為優先,公子就是阿黛的一切,阿黛喜歡公子許久許久了……」
頓了頓,她忍不住又笑。「雖然公子有著許許多多的缺點,但這就是阿黛的公子,不是旁人眼中完美得宛如滴仙般的『祥雲公子』,而是獨獨只屬於阿黛的公子。」
本來司徒雲嵐聽得心中美得直冒泡,暗喜不已,可後來卻越聽越不對,最後終於忍不住抗議。「嘿,本公子哪有什麼許許多多的缺點?」
污蔑!這絕絕對對是污蔑!
斜晚一眼,阿黛也不客氣,扳看手指一一數來。「敗家,亂花錢,時常窮得鞍叮噹,偶爾又喜歡耍耍小性子……」
「行了!行了——」被數落得沒了顏面,司徒雲嵐汕汕的摸著鼻子,趕緊舉雙手投降,只因為她說的全是事實。
見狀,阿黛忍俊不禁噗哧一笑,清麗異常,宛如,朵盛開的清蓮。
司徒雲嵐瞧得有些癡了,心蕩神馳了良久後,他緊抱著懷中人兒,強忍著什麼似的長歎了一口氣。「阿黛,這回我回來接你後,我們就成親吧。」唉……再這麼下去,他可憋不住了。
「公子?!」阿黛詫異驚呼,可眼眸卻禁不住的微微泛紅,滿盈著掩不住的感動與喜意。
「呵……以後幫我生許許多多的小祥雲、小阿黛,多好呢。」想像著日後身邊圍繞看,群他與阿黛的孩子的景象,司徒雲嵐笑得眼都瞇了起來。
「公子胡說什麼呢!」阿黛羞窘噎斥,害臊的直推著他趕人,「公子不是有事要辦嗎?快些去吧!我……我會在這裡等公子回來的……」
欣賞著她難得的小女兒嬌態,司徒雲嵐滿心歡愉的大笑著,直到被推到了房門口,他快意的又偷了個香,這才心滿意足的閃身離去。
公子真是……太不知羞了!
捂著溫熱觸感猶存的唇瓣,阿黛滿臉熱紅的目送著那修長身影消失後,這才返回到房內,怔怔的回想著方纔的一言一語,心中淨是甜意。
呵……與公子生兒育女哪……多麼羞人,多麼令人期待……
她傻笑了好一會兒,然後才重新拾回理智,摸著錢袋裡僅存的二兩,她相應的想她這三天的吃喝了。
「……公?」確實很敗家,但他的敗家,她卻從沒制止過,仔細想來也是自己縱容出來的,或許這就叫自作自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