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妹妹被賜封為皇后,他周子安就是名正言順的國舅爺了。
到了那個時候,他不敢說擁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位,可至少在朝中一定沒人敢再小看他這周家的長子嫡孫。
有了這層自信,周子安的態度又囂張了幾分。
他朝兩旁護衛打了個手勢,威嚴十足道:「還愣著做什麼,把六王爺綁了,立刻帶進宮裡見皇上!」
一聽要綁李容欽,眾人都有些畏懼。
穆環貞回頭狠狠瞪了那周子安一眼,怒道:「如果本王妃沒記錯的話,聖旨中好像並沒有寫明,要將王爺綁著去面見皇上。」
周子安不屑的冷哼一聲,「王妃只是一個婦道人家,似手沒有資格過問本官該如何做事。」
「你身為護軍都統,用這種語氣和本王妃說話,是不是有些逸越了自己的本份?」
周子安自然不可能會給穆環貞這所謂的六王妃好臉色。
李容欽只是個沒有實權的閒散王爺而已,身為他的王妃,就更加不值得一懼!
他哼笑一聲一把要將橫檔在李容欽面前的穆環貞推至一邊。
只是他手指剛剛碰到她的左臂一記清脆的耳光便用力捆到他臉上。
他不敢相信的捂著自己腫脹的臉頗,瞪大眼,看向揮手揍了他的六王爺。
李容欽沉下俊容,狠狠瞪著周子安,嘴裡罵道:「你算什麼東西?本王的妃子,也是你有資格碰觸的嗎?」
周子安當著數百人面前挨了耳光,自尊受創,氣得渾身發抖,試圖想要找回面子,便不客氣的和李容欽對峙。
「王爺似手忘了自己此時的身份吧……」
他冷笑一聲,「本王很清楚自已的身份,在皇上沒定本王的罪之前,本王仍舊是天闕王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千歲爺。倒是你這個護軍都統,居然敢在本王的府中以下犯下,意圖染指本王的愛妃,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說著,他看向旁邊候著的韓飛與韓翼,冷聲道:「給本王賞他二十記嘴巴!」
命令一下,周子安剛要說話,那韓翼便躍到他面前,抬起手,不客氣的抽了他整整二十個耳光。
可憐周子安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整張臉已經腫成了豬頭。
那些前來捉拿六王爺的御襪軍沒一個想幫他,反倒一個個都在底下拚命忍笑。
雖然周子安是他們的頭頭,可他平日做人十分囂張放肆,仗著自己的妹妹是後宮的責妃,看誰不順眼,便把人往死裡整。
日子久了,周子安十分不得軍心,可眾人又拿他沒辦法,只能忍氣吞聲。
如今大夥兒眼看他挨了王爺數十個嘴巴,心裡都暗自叫爽。
下手狠抽他的韓翼,也是一點情面都沒留。
他是自幼便被培養在李容欽身邊的心腹,如今這周子安奉皇命帶著這麼多人來六王府拿人,他心裡有火卻無處可發,好不容易等到王爺下令要狠揍周子安,他自然是趁機將對方往死裡打。
等二十個嘴巴抽完了,再瞧周子安,臉腫成了豬頭不說,嘴巴鼻子還一同向外流血。
穆環貞看得有些心驚,不過想到他剛剛那囂張的模樣,心中也不免一陣爽快。
行完了掌嘴之刑,李容欽勾起一抹嘲弄的冷笑,對周子安道:「這次只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讓你記住,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
說罷,他又在穆環貞耳邊吩咐了幾句,便據傲的負著雙手,經過層層御襪軍,命令道:「你們不是要抓本王進宮面聖,一個個的還愣著做什麼?走吧!」
眾人都有些傻眼。這哪裡是來捉人的啊,分明就是來自討苦吃的。
李容欽當眾責打護軍都統周子安一事,很快就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
這倒不是誰在背後多嘴,而是周子安進宮面聖時,就是頂著他那張狼狽不堪的豬頭臉,李容堪想看不到恐怕都很難。
問清了事懂的經過之後,他真不知道該同情周子安的倒霉,還是該震怒於李容欽的大膽。
不過親眼看著淪為囚犯的六弟跪在自己面前時,他心中還是有幾分快意。
這一天他等了太久太久。
記不得從什麼對候開始,他就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將六弟踩在自已的腳底下。
很久以前,他非常不能理解為何父皇會棄自己這個嫡子而偏寵於六弟。
六弟的母妃是羅剎國公主,生下六弟之後沒多久便因病身亡,沒有娘疼愛的六弟,在父皇的授意下,被送連東宮由皇后也就是他的娘負責撫養。
小時候,只相差三歲的他們睡在一起玩在一起,感情十分融洽。
自從出生之後就被封為太子的他,天真的以為長大之後,會順理成章的繼承皇位,直到那一天……聽到他無意中偷聽到父皇和六弟之間的對話。
他才知道,原來宮中最受寵的皇子,並非他這個嫡出太子,而是自小就沒了娘的六弟李容欽。
他不否認六弟的確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不但文采好、武功好,而且讀書的對候還會舉一反三。
每次在課堂上,太傅都會拿六弟來做眾皇子的格樣,他也曾為六弟的聰明而喝采過。
可在他無意中得知父皇有意廢了他這個太子,改立遺囑讓六弟繼承皇位時,他終於被嫉妒沖昏了頭。
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當著自己的面,六弟表現出一副謙恭景仰的姿態,可在父皇面前,他卻用嘲弄的語氣說他這個太子無能。
他承認自已的確不如六弟博學多才,所以從那日之後,他便奮發圖強,用盡心力,專心和太傅學習治國之道。
當六弟和其他皇子在練武場上玩耍時,他卻捧著各種書籍拚命增加自己的才能和知識。
他要超越六弟,讓父皇對自己刮目相看,讓老六知道,他才是最有資格坐上帝王寶座、統領天下蒼生的人。
大概是他的努力勤奮感動了父皇,在父皇駕崩之後,皇位毫無懸念的落到了他的頭上。
登基的第一個月,他便找了個藉口,免了六弟在朝中的一切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