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女生留在現場抽鑰匙,可說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不知命運將會如何安排。
「好了!抽籤完畢!」趙奇鴻又鄭重交代,「我再次聲明,不管今晚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都是成年人了,請對自己和對方負責。現在各位淑女請直接去開房間,明天把鑰匙交到服務台就好,Let's go!」
酒精和青春的混合,帶給了眾人衝動和勇氣,於是一聲令下,各自搜尋房間去,既然夜幕早已低垂,就讓黑色掩蓋一切秘密吧!
第二章
傷害彼此
噢
告訴我為什麼會是這樣子
我們不斷傷害彼此
讓對方哭泣
甚至不知為了什麼
──TheCarpenters
午夜,雨薇背著自己的行李,終於在小徑的盡頭找到自己的房號。原來是最後一間,難怪會這麼難找,她鬆了一口氣,只想洗個澡,趕快休息。
一打開門,她看見一雙包在破牛仔褲下的長腿,看來她今晚的「伴侶」是個高高的男孩,然而,一抬起視線,她和對方都在瞬間睜大了雙眼。
梁海斌!他在這裡幹嘛?這是不可能的!
「一定是哪裡搞錯了!」她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要去找趙奇鴻理論。
「怎麼?你怕了?」梁海斌懶懶的開了口,適時拉回她離去的腳步。
這是激將法,雨薇明白得很,她不必踏入這個愚蠢陷阱,但很遺憾的,不管會有什麼悲慘下場,她就是不願在這個男人的面前低頭。
轉過身,她面帶優雅的微笑,「我怕……你會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哈哈……」
他略帶沙啞的笑聲傳來,雨薇不得不承認,這傢伙有一口白牙和一張燦爛的笑臉。
「給你十分鐘考慮。」他從背包中抓出一件短褲,大步走向浴室,「等我出來的時候,如果你逃走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又是一招激將法,雨薇如何不知?但她卻甜蜜的笑道:「如果你打算躲在浴室裡一整夜,我也不會告訴別人的。」
「砰!」浴室門被重重的關上,顯示出他的怒氣沸騰,接著就傳來了水流的聲音。
放下了背包,雨薇這才坐到床邊,發覺自己的雙腿正微微發抖著。
望向牆上的時鐘,一分一秒無情的流逝,但她仍有充分的時間考慮──留下或是逃走?對此,她唯一的反應卻是,拿出薄荷涼菸和打火機。
每當心煩意亂的時候,她總會點起一根菸,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欣賞那白煙纏繞,就像她的心情,迷濛而飄渺。
留下來,身心都有危險;但逃出去,自尊卻會先哀嚎。
而她,向來不喜歡當一隻喪家犬。
十分鐘後,梁海斌準時走出浴室,既詫異她沒有消失,也對那菸味皺起眉頭,「沒想到優等生也會抽菸。」
在他既定的印象中,雨薇只會上台高喊對抗二手菸,怎麼可能主動毒害自己的肺部?然而,他也不得不承認,她抽起菸來就像看書閱報一樣自然,這風範絕非那些黃毛丫頭辦得到的。
「就像劣等生也會看報一樣,這是很普通的小事。」雨薇淡淡的瞄他一眼,又從那小嘴吐出白煙。看來這傢伙確實有一副好身材,全身只穿著短褲,髮梢還滴著水珠的模樣,大概可以迷倒七歲到七十歲的女人,只可惜,她一定會是例外的那一個。
「哼!祝你早日得肺癌。」他從冰箱拿出一罐啤酒,仰頭就喝了一大半。
「放心好了,那也會是在你酒精中毒之後。」雨薇把菸捻熄,拿起行李袋逕自走向浴室,還在門口學他說了句,「等我出來的時候,如果你逃走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梁海斌差點沒被啤酒嗆到,「就怕是你從浴室窗口溜掉了!」
「等著瞧吧!」雨薇淡淡的一笑,關上門準備沐浴。
梁海斌冷哼了一聲,心想,這女人從來就不肯在口頭上屈居下風,逼得他時時刻刻都想扭斷她那細緻的頸子,只可惜他有個原則,就是不對女人動粗,否則,她早就被他殺死不知幾百遍了。
該如何挫挫她的傲氣呢?他曾想過上千種方法,但最教他動心的就是在床上征服她,一點一滴使她融化、聽她呻吟、讓她哀求。
他承認自己的點子很沙豬,沒別的能力好勝過她,就只有用這種原始的方式──男人和女人在床上的戰爭。
每次和女人在做愛做的事情時,他總是幻想著身下的人兒就是雨薇,若不這樣幻想,有時候他根本還提不起興致來,唉!他還真沒用。
喝完啤酒,梁海斌大剌剌的躺到床上,聽著那水聲嘩啦,只是如此而已,卻讓他起了反應,一種他自己也無法否認的強烈反應。
可惡,她絕對是妖女!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明白了這一點,她驕傲的氣質、她傑出的表現,還有那挑釁的眼神,總讓他恨得牙癢癢的,只能不斷告訴自己──好男不跟女鬥!其實是他根本無力鬥垮她。
所有的新仇舊恨,隨著時間累積發酵,在這最後一夜是否會有個結果出來?
聽到浴室門打開的聲音,還有一陣輕微足音的接近,他立刻閉上雙眼裝睡,全身肌肉卻緊繃得厲害。
「這裡不是你該睡的地方。」雨薇冷淡的嗓音從他背後傳來。
「這裡不是床上嗎?不然我該睡哪裡?」他轉過身,故意張大了雙手雙腳,並瞇起眼打量剛沐浴後的她。該死!這妖女不過是穿著保守的條紋睡衣,怎麼會比任何A片女星都要性感?
她甩了甩長髮,一滴水珠落在他胸前,帶給他無比灼熱的感受,但她說出的話卻能讓人從頭冰凍到腳。
「那還用問?當然是睡在地上。」她雙手抱在胸前,很不屑地回答道。
「我又不是狗,我幹啥要睡地上?」原本他是想展現紳士風度,自動自發的睡到地上去,但絕對不是在她這種「逼迫」之下。
「你到底是人還是狗,並不在我的理解範圍之內,總之,你沒有資格跟我睡在同一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