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山姆的歡呼聲將她的思緒拉回來。「破關了!破關了!這是我第一次破關!最後這關大魔王,我和保羅怎麼打都打不過,終於給我破關了,哈哈哈哈——」
艾立爾斯把槍往旁邊一丟,伸個懶腰,手交迭在腦後。香娜的眼神不覺地和他對上,他的眼底露出一抹興味,對她唇角一勾,她突然有種腦子裡的想法都被他看去的感覺。
「好了,我要去午睡,你們兩個自己打發時間把!」她切斷兩人的視線,站了起來。
「我得把東西去還保羅,他今天晚上有朋友要來,只借我玩半天而已。」山姆站起來開始收拾遊戲設備。「姐,我晚上可以待在他那裡嗎?」
香娜開口想拒絕,艾立爾斯懶洋洋的眼神突然轉深,好像在賭她敢不敢跟他獨處,一陣衝動讓她脫口而出:「好,別待太晚。」
「耶!」山姆歡呼一聲,抱著遊戲機衝出門。
香娜力持鎮定,把沒吃完的水果端回廚房去。
豎起耳朵聽了片刻,身後都沒有聲音,她把冰箱門關上,一轉身——
「啊!」她嚇了一跳。
那道長影不知何時已貼在身後。
艾立爾斯唇角微挑。
這個簡單的動作帶給她全身一陣輕顫,不是警戒,而是……興奮
他兩手往她身後的流理台一搭,把她鎖在他的胸懷前。
「我想……」他的嗓音拉得長長的。「這件事拖得夠久了,我們現在把它解決掉吧。」
「什……什麼事?」她喘不過氣來。
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掌扶住她的臉頰,然後,他吻住她。
洶湧的狂潮在轉瞬間將她淹沒。
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樣,毫不保留,毫不退縮,一開始便以萬鈞的力道,唇撬開她的唇長驅直入,甚至沒有試探一下可不可以。
一探入之後,她的嘴便完整的被他佔據。
他的味道和力道一起湧向她,純粹的男性化,攻城略地。在唇佔領她唇的那一刻,探向她身旁的另一隻手臂收起,將她挺向他堅硬的身軀。
她柔軟的胸脯緊緊壓在他硬實的男性胸膛前,從他的喉嚨發出一聲滿意的輕吼,像一隻滿足的大熊。
她的手無助的攀住他的肩膀,但這樣無絲無縫的貼近還不夠,他的手游移到她的臂下,輕輕的一個使力便讓她坐在流理台上,彷彿她完全沒有重量一般。這是一個不久前甚至連二十磅咖啡渣都抱不動的男人!
坐上流理台,她的腿自然而然的張開,他的腰部順勢卡進那個脆弱的空間,然後,她最女性的地方便感覺到他強硬的男性。
從頭到尾,他的唇都沒有鬆開。香娜感覺他用自己的堅硬摩碾著她,全身彷彿著火。
艾立爾斯終於中斷了這個吻,模糊的說了一句很男人的髒話,兩手將她從臀部捧起來,讓她的雙腿不由自主地夾住他的腰,開始往走廊移動。
「等……等一下!」她氣喘吁吁,手拍著他的肩膀。
「還要等什麼?」他平穩地道。
「不……不行!等一下。」她把腿鬆開,努力想下地。
「到床上,你想說什麼再慢慢說。」他又是那種懶懶長長的性感嗓音,想打帶跑混淆她的意識。
香娜被他下一個封過來的吻迷得人仰馬翻。
不對。
「我說,不!」她堪堪在他把她抱到房門口,緊緊抵住門框。「不!」
艾立爾斯的深眸瞇了一瞇。香娜彷彿看見他的大腦在盤算立刻把她抱進去,然後用情慾瓦解她反抗的可能性。
「不!」更堅定的一聲。即使她的雙頰紅潤,即使她的雙眼水蒙,即使她亢奮程度不亞於他。
「為什麼?」他終於讓她下地,強裝出耐心地問。
「因為你要的不是我。」終於可以在兩人之間拉開一點距離了,香娜鬆了口氣。
她不確定繼續跟他黏得緊緊的,自己會不會改變心意。
艾立爾斯用很刻意的姿態左右兩邊看了一下。
「我很確定現場的只有你和我,如果我不要你,那我要誰?我的十指好兄弟?」慾求不滿會讓男人的態度變得譏誚,就像他現在這樣。
「你要的只是一個女人,任何女人。」香娜閃到走廊的出口,兩手抱住胸口,彷彿想抵擋兩人強烈的吸引力。
「我只是正好在現場。但這不是我要的,我要的更多。」
艾立爾斯的眼露出警戒之色。
「我們在談的是「承諾」的問題嗎?」
「你瘋了嗎?我不會跟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男人要承諾!」
「很好。」他鬆了口氣。
「所以,」她堅定地道:「我不會和你上床!」
「……」
「因為我值得更好的。」她抱起手臂瞪著他。「當一個男人要我的時候,他必須是真正的要「我」,我這個人,我的全部,我的好與壞。而你,」一根纖纖手指對住他的鼻尖。「艾立爾斯先生,你資格不符。」
他資格……有多少女人前仆後繼的向他湧來,而他眼前這個竟然告訴他,他資格不符?
艾立爾斯罕見的無法作聲。
「放心,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她瞄了一眼他某個……還很激動的部分,仁慈的說:「我出去買牛奶,給你一點時間冷卻一下。」
她善意的瞄了瞄浴室,暗示他應該如何冷卻,然後回身拿起自己的包包走向門口。
打開大門的那一刻,一根黑色的槍管直指她的眉心。
第5章(1)
第一秒鐘,香娜的腦中一片空白。
第二秒鐘,強烈的驚恐。
第三秒鐘,她張嘴想叫完肺部所有的空氣。
第四秒鐘,一隻強健的手從背後掩住她,將所以尖叫壓回去。
第五秒鐘,槍管後面的那張臉突然多了一個血洞,在他的額頭中央。
才一眨眼的光景,連續五個拍子,一條生命就消失了。
一根長型物停在她的臉旁,她的眼珠一格格往旁邊轉動——
筆。
早上她撿到的那支「筆」。
尖尖的「筆頭」已經消失,只剩下中空的筆管,握在他修長的手指中。筆身的直徑就是剛才那個人血洞的直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