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映嵐黑著臉質問:「難道你就不怕刺客的幕後主使者是我和爹嗎?」
如此一來,司徒雲嵐將戴東玄平安送回京城,不就是在扯他和爹的後腿,甚至可能因此害他們兩人中箭落馬,性命不保。
哪知司徒雲嵐聽聞質問不僅不心虛,反倒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就知道幕後主使者不是你和爹,若是你們想對戴大人不利,那設局絕對是環環相扣,一擊必中,哪容得了他逃出生天。」
算他聰明!谷滄溟和谷映嵐兩人互覷一眼,滿意的點點頭,陰沉的臉龐露出淡淡笑意。
見兩人終於笑了,司徒雲嵐暗暗擦了一把冷汗,嘴上卻挪愉道:「爹、大哥,你們名聲這麼差,收受的賄賠更是多不勝數,就不怕哪天被告發,送上刑場砍頭嗎?」
「怕什麼?」回晚一眼,谷滄溟自信滿滿。「我若倒了,朝廷上至少三分之二的大小辟員都要遭殃,誰有那麼大本事一口氣扳得倒這麼多人?朝廷上盤根錯節的關係,就算皇上想動手都要顧忌幾分,再說,若我們被押上刑場,難道你不會來劫囚嗎?」
呃……他還真的會去劫囚!
摸摸鼻子,司徒雲嵐汕汕的笑了,覺得自家老爹真不愧是老奸巨猾的奸臣哪!
唉……想當年,邪佞的老爹誘拐了豆蔻年華的娘親,讓僅有一女的外公氣得跳腳,百般阻撓之下,最後開出條件,要他們生下的第二個孩子必須抱給外公扶養,隨了外公的姓。
老爹為了抱得美人歸,毫不猶豫的應允了,所以打他一出生,便被抱給安居在江南的老人家扶養,姓氏自然也跟著姓司徒而非姓谷,並且開啟了每年回京探視爹娘一次的例行公事。
外公是個天縱聰明的怪才,雖然只是個江南鄉紳,但卻廣聞博學,觸類旁通,因研讀各家道經,竟也讓他獨創了一門厲害的內功心法與武功招式,從此他文武雙修,雖未曾走闖江湖,在武林中亦毫無名氣,卻也自得其樂的自封為雙絕老人。
這樣的怪才外公,將畢生所研究的絕學,不論文武全教授與他,直到他十五歲那年外公離世,他通知家人前來祭拜,好好安葬完老人家後,這才不顧爹娘要他隨他們回京城的願望,一個人跑出來闖蕩江湖一畢竟自由自在了十來年,怎麼肯回去過循規蹈矩的無聊日子?更別說他還因緣際會的撿到了當時年僅五歲,家破人亡的阿黛,從此將她帶在身邊。
不過更讓當時的他驚奇的是,萬萬沒想到外公所傳的那用來強身健體的武藝竟是如此厲害,還讓他日後因此而博得了「祥雲公子」的名號。
就因為這些種種的原因,他們一家就只有他會武功,而外人更是從來不知「祥雲公子」與當朝右丞相一家的關係,至於他自己也沒打算到處嚷嚷。
見他一臉的汕笑,谷映嵐忽地想起什麼般,再次橫眼開口,「對了!江湖盛傳「祥雲公子」身邊有位阿黛姑娘,怎麼這些年來,總不見你把人帶回來?」
想必半年前,酒樓小二所形容的那位姑娘就是那個叫阿黛的吧!
哎!可惜當時晚了一步,否則他就能一睹廬山真面目了。
把阿黛帶回來?他又不是傻了!
若哪天真將阿黛帶回來,別說娘了,光是老爹與大哥二人肯定把她當囚犯盤問,非把人家的祖宗八代全挖出來不可,最後那兩雙火眼金睛必會看出他們兩人之間的不尋常,然後日日抓著阿黛「殷殷勸導」洗腦一番,企圖將他們留下,屆時想再離開可就難了。
司徒雲嵐暗自嘀咕,可臉上卻嘻看一貫的笑。「阿黛不知我們的關係,我把她留在一家客棧裡了……」
頓了頓,想到了什麼般,他若無其事的又補充說道:「對了!這回離京後,我要帶她到外公墓前成親……」
「什麼?」
他話未完,三道異口同聲的驚叫便不約而同響起,隨即谷滄淇不愧是見慣大風大浪的當朝右丞相,馬上當機立斷的朝外喊人——「來人哪!馬上派人搜索京城內所有的客棧,務必要將一個叫阿黛的姑娘給請來。」
兩個時辰後,某家小客棧裡,看著一群年輕力壯的家丁包圍看自己,心裡默默無聲淚流……
嗚……這些家丁都是右丞相府裡的,而右丞相是誰?那可是權傾天下,萬萬不可得罪的人物哪!
「小二,你說那位阿黛姑娘跟著一個男人走了?」右丞相府裡的李總管嘻著笑詢問,只是不知為何,卻讓人覺得他其實很不爽。
顫巍巍的點著頭,店小二欲哭無淚。
嗚……他只是個小小的、混口飯吃的店小二,不管那位叫阿黛的姑娘做什麼得罪右丞相府,全都不關他的事啊!
「可知道那男人是誰?」視若無睹店小,一的慘淡表情,李總管繼續追問。
再次點頭,店小二抖著聲自動招出。「是戴東玄大人。」
唉……京城什麼都不多,就當官的最多,他們開店營業的小老百姓,各個眼力、記憶力要佳,朝廷裡大大小小的官員都要認得且小心伺候,否則哪天得罪了是門的貴客,那可就吃不完兜著走啦!
先前,他在店裡可是親眼目睹戴大人下轎和那位姑娘聊了幾句,然後兩人就一道離開了。
竟是戴大人,可有些麻煩呢!
李總管微微皺了一下眉,隨即大手一揮,朝在,旁等候的家丁們喊道:「走,到欽差大人府邸去」
佔地寬廣、樸實無華的戴府內,某座清靜的院落裡,阿黛坐在花廳的窗口邊,錯著天光低頭在白衫上繡著一朵朵的祥雲。
呵……前陣子,有個初出茅廬的名門世家子弟為了一戰成名,竟然找上公子比武決鬥,本來公子是不想理睬那人的,無奈那人糾纏不休,最後竟在大街上拔劍相向,因此而誤傷了一名孩童,當下公子雖表面微笑,可心中大怒,於是便依樣畫的葫蘆的把傷「孩童的劍」「送還」給那糾纏不休的人,血跡當場飛濺上公子的衣服後,她怎麼清洗還是無法洗乾淨,只好再多繡上幾朵祥雲藉以掩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