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衛啟念隨即想到,可能是她的祖母住院了,看來她至少還很有孝心,知道要來探望中風的祖母。
不管怎樣,還是先追上去吧!眼看雨甜又開始飆車,他只得專心地跟著。二十分鐘後,目的地出現了,那是一家名為"辣妹泡沫紅茶"的店面。
雨甜一停好機車,就熟絡地和店員打招呼,走進櫃檯內沒多久,就扭著小蠻腰,端著餐盤走出來。
衛啟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一身水藍色的高中女生制服,配上短得驚人的粉紅圍裙,露出一雙修長白嫩的玉腿,立刻吸引了店內客人的目光。
所謂的客人,當然清一色都是男人,從十幾歲的小男生,到六十幾歲的老伯伯,眼中都露出了興奮之色。
"哥哥好,哥哥要點什麼飲料?還是要吃什麼消夜呢?"她對每個客人都晚稱為哥哥,又故意翹高臀部,或垂下胸部,當然討到了不少小費。
"我想吃小甜甜,可不可以啊?"一些急色鬼都哈死她了。
"嗯……好壞喔!只能給你偷看一點點喔!"雨甜總是能四兩撥千金的化解眾人不安分的要求,她可不是白混的,只要把裙擺拉高一點就打發掉了。
"謝謝您的光臨!"每當她送客時,更是大方地在客人臉上輕輕一吻,這麼一來,下次客人就算搶劫,也要來捧她的場了。
衛啟念坐在車中,雙眼直瞪著這一幕,腦袋上都快冒出白煙了。這個小魔女,她一個晚上就不知道吻了多少人,真的要把他給惹毛了!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產生了想殺人的衝動。
*****從晚上土點到深夜三點,衛啟念總算等到雨甜下班了.當泡沫紅茶店的大門一關,雨甜換回自己的衣服後,又騎上機車飆馳上跑了。
衛啟念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心想,這丫頭總該回家了吧?連他都快睡著了,就不信她還能搞出什麼名堂來?
半夜三更的,路上都沒什麼人車了,他真不知自己在做什麼?這樣開車追逐一個少女,從來就不在他的想像之中。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雨甜並沒有騎往回家的方向,反而停在一家"妞妞濱榔店"前,看來是個燈光俗麗、櫥窗透明的小地方。
她一下車就大喊道:"不好意思,我來換班了!"另一個辣妹扭著高跟鞋走出來,"你終於來了,我要回家睡覺了,bye!""慢走啊!"雨甜坐上過高的椅子,蹺起長腿,讓裙下春光若隱若現。
都已經半夜三點多了,還會有哪隻鬼來買擯榔啊?衛啟念真搞不懂這一切,但無論如何,他還是先將車停在一個隱密的地方,可又能清楚地看到她的狀況。
不過,幾分鐘後,他就解開了這迷惑。
這附近有不少酒館和pub,來來往往的客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向雨甜買了擯榔或飲料,還要站在那兒多聊幾句,雙眼直盯著她的長腿。
此外,還有一些小流氓或飆車族也會停下來買東西,把這兒當成便利商店似的,顯然他們都已是"識途老馬",知道這兒有個漂亮妹妹,才會特別來光顧。
"小甜甜,我愛你!"有幾個少男在騎車經過時,會這樣對她尖叫。
雨甜就像個偶像明星般,坐在特高的椅子上,不時對他們揮手微笑,反正男人都是狗嘛!給他們一根骨頭啃啃,他們就會乖乖的了。
衛啟念就坐在車裡看著她"工作",她看到客人時就甜笑招呼,沒客人時就低頭包按榔,還不時看著手錶。
那微微落寞的表情、恍然出神的眼眸,不知怎地,意深深扯動了他的心弦。一切看起來都很朦朧、都像夢,她坐在車燈流動、人群往來之中,彷彿一個虛假的洋娃娃,真正的靈魂卻不知飛到哪兒去了。
*****早上六點半,天色早已全亮,連鬼都該休息了。
總算有個女孩搭計程車來換班了,也是個打扮養眼的辣妹,上身甚至只穿著黑色的比基尼胸罩。
"嗨!生意還好嗎?"那穿比基尼女孩說。
"有我坐台,當然好得不得羅!"雨甜哈哈一笑,卻忍不住打了個阿欠。
換過班後,雨甜騎上小機車,這次總算要回家了,衛啟念就不相信她還能撐多久,她簡直是一邊打瞌睡一邊騎車的,看得他膽戰心驚。
一路上蛇行兼原地打轉,彷彿奇跡一般,雨甜安然地回到了小巷中,有個男孩站在路燈下,似乎等了好一陣子。
"薛少奇,你還站在那兒幹嘛?快過來幫我停車,我沒力氣了啦!"雨甜一停下車,就大聲嚷著。
"哦!"薛少奇趕緊跑上前,七手八腳的幫她停好車、上好鎖,一臉欣喜榮幸的樣子。雨甜輕鬆自然地靠在他的肩上,"我快累死了!""你吃一點東西吧!我給你買了牛奶和漢堡。"薛少奇從書包中拿出一個袋子。
"我吃不下那麼多,漢堡給你,牛奶給我。"雨甜走到家門口,拿出鑰匙開門,"我今天不去上課了,你記得幫我做筆記,尤其是那個數學老師的課,給我盯緊點,我非要他好看不可!""是!是!"薛少奇認真的點頭,像個小夥計似的。
"乖孩子,給你一個獎勵。"雨甜摸摸他的下巴,拉著他的領帶,將他扯近了些,賜給他一個香吻。
少女之吻,甜蜜如許,薛少奇立刻被吻得暈頭轉向,站都站不穩了。
"拜了!"雨甜可沒多理他,失了門就進屋裡去,留下薛少奇站在原地,仍然回味著剛剛那一吻,發呆了好幾分鐘,才踏著輕飄飄的腳步離開。
*****觀察到這個時候,衛啟念心中已經全盤有數,這外表有如天使般純真的女孩,利用各式各樣的男人,為的就是賺錢、就是生活,她實在很聰明,不是嗎?
無本生意有三種:勞力、身體、腦筋。
她那麼苗條,勞力是不可能有的;她學歷不夠,腦筋也不太能賣錢;唯一能做的生意,當然就是利用她那年輕的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