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個普通的吻——雖然是滿激烈的,是說你應該也知道你哥哥,我是指,當然他的吻技是不錯的。不過吻就是吻,吻不代表什麼,即使吻得很深入,即使我們兩個都很……噢我的天哪!我在說什麼?」
她為什麼要在自己的弟弟面前描述跟另一個男人的親吻?她到底在做什麼?香娜後悔莫及地把臉埋進手裡,真想死。
「哈哈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天哪……哈哈哈哈!」瑤光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起碼你有第一手資料,我的吻功很好。下次開陽又在炫耀他用勇猛的rou體征服他老婆時,請做我的見證人。」辛玉衡舉杯向師妹致意。
「艾,立,爾,斯!」某女咬牙切齒。
「我虛心求教。」山姆窘得滿臉通紅,還是插口。
「完了。」香娜悲慘地趴在桌上。「我早該知道你是個大麻煩!你對我弟弟絕對有壞影響。」
瑤光抽出一張紙巾點了點眼角,順勻了氣息,對她伸出手。
「我想我們有一個錯誤的開始。開門的那一刻,我以為你只是另一個想引起我哥哥注意的女人,所以禮貌欠佳,顯然我弄錯了。」
「沒關係,雖然我無法想像哪種女人會想引起這種人的注意。」她橫他一眼。
「這種人」在旁邊深覺受辱,開口想挽回男人的形象。
第6章(2)
「好了,我們要談什麼?」香娜連忙阻止他,免得他又說出讓自己應付不了的話。
瑤光先謹慎地看山姆一眼,香娜會意,轉頭對弟弟說:「山姆,你介意給我們一點時間嗎?」
「不公平!這事我也有份,我也想知道!」山姆叫道。
香娜按住弟弟的手,真誠地說:「我知道,我保證一定會把所有內容告訴你,只是我們需要一點時間討論一下,先讓我們談談好嗎?」
「哼!」山姆雖然氣憤不已,還是聽話回自己的房間去。
「他是個好孩子。」瑤光對山姆的背影微笑。
「最好的孩子。」香娜歎息。
「那麼,」瑤光的視線穩穩地回到師兄身上。「你要告訴我完整的故事嗎?」
「我以為你會比我清楚。」玉衡往椅背一靠,狀似悠閒。
香娜卻感覺他體內有道防護意識升了起來,為什麼?
瑤光歎息。
「這幾天我沒有辦法立刻過來,還得多虧你留的這個爛攤子給我。那麼多屍體,要處理起來不容易。」她解釋道。
「不容易」還真是客氣的說服,香娜心想。
這就是他這幾天在家和人聯絡的事情嗎?警方才會有那套幫派火並的版本。
「你們兩個在同一間公司工作嗎?」她問兄妹倆。
「是。」瑤光含蓄地點點頭。「那天殺到你家的人大多是拿錢辦事的傭兵和殺手。至於派他們來的人,我想玉衡應該知道是誰吧?」
「約瑟普。史塔加。」他的唇一挑,眼神卻冰涼得讓人心驚。
香娜莫名所以地看著他,瑤光想幫忙解釋,她那師兄卻自己開口了。
「那是一個從我手下逃脫的黑幫老大。」
「就是「要花二十年回復元氣」的那一個?」香娜皺眉道。「可是雇殺手應該要花不少錢吧?他哪裡來的錢?」
辛玉衡聳聳肩,瑤光盯著面前的咖啡杯,也沉吟不語。
「玉衡,你當初是怎麼失蹤的?是誰帶走了你,當時又是什麼情況?」瑤光問。
一隻咖啡杯在辛玉衡的手指尖轉動,他的神色深遠,讓人摸不清情緒。
「我練功不順,正要去找你,他買通的人守在樓下,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帶走我。」終於,他說。
就這樣?
「開陽和我看過現場的錄像,我們一致認為——」她看向師兄,「暗算你的人,應該是你認識的人。」
香娜驚訝地睜大眼看向他,他抬起眼,直直對住師妹。香娜的眼輪流在兩人之間轉動,不敢隨便出聲。
好像牽扯進比她原本以為更複雜的事呢……
「玉衡?」瑤光輕聲催促。
辛玉衡的腦子在轉動,瑤光彷彿想光憑用看的,就看懂他腦子裡在想什麼。
最後,他緩緩開口,兩個女人同時屏住氣息。
「那時天色太黑,我沒看清楚。」他白牙一綻。
瑤光瞪住他。
「我當時狀況不太好。」他看向香娜。
香娜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應該附和他。
「對,他當時狀況不太好。」
瑤光的眼光在他們兩個之間來回。「就這樣?你完全提供不出任何線索?」
「我當時狀況非常非常不好。」
「對,他當時狀況非常非常不好——關我什麼事?」香娜咕噥。
瑤光把手盤起來,擺明了不信,辛玉衡的眼神無辜得很徹底。
這兩個人真的以為他們可以靠眼神心電感應嗎?
在場唯一的智者決定發聲了。
香娜舉起一隻食指,要求兩人注意。
「聽著,我曾經跟山姆說過。」
「哦?」兩個人的視線依然鎖著彼此,互不放鬆。
香娜逕自往下說。
「有一次,保羅和山姆吵了很嚴重的一架,保羅就是跟山姆一起看守你的其中一個男孩——瑤光,我改天再向你解釋——總之呢!保羅喜歡一個女同學,那個女生喜歡山姆,而山姆對她不感興趣。」
沒反應。
她敲敲桌子,要求兩隻鬥牛犬對說話的人表現出一點尊重,瑤光終於不甘不願的把眼神轉向她,辛玉衡照做。
香娜對兩人贊許地點點頭。
「那個女生約山姆出去,山姆沒答應;而保羅約那個女生出去,那個女生也沒答應,最後保羅就得到一個結論:如果不是山姆,那個女生一定會接受他的邀請。」她期待地看著兩人。
辛玉衡把她的故事從頭到尾想一遍,然後確定自己沒聽懂。
「所以?」
香娜做個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繼續說下去:「所以保羅就來找山姆大吵一架,指責他怎麼可以搶好朋友喜歡的女生。山姆當然覺得很冤枉,氣跳跳地跟著吼回去,兩個男生就這樣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