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娜……」他安撫地走過來。
「走開。」她把他的手揮開。「我不懂你為什麼要躲起來,我也不想懂,這就是我為什麼不跟你上床的原因。」
「噢,這兩者有關聯?」他的黑眸瞇起。
香娜決定不再跟他客氣。
「你以為我傻到看不出來嗎?你每一次誘惑我的時候那都是有目的的。第一次是因為你不想回家,於是誘惑我收留你。」
「第二次是因為我發現你那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兒,你不希望我問問題,所以想轉移我的注意。」
「第三次是你終於不得不回來,可是你感到不安。」
辛玉衡瞇起的眸開始射出危險的神色。
「噢,你想騙誰?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她毫不容情地繼續戳穿他,所以的隱忍在這一刻全部爆發。「你根本不想回來,如果可能的話,就算一輩子都躲起來也可以,對不對?偏偏你放不下身邊的這些人。在我看來,你只是個優柔寡斷的傢伙,連山姆都比你堅定。起碼我叫他不要和保羅他們混在一起時,他還懂得要爭取!」
「你……」辛玉衡咬牙。
她滔滔不絕繼續下去:「艾立爾斯!辛玉衡!或不管你叫什麼名字!我或許看起來大而化之,直來直往,但我不是笨蛋。我很清楚你要的不是性,你只是想逃避。抱歉,我不是一個為了幫助別人逃避現實就陪他上床的女人!」
辛玉衡陰狠地盯著她。
她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空氣裡嗶嗶剝剝的火花交錯,所有薄幕解開,她一下子戳穿一直藏在他心頭的隱刺。
「辛玉衡,你很清楚我為什麼不信任你,因為你根本不信任你自己!如果你對你自己有足夠的信任,你早就回到你的家人身邊,面對那只不管是什麼原因讓你想躲的魔鬼。原本這一切都不管我的事,但,你沒有,權,利,利,用,我。」香娜用力抹抹莫名其妙發熱的眼眶,一句一頓戳他胸口。
「你根本不在意我們對不對?等哪天覺得夠了,你打算一走了之,對不對?是什麼改變了你的心意?」她瞪住他。「你為什麼要把我們帶回來?為什麼不像一開始打算的那樣,任我們自生自滅?別說你開始關心我們了,我是不會相信的!」
辛玉衡斂去所有的不悅,偏頭盯著她。
他的眼神好亮,亮得甚至讓人開始感到危險,一些新生的意緒漸漸充斥於他的黑眸中。
「你似乎以為自己很瞭解我。」他的語音慢慢的。
「比你想像中的瞭解。」她怒道。
「是。」他點頭。
真的比他想像中瞭解。而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被人這樣直截了當的數落。
突然間,心頭一輕,彷彿她毫不容情的揭示將那些重擔也一一取走,他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
看著她氣跳跳的神色,他突然意動。
「說啊!反駁我啊!」猶不知死活的雌狐狸衝到他面前來。
他順應心性而為,一直鐵臂扣住她的腰,將她放倒,他整個人隨即壓上去。
「噢!」她肺裡的空氣全衝出來。
背部是軟墊,其實不怎麼疼痛,但他沉重的軀體令人心慌。
接著,他的氣息迎唇而來。
「不……」她嗚咽著,無助地甩頭,他完全控制住她的動作,不讓她再躲。
堅硬的唇覆了下來。
她像只發狂的野貓,爪子狠狠地叮進他的臂肌,他的鐵軀一抖,唇依然覆住不移。
驀地,那薄弱的抗拒變了調,她用力推開他,讓他翻開來,改坐到他的身上。她開始惡狠狠地撕咬他,把他的襯衫粗魯地扯開,扣子掉了一地。
他眼底的光彩亮得驚人。
第一次,當他吻她,看她的時候,他的眼底不再有算計的神彩。
他的瞳孔放大,體溫飆高,男性腫脹,他的每一絲反應終於脫出理性的掌控,開始讓身體誠實地反映出它的需要。
他的動作比她更粗魯,一個彈指便抓破她胯間的布料,再一個動作她的長褲連同底褲被撕扯下來。
他的拉鏈裂開,下一秒鐘,他深深地衝進她的體內。
這是粗獷原始的交合,如動物一般,互相拉扯撕裂,兩方都想將彼此壓倒,卻又無比興奮。
他用力的衝撞,讓她必須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才能穩住自己,不跌在地上。
一次,兩次,三次,極致的高chao湧來。她喉間迸出申吟,兩腿之間激烈收縮。
他最後一個奮力的上挺,幾乎將她摔了下來。感覺屬於他的熱流衝進自己體內,她輕喊一聲,再度攀上高峰。
抵死纏綿。
原來,這真是一種接近死亡的感覺。
她癱軟在他胸前,感覺他和自己同樣激烈地吸著氣,努力讓維生的空氣重新灌飽肺腔。
香娜不知道他們躺了多久,甚至自己是不是有睡著。
神智稍微清醒一些是因為她感覺到身下的男人在移動。
他舉著她的腰,輕輕將她移開,然後站起來拉好長褲。襯衫紐扣已經沒救,隨便扯下來一丟,轉身走進那間裝滿辦公設備的房間。
香娜慢慢從地上坐起來,突然覺得有點冷。
機械性地尋找自己的長褲,最後發現它根本不可能再被穿回去,她只能撿起他丟掉的那件襯衫,綁在腰間做為臨時的長裙。
雖然腳步無聲,這一次她感覺到他走了回來。
她站起來,兩腿之間酸軟,一陣濕濡的感覺流出,她下意識夾緊雙腿。
辛玉衡遞給她一張白色的紙。
支票。十萬美金。
「這數字不是我們說好的那個。」她直接推回去。
他不接,退開一步,表情空白,讓人看不出所以然,彷彿半個小時的激狂完全沒有發生過。
「你應得的。」他淡淡說。「交易完成。香娜,你隨時可以離開。」
強烈的屈辱貫穿她。
第9章(1)
後來送他們回家的是一個年輕人。
香娜不認識他,那不重要,他不過就是龐大集團裡的一顆小螺絲釘,過著聽命行事的日子,和他們姐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