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部分?」南冷靜地問。
「事實上,有件事還確實滿有趣的。」天樞的嗓音裡含了絲興味。「那間倉庫的登記名字是『山下奉文』。」
「山下奉文?」開陽往椅背上一靠,對主子挑了下眉,所有打趣不認真的神情不翼而飛。
南沉吟半晌,「它的繼承人是?」
喀喀一陣敲鍵盤的輕響,天樞的嗓音傳來「資料已經傳過去了。」
天花板立刻降下一個巨大的螢幕,西克絲將天樞傳來的資料呈現在螢幕上。
「沒人?」開陽一揚眉,「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倉庫從1940年承租到現在,甚至隨著管理公司遷址而一起搬了幾次家,一直到2001年都還有人按時付保管費,之後突然停了,也沒有任何人出面認領。」
「付保管費的人是誰?」玉衡好奇問。
「每半年按時現金支付,沒有銀行記錄。」
在場三個男人陷入深思。
現金支付就表示有人親自到管理公司繳交,但最近一次也是二00一年的事了,不會有公司留存那麼久以前的監視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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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告訴我,你們相信這個山下奉文是那個山下奉文。」開陽對另外兩人挑眉。
「山下寶藏」聞名世界已久,甚至促成了開陽和若妮的一段情,然而菲律賓政府堅持他們從來沒有找到過任何寶藏。
「這個山下奉文,自然不可能是那個山下奉文。」天樞冷靜道:「不過非常有可能有人相信其中有關聯,於是他們先去荻荻的家搜尋,搜尋未果之後又得知荻荻將部分的收藏放在可可的工作室裡,於是她的地方成為第二站。」
「可可說,襲擊她的人不斷問她『照片』(picture)在哪裡,或許他問的不是照片,而是某種圖片,」南沉聲道:「某種他們認為能領他們找到山下寶藏的圖片?」
「他們竟然以為能在紐約一間舊倉庫裡找到山下寶藏的藏寶圖?」開陽嗤之以鼻。
全世界只有一個人知道山下寶藏真正在哪裡,而那個人可以肯定它絕對不在紐約某間被拍賣的舊倉庫。
開陽男性化的臉龐籠上一層陰影,若可可是為了「山下寶藏」而受傷,他認為自己有連帶責任,即使這件事與他無關。
「天樞,我要你找出當年用『山下奉文』的名義租下那間倉庫的人。」南決定從最原點開始。
「收到。」天樞收線。
南看著開陽陰沉的臉色,歎了口氣,繞過辦公室,坐到桌緣看著他。
唯一能開陽舒坦的方法就是讓他幫忙。
「有人六十年來每半年親自到那間保管公司去繳錢,這種事不會沒有留下痕跡,我想知道這個人或這些人是誰。」
「嗯。」開陽站了起來,準備出去辦事。
「嗨!」
可可手上拿著兩杯咖啡正好走進來。
開陽斂去臉上的陰霆,露出一排燦白的牙齒,抱住她在她的唇重重印了一下,「小甜心。」
可可全身輕飄飄。
「當心一點,我認識你老婆。」她把其中一杯咖啡遞給玉衡,「香娜店裡賣的,我剛才到那附近的一家攝影器材店挑鏡頭,順便繞過去買咖啡,他們家的卡布奇諾是最棒的。」
「謝了。」玉衡接過來滿意地喝了一口。
「喂,我的呢?」開陽連忙道。
「你剛才已經得到一個吻了,不要太貪心。」可可拍拍他的臉頰,逞自走向她的男人。
開陽越看旁邊有咖啡喝的人越不順眼,一拐子飛去,「喝慢一點,一半是我的。」
「x!人現在不只覬覦我的rou體,還想吃我的口水?」
「……」
兩個男人又一路驚天動地的打出去。
她走到辦公桌前,在剛才開陽的位子坐下來。
「嗨!」
南將她撈進懷裡,給她一個讓她腳趾頭蜷起來的熱吻。
她歎了口氣,額頭和他相抵,「猜我今天遇到誰了?」
「誰?」他低商業性的嗓音如天籟。
「蘿莎。」
「你活下來了,恭喜。」
「哈,哈,哈。」她挑了下眉,「猜我遇到的另外一個人是誰?」
「誰?」他配合地問。
「蘿莎的姊姊。」她甜甜地笑。
「啊。」
「啊?」可可仰頭看住他,「你只有一句『啊』?」
「不然呢?」南回身走到隱藏式酒櫃前,按了一個鈕,整座雪白色的大理石吧檯滑出,「你想喝什麼?」
他為自己倒了一指的威士忌,轉頭看著她。
「惡魔墳場。」她擺明了打碴。
他微微一笑,轉身拿出所以材料和道具,真的就幫她調了一標製作方法超級複雜的「惡魔墳場」。
「愛現。」可可咕吒一聲,把他遞來的酒標放到桌子上,「你說山姆?費雪只有一個女兒。」
「我說,」他啜了口酒,慵懶地糾正,「山姆?費雪有一個女兒,我沒說『只有』一個。」
可可回想一遍他的話,盤起手臂不服地看著他。
「好吧,為什麼是蘿莎?」
「什麼意思?」
「如果山姆?費雪有兩個女兒,為什麼你選擇照顧蘿莎?為什麼葛瑞絲不知蘿莎的存在?」
「我不能單純只是覺得蘿莎比較可愛嗎?」
可可有點搞不過他,當他不想說時,沒有任何人從他口中問得出話。
「OK。」她點點頭,拿起包包往外走。
「嘿!」南立即將她拉回來,捧住她的臉頰,「我真的覺得蘿莎比較可愛。」
可可悶不吭聲。
他歎了口氣,挽著她走到牛皮沙發前,將她撈進懷中,把其他的細節補上。
「費雪是一個正直的男人,工作認真,對婚姻忠實,他這一生唯一的一次失足是和一個女線民發生一夜情,那一次造成的後果就是蘿莎。」他開始解釋,「費雪的老婆並不知道這件事,但羅伯森知道,羅伯森幫著一起瞞住她,那個小女孩平時是女線民的母親在帶,但那對母女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女線民自己本身是毒蟲,那個外婆只是因為費雪定期拿撫養費出來,才勉為其難收容這個小孩,女線民自己甚至死得比費雪還要早,在費雪喪生後,沒有人支付撫養費,那個外婆將小女孩往街一丟,自己消失了,我最後得到的訊息,她在五年後死於一場酒駕肇事,地點是曼菲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