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噹一聲,本來還在安亞手中的杯子落地成了碎片——
碎片打到了她雪白的小腿肚,在她好看的美腿上劃下了幾道血痕,她卻半點也不覺得疼……
助理傻傻地愣在一邊,有點被嚇到了。
現在……究竟是誰比較誇張啊?
第2章(1)
「安亞!你在幹什麼?」秦牧宇皺眉,把她拉到另一邊的椅子上坐好。
助理趕快把急救箱拿過來遞給秦牧宇,轉身又快手快腳的拿掃把把地上的碎片掃乾淨,再用吸塵器吸了幾次地板,這才怯怯地問了一句。「安亞小姐,你要見古先生嗎?還是我先請他回去改天再來?」
安亞好像沒聽見她在說話,半聲不吭。
秦牧宇跟助理比手勢,無聲的用口語跟助理說叫那個人「滾」。
小助理乖乖點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偷偷溜出去,還體貼的替他們關上門。
門外,走出門的小助理邊走邊搖頭,想到剛剛白目的行徑,自己都覺得汗顏,可能是太久沒見到老闆了,竟差點就忘記人家已經結婚有老公了,還在人家老公面前稱讚別的男人是超級大帥哥……唉唉唉,當真白目到極點!
門內,秦牧宇蹲在安亞面前脫下她腳上的高跟鞋,仔細審視著她的雙腳,確定沒有碎片刺在裡頭之後才拿酒精開始替她消毒上藥。
她好像不會痛似的,叫都不叫一聲,眼神飄到好遠的地方,魂好像也不在家。
「他是誰?」秦牧宇問,憋了很久才開口。
安亞看著他,不說話。
他替她弄好傷口,把高跟鞋套上她的腳,從頭到尾的動作都很輕柔,讓她舒服得想要歎息。
秦牧宇抬頭望住她,對她那幾要逸出口的歎息很得意的一笑。「看來你對我的服侍很滿意啊?」
妄亞瞪他一眼,倏地縮回自己還在他掌心裡的腳。「怎麼覺得你白白長了年紀?說話比以前更流里流氣了!」
聞言,秦牧宇非但沒生氣,反而還大笑。「我這一年在原始森林遊蕩玩耍兼攝影,自然也得入境隨俗一點,不這樣怎麼和那些動物搏感情?」
「是嗎?」安亞瞇起眼,微微壞笑道:「那請問一下這位先生,這一年來你在森林裡勾引了多少母猴子或猩猩?」
秦牧宇當真伸出兩隻手,一根一根手指算了起來,數不夠,手掌還翻面再接著數。
安亞本來是要嘲笑他的,未料這男人竟認真算了起來,美眸從錯愕到不可置信再變成後來的忍不住低下頭偷笑,還邊笑邊搖頭,肩膀一直顫。
她低下了頭,所以沒看見秦牧宇此刻望著她的眼神,帶著一抹寬慰,也帶著一股釋然的笑意。
好懷念呵……這樣爽朗又可愛的安亞。
那一年要不是因為有她陪伴,不時與他把酒言歡,不時與他打鬧或是打氣,甚至是不時勾引他,叫他乾脆跟她在一起好了,說著他這麼一個無敵霹靂帥男人,何必單戀一枝花等等等好聽的瘋話,或許,他真的無法度過那段——必須割舍下駱以菲,又同時在心裡牽掛著她去處與安好與否的日子。
幸好有安亞。
在原始森林流浪的這一年,她成了他記憶裡最鮮明的印記,想起她,他會笑,很自在很輕鬆的笑——只除了她要求離婚這件事讓他耿耿於懷,像根刺一樣不時的會讓他疼一下。
這樣的疼,很奇特,麻麻酸酸的,不是很痛,卻有點不舒服,讓他很想把那根刺移開,卻不知該從何下手。
「看什麼?」安亞終於發現他異樣的眼神,抬起臉來羞惱地衝他喊了一句。
「看你漂亮。」
「嘖,說過不用在我面前油嘴滑舌的!」
「你還沒回答我古俊恩是誰?」
話題沒頭沒腦的又給兜回來,這讓安亞有點措手不及,臉上的笑意全不見了。
「前男友?」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安亞才輕輕應了一句。「嗯。」
「在我之前還是在我之後的前男友?」秦牧宇瞇起了眼。「是那種一夜情的男友,還是愛得很深很久的那種?我想應該是後者,所以,你現在先回答我前一個問題。」
他的話聽起來有點語無倫次——他知道。
安亞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這很重要嗎?」
「嗯。」他慎重其事的點點頭,一點都不覺得這個問題需要更多的解釋。
「之前的……很久之前的。」安亞說著,深深地吐了一口氣。「事實上,他是我的初戀情人。」
該死的!秦牧宇在心裡罵了句。
「所以,你還愛著他?」
「你的問題很多!」她不耐的站起身。
他伸手抓住她。「回答我的問題,安亞。」
「這很重要嗎?」她再次問他一樣的問題。事實上,這些都不關他的事,不是嗎?真不知道這男人是哪根筋不對,老問一些有的沒的。
「嗯,很重要。」他也給了她一樣的答案。
「我說了你就信?你是三歲小孩嗎?」她啼笑皆非的看著他。「放開我,我還有事要忙。」
「你要去見他?」他挑了挑眉。
「如果他還在外面的話,我會的。」她也挑眉,一副絕不會被打敗的神情。「不過我想先敲定胡導的事……你真的打死都不退出?」
「是……我以為你會很歡迎我回來。」
「並沒有。」
他突然興味起來。「我的存在讓你很困擾嗎?」
「當然……並沒有!」她暗自咬牙,臉上卻綻著一抹甜笑。「我很高興您的加入,秦大攝影師。」
現在是刻意要跟他拉開距離就是了?
秦牧宇突然站起身,手輕輕一扯把她拉進懷裡——
「你又要幹麼?」笑臉一轉,她馬上變得氣呼呼地。「你不要動不動就抱我!你忘了我們已經——」
「離婚了?嗯,我知道。」他笑笑。「離婚前你也沒有讓我說抱就抱啊,所以現在算是補回來。」
什麼?安亞瞠目結舌的看著他。現在是怎樣?耍賴嗎?
「秦牧宇——我究竟是哪裡得罪你了?你不只對我生氣,還似乎想故意整我,說說看,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