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朝氣多了,可有勇無謀的性子真該改改。」
他喃喃自語。
你說誰有勇無謀啊,這位先生?「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她終於提出最想知道的問題。
「我帶你回來的。」
「……這不算回答吧!你怎麼知道我在哪裡,又正好有危險?」
南集團勢力無遠弗屆的老大深深注視她一眼。「我就是知道。」
「你派人監視我嗎?」她孤疑地問。
太病態了吧?她只是他得力助手的小姑,就算他做員工忠誠度調查,也不必防到員工的姻親去吧?
他犀利的眼神看透她的思緒。「在你心中,我好想扮演的都是壞人的角色?」
「因為你打傷我的朋友……」講到一半,自己都覺得於理有虧。
天權不是她朋友,雖然她也不知道算什麼。可可低下頭,心裡很擔心很難過,又不知道要從何處說起。
她一定不知道她落水狗一樣的表情有多可愛,他幾乎忍不住。。
「天權不會有事的。」
「噢。「她看了看兩旁。「那我可以回家了嗎?」
「不行。」
「你不能監禁我!」她怒道。
黑眸裡露出笑意。
「好吧,你可以回去。」他慢條斯理地道。「我只是以為你會想先去另一個地方而已。」
「什麼地方?」
「醫院。」他看著她。「你的好朋友已經醒了。」
「啊!那你還等什麼?我們快走!」
電鈴聲大作,正在廚房煮飯的若妮手在圍裙上擦-擦,走出來。
「這個時間,會是誰?」她納悶道。
這棟大樓門禁森嚴,如果有訪客,樓下門房應該會先打電話上來才對。
這兩天開陽在練功房裡練功,名之為「閉關」,今天晚上會出來,她想煮點他喜歡吃的東西等他。
若妮其實不瞭解「閉關」和他每天例行的練功調息有什麼差別。開陽有貼別囑咐過,在他閉關期間,絕對不能進去打擾,輕則害他受內傷,重則有性命之虞,若妮便嚴加遵守。
不過這次開陽進去的時間比較短,事先有說大約今天晚上就可以出關了,她一整天心情都很好。
通常他出關後就會……嗯,神清氣爽,精力充沛,所以……
總之,今晚兩個小傢伙被外公外婆接過去玩,晚上會睡在那裡,所以整個家都是他們的。他盡可以對她……嗯,神清氣爽,精力充沛。
嫁給一個武林高手多年,她漸漸對他那身非常人的神力,和時不時可以跳三層樓高的跳躍力習慣了,可是他身上很多神秘的地方她依然感到不解。
她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又犯了一愛上就開始讓人窒息的老毛病,所以一直壓抑自己不要去問他太多。可是……天,她愛那個男人!每一樣關於他的事她都想知道。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來了來了,別再按了。」她快步走過去。
往門上的窺視孔一看,邁斯·詹寧?
他為什麼跑到她家來?
而且他肩頭好像還扶看另一個人是怎麼回事?大樓保安怎麼會讓他們進來的?
「詹寧先生,」若妮打開一小條縫,門鏈依然扣著:「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有事嗎?」
詹寧臉色慘白,一掌推斷門鏈,若不是她閃得快,若妮已經被飛開得大門擊倒在地上。
「快!快!辛開陽呢?」
他惶急地衝進來。身旁扶的那個大汗不只比他高了一顆頭,體格也壯碩了好幾號,此刻腦袋軟垂,看似昏迷不醒。
詹寧神色青白,步伐虛浮,似乎好久沒睡過覺了,一衝進門便膝蓋一軟,兩個男人一起在若妮眼前倒下去。
若妮直覺去撐那個昏迷不醒的男人,詹寧忽地一掌將她拍開,對她怒目而視,簡直像若妮要槍他情人似的。
若妮嚇了一大跳收回手,他自己及時穩住,慢慢將昏迷男人放倒在冰涼的地板上。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詹寧已經累得氣喘吁吁,猶如跑完一場馬拉松。
若妮印象中的他本來就極為白暫,此時兩眉之間更是出現青影,地上那個昏迷的男人雖然臉色蒼白,起碼膚色古銅,看起來都沒有他這麼嚇人。
詹寧跪在那個男人身旁,手無限愛憐地輕撫他的臉頰。
「別擔心,雖然我功力不足,還是可以找到別人來救你。」他眼也不抬地命令:「辛開陽呢?去叫他出來!」
天生千金大小姐的若妮也不是好吃的果子,直覺就想反嗆他一句:先生您哪位?
可是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地上那個男人的名字。
他是詹寧集團的安全首腦,叫做「天權」。
另一顆星星。
若妮心中一突,嘴唇發白,眼眶下方浮現不詳的黑影,胸膛幾乎看不出有呼吸的起伏感。
「我馬上去!」事關開陽的兄弟,她不敢拖延,轉頭跑向內間的練功房。
她先按下門旁的監視器,看一下房裡的情況。
為了不打擾他練功,又能掌握他的動向,於是他們在練功房內安裝了監視器,讓她可以不進門就知道他收功了沒有。
房裡光線微亮,開陽已經沒有在打坐了,而是在練一套拳法。即使只看螢幕,她的心依然悴然陶醉,感受到丈夫虎虎生風的生命力。
練拳是收功前的最後一個步驟,她心下微安,按下對講機。
「開陽,詹寧帶看天權找你,看起來很看急的樣子!天權的情況也不太好,好像瘦了很重的傷,你可以出來看看嗎?」
拳勢一轉,合手為抱,閉關功德圓滿,開陽挺拔的身影轉項出現在打開的門後。
「在哪裡?」他簡單地問。
「門口……」
若妮眼前一花,丈夫已經掠向玄關去。
詹寧的手從頭到尾一直握著天權,須臾不敢鬆開,若是他內力不濟,氣運得弱一些,天權的脈搏馬上跟著掉下來,他拼看精疲力竭,使勁的運氣到他身上。
天權受傷至今不過一天之隔,兩人已都累得氣息奄奄。
「發生了什麼事?」開陽單膝跪在天權身旁,手探向他的頸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