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海斌被妻子的模樣逗笑了,要是她每天都這麼可愛,他的婚姻生活想必幸福美滿,甚至要愛上她也不是很困難,說不定……想要不愛她才困難呢!
「小傻瓜,喝水也不會,這兒都濕了。」沿著她的下巴、頸項和胸前,他細細碎碎印下許多吻。
「癢……好癢……」她軟軟的抗議著。
「除了癢,還有沒有別的感覺?」他逐漸發現,她對他不是完全不動情的。
這教她該如何說明,只能告訴自己,這……這一定是發燒造成的幻覺!否則,她要如何去承認,事隔多年,她還是融化在他懷中了,而且是徹底且毫無保留的。
這些年來,她不是沒有過別的男人,但在暗夜中,她常會將對方誤認為梁海斌,不過是一個囂張又可笑的男人,卻在她記憶中留下無可磨滅的痕跡。
「我們重來一次,你只要躺著就好,用不著花力氣,嗯?」說著,他緩緩探入她的溫暖,慢慢摸索她的柔嫩,就是怕虛弱的她會承受不了。
老天,拜託讓她就此昏倒吧!感冒已經抽光了她的體力,如此甜蜜的折磨更是癱瘓了她的意志,她可不想為他輾轉呻吟、嬌啼哀求,那還不如叫她一頭撞牆去算了。
「你還受得了嗎?」他握緊了她的小手,逐次增加強度,「你得老實告訴我,會不會頭暈?還是呼吸不過來?」
頭暈?呼吸不過來?那早就都已經發生了!現在雨薇最大的難題是,她希望他別那麼溫柔,盡快讓她得到解脫,但她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不知道,我沒感覺……」因為說謊,她的臉更紅了。
「怎麼可能?你總不會發燒到都沒有感覺了吧?」他對此非常不滿,悍然道:「不行,我們繼續!我一定要讓你有感覺!」
八月的長夜裡,南風吹拂著薔薇花瓣,挑情的戲碼一再上演。
梁海斌的脾氣向來是鍥而不捨、堅持到底,雨薇咬著唇轉向另一邊,任長髮藏住她陶醉的表情,天曉得這種「誤會」還要持續多久?
「在想什麼?專心點!」他轉過她的臉蛋,要求她全部的投入。
「這也要管……你煩不煩?」她嘟起嘴,故意表現出叛逆樣。
他卻視為無比挑釁,「有我在你裡面,你竟然還敢發呆?這不是擺明了看不起我?你這種表現太過分了!」
「可憐的男人,就只能在床上神氣,唉……」她才不想說出,他是唯一曾帶給她高潮的男人。
「看著吧!我不只要在床上神氣,我還要大展神威!」他深吸一口氣,把她的雙腿架在肩上,當慾火燃上怒火,一發就不可收拾。
糟糕,她早該知道這男人是激不得的,但說真的,這結果也不是那麼糟糕……
※ ※ ※
婚後的第一個早晨,雨薇在極度酸疼中醒來,她的高燒似乎是退了,但全身發麻的感覺更不好受,每一根骨頭都在對她抗議哀嚎。
很顯然的,有人比她更早醒來,當她一動身就將她摟進懷裡,還用那過分性感的嗓音問:「睡得好嗎?」
「托你的福,非常之不好。」雨薇冷冷的對丈夫回答。
「哪兒不好?別客氣,盡量告訴我,讓我有改進的機會。」說著,梁海斌從她頸後開始親吻,「你喜歡輕點還是重點?溫柔還是粗暴?我一定盡力而為。」
「你鬧夠了沒?」她才不回答這種混帳話。
「時間還早,讓梁大師再為你治療一次吧!」對於昨夜她的千嬌百媚,他可是記憶深刻,誰想得到呢?一旦失去了抵抗力,多刺的薔薇也會變得水般柔情。
「用不著!」雨薇推開他的雙手,轉過身走下床。
「怎麼突然有力氣了?」他打趣著說:「可見我的治療很有效果。」
跟這「江湖郎中」說話只是白費力氣,雨薇打開衣櫃選出要穿的衣服,直接走進浴室淋浴。一看到鏡中的自己,她雙眼霎時瞪大,這怎麼可能是她?頭髮亂得要命,全身都是紅印瘀青,活像一個剛被強暴過的女人!
轉開蓮蓬頭,她拚命想洗去他的氣息、他的痕跡,但再多的沐浴乳和洗髮精,似乎都不能奏效,她還是彷彿被他擁抱著一樣。
突然,敲門聲傳來,梁海斌深情款款問:「老婆,你怎麼洗那麼久?是不是昏倒了?要不要我進去救你?我有學過人工呼吸喔!」
「你敢進來我就殺了你!」竟然把她辛苦保養的肌膚弄得一團糟,這幾天不穿高領長袖可就遮不住了。
「哈哈……」梁海斌大笑不止,瞧瞧他的新婚妻子多麼朝氣蓬勃呀!
十分鐘後,雨薇換過衣服,披著大毛巾走了出來,一邊擦乾頭髮一邊拿出公事包。
「你想上哪兒去?」她的丈夫從背後抱住她,搶過毛巾替她擦拭。
「上班!」這還用問?她恨不得飛奔離去。
「不准。」他一把抓過公事包,隨手丟到地毯上,「你的感冒還沒好,得留在家裡休息,要我答應才能上班去。」
雨薇可不吃他這一套,「從什麼時候開始,你竟變成了我的監護人?」
「你誤會了,我只是關心你。」她柔細的髮絲在他手中滑溜,沐浴過後的氣息清新又芬芳,他怎麼捨得讓她離開懷中呢?
不管她有多麼不可愛,他可能是無法不愛她了,如果當年他能早點明白,也就不會讓兩人分開了這麼久,而現在,他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
「少來這套。」她才不會承認,她竟有一絲絲的感動。
「我不管,反正你得乖乖待在家裡,聽到了沒?」他嚴厲的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她是他的妻,是他兒子的娘,是他等候許久的薔薇,他不能見她生病枯萎。
雨薇默默的找不到話說,這些年來,從來沒有人這樣命令過她,每件事都等著她去照料、決定、完成,想不到她也會有被要求休息的時候。
梁海斌猜不著她的心思,緩緩替她把長髮梳好了,才對著梳妝鏡裡的她問:「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