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閃動的光彩、朦朧的面孔,當她跌靠在衛啟念杯裡時,他順勢攬住她的細腰,低頭就吻上她的櫻唇。
"Kiss!Kiss!"所有人都鼓噪著、尖叫著。
這個吻不只是蜻蜓點水,這吻好深、好熱、好火辣,雨甜迷迷糊糊地想,他一定是瘋了,要不然就是她醉了,除非這是夢,否則怎麼可能會發生呢?
終於,衛啟念離開了她的唇,將她橫身抱起,對著眾人道;"謝謝大家的光臨,我先帶雨甜回家了;你們繼續玩,我已經付清帳單了。""那!太好了!恭喜!"就這樣,衛啟念抱著懷中的人兒離開了會場,回到他們的家。
*****一進家門,雨甜就受不住了,"我要吐!"衛啟念抱她到浴室裡,她卻把他給誰出去了,她不想讓他看見她的醜態,尤其這是最後一夜,她更要保持自己"倔強不屈"的形象,她不要他可憐她!
吐了又吐、嘔了又嘔,她胃裡面的東西都差不多清光了。
然後,她脫下全是酒味的衣服,又洗了個冷水澡,看著鏡中的自己,真夠慘的,標準的怨女樣!
走出浴室,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向衛啟念的臥房,做人要講信用,就算是最後一夜,她也要善盡她的"義務"。
她一古腦兒地倒向大床,衛啟念打開房門,手上端著一杯清茶,他喝了一口,以唇餵她喝下,希望能讓她好過一些。
"夠了,別管我了!"只喝了兩口,她就轉過頭去,她不要他的照顧。
"等等,還有件事要辦。"他將她抱起來,讓她貼坐在他懷裡。
"又要辦事?你煩不煩啊?"她頭暈暈的,神志還是很不清楚。
他拿了一支筆放在她手中,"關於我們的契約,你得簽名蓋章。""為什麼?不是就解約了嗎?"她看不清面前的文件,淚光讓她看不清了。"乖乖的,聽話,簽下去就沒事了。"他低聲勸哄著。
"知道了啦!算我欠你的!"她隨便簽個字,又拿起印章蓋上,隨便吧!反正她就要走了,反正他也不會留她,反正這只是一場夢般的遊戲!
衛啟念滿意的點頭,把契約收過抽屜後,這才讓她好好的躺下。
她還是聽見他上床的聲音,還是感覺到他的雙手圍繞在她的身上。
這……這雙手……已經是最後一次抱她了吧?想到這一點,她就覺得心頭好緊好緊,仿怫被什麼給抓住了一樣,呼吸都要便嚥了。
不,不能就這樣白過了,這夜晚多麼重要,她要留下一些記憶,她要留下一些日後會反覆想起的記憶。
她轉過身,主動攀上他的頸子,輕輕地在他的臉上落下細吻。
衛啟念不是不訝異,因為她拒絕了他一整個禮拜,他今夜甚至沒有多加奢想,他本來只是希望能抱著她一起共眠而已。
但在她那小手的挑逗之下,他的氣息很快就紊亂起來,他從來都不可能拒絕得了她,這天使般的容顏、這魔鬼般的情慾,立刻讓他降服了。
當他試著想拉開她的睡衣時,她卻制止了他,緩緩脫下自己的衣裳,裸露出那一寸一寸美麗的嬌軀。
"我美不美?"她眨著媚眼問道。
"你明知道你很美的。"他不知道還有什麼更好的回答。
第十章 預感
15年前的相遇,
注定了今生悲慘的結局,
娶了小惡女做某,
真是……真是……
唉!誰教他愛她呢?
風雨來過,留給大地處處水窪,卻又逐漸蒸發,回到天空,就像所有瘋狂終歸平靜,再怎麼漫長的夜晚也只是一場夢。
上午十點。衛啟念悄悄的下床,走進浴室淋了個浴,打開衣櫃換上衣服,拿起公事包放進一些東西。
他的動作很輕微、很安靜,不想吵醒床上的睡美人,最後在關上大門時,也只是發出小小"喀!"的一聲。
雨甜仍躺在床上,她早就醒了,但她卻緊緊閉著眼睛,她不要,也沒有勇氣睜開眼看見他離開,這是她第一次發現自己有多麼懦弱。
是的,她只要記住昨晚那一夜溫存就夠了。
幾分鐘後,她才緩緩的爬下床,窗外吹來微冷的風,雖然宿醉,雖然睡眠不足,但她的腦袋卻出奇地清醒。
就是這一天了,她告訴自己,該走出他的世界了。
巡視過整間屋子,她的腳步越來越沉重,尤其是來到他的書桌前,她忍不住坐到他的位子上,感覺就像還被他擁抱著一樣。
終於,她回到自己的房裡,打開衣櫃、打開抽屜,拿出她準備好的大皮箱,可以裝滿她想帶走的所有東西。
收拾了一件衣服、兩件衣服,她又轉過身,拿起一個娃娃、兩個娃娃……她突然覺得沒力氣了,只能促傻地坐在地板上。
她在這兒生活了多少個日子?她買了多少東西,才把這個家佈置成她喜歡的樣子?她多少次走出家門,又回到家裡來?但是,這∼次,只要踏出了門,她就回不來了。看著四周許多小甜甜的貼紙,她低聲唱起了那首歌,"有一個女孩叫甜甜,從小生長在孤兒院……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轉眼之間已長大,依依不捨說再見……"然後,她的眼淚不自覺地掉在娃娃的臉上。
哭了?怎麼哭了?她多久多久都沒哭了?老爸不見了、老媽嫁人了、爺爺過世了、奶奶住院了,她都沒掉過一滴眼淚。
好好笑,就因為要離開這兒,她竟然哭了起來?這算什麼?
衛啟念那傢伙、那木頭、那自以為是的呆子,他真有本事,還能讓她哭呢!哭什麼哭?不准哭!她抬起頭,想把眼淚眨回去,她楊麗甜可不是那種喜歡哭哭啼啼的女孩,她敢做敢當、敢愛敢很,她就是不敢掉下那眼淚!
但那眼淚卻不肯聽話,好像要把過去幾年的份都一次流完,先是一顆一顆地掉,接著是一串一串地落,沒多久,就把她的胸口染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