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槍響,接著是一聲威嚴的命今,「不許動!」
一開始,紀雨湘還以為是警察,但那聲音是如此熟悉,她抬頭一看,發現竟然是詹姆士!
他手中的槍還冒著煙,背後跟著一堆手下,個個都帶了傢伙,將餐廳團團圍住,看起來十分嚇人。
那幾個中國城的兄弟很快地收了手,認清了來者後,便咳嗽一聲識相的說:「老闆,這是我們中國城的事,希望你給我們個方便。」
「要我給你們方便?」詹姆士慢慢的走上前,一把將紀雨湘擁進懷中,「她是我的女人,你們敢對她動手,不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裡?」
「啊?!」不只是在場的東方人嚇到了,連那些意大利人也訝異莫名。
不過,最為震驚的人應該還是紀雨湘,她貼在他的胸前無法動彈,因為他正抓住她肩頭的傷口。
「老闆,你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吧?」那些中國城的兄弟還不想放棄。
「我可不是愛開玩笑的人,要我證明給你們看嗎?」話落,詹姆士就一低頭,在沒有任何預告的情況下,就直接吻住了紀雨湘的唇。
這場熱情無比的吻戲,讓在場所有的人都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意大利幫的老闆第一次承認有了女人,而且還當眾演出親熱畫面!
紀雨湘的腦中呈現一片空白,上次他以唇餵她喝酒,讓她昏昏沉沉睡去,但這次,她是清醒的,她也沒有喝酒,怎麼竟然也會顫抖了起來?
詹姆士終於放開她,環顧四周睜大的雙眼,只是以淡然的口氣道:「你們都看到了,可以幫我傳個話嗎?這個女人叫做玫瑰,她是我的女人,任何人想找她麻煩的話,就等於是向意大利市宣戰!」
中國城的兄弟們見此局面,心中皆明白此時只能乖乖退場,因此,他們走向門口,回頭又道:「老闆,我們會把道件事告訴勇哥的。」
「請!」詹姆士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
等他們離開之後,詹姆士才轉向紀雨湘,一字一句狠狠地說:「妳這隻小野貓,回家後我非好好教訓妳不可!」
紀雨湘這才恢復了神智,回嘴道:「別叫我小野貓,我討厭這個名字!你以為你是誰?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她可不覺得這是個巧合。
這時,包爾走上前來,解開了紀雨湘的疑惑。
「老闆,你怎麼不早說你認識玫瑰呢?害我還想了一堆話要說服你收留她呢!玫瑰,原來妳跟老闆早就認識了啊!我跟妳提的好友就是老闆呵!這真是太巧了!」
紀雨湘直到這時才明白,原來老好人包爾就是促成她和這男人重逢的原因。
詹姆士只是淺淺一笑,「包爾,這回你幫了我一個大忙,我會記住的。」
「這不算什麼,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很高興能看到你們在一起。不過,這是我朋友的餐廳,現在客人都被你們嚇跑了,我該怎麼彌補他呢?」包爾說到這兒,欣慰的笑容頓時變成了不知所措。
詹姆士聳聳肩,「這很簡單,我帶來的人都還沒吃晚飯,就讓他們好好的吃一頓,你的朋友會賺回來的。」
「謝謝!謝謝!」餐廳主人從櫃檯後爬出來說道。
「我要先帶玫瑰回去了。」他說著,就將她拉往門口。
紀雨湘又是掙扎,又是呼喊的,「我不跟你走,包爾,救救我!」
包爾對此為難極了,小倆口的事他實在不好介入,只好說:「玫瑰,改天我會去看妳的,希望妳別和老闆吵架了。」
「安靜!不准吵!」詹姆士將她帶上車,很快地,她的聲音就淹沒在引擎聲中了。
留下的數十個大男人,開始圍著服務生又叫又喊,因為他們今晚奔波了一整夜,肚子可真是餓壞了呢!
而普契尼、羅西尼和貝利尼這歌劇三兄弟,正以瞭亮的歌喉、渾厚的嗓音,在市中心的街道上一遍一遍的找著玫瑰呢!
他們已經打定主意,如果找不到那朵玫瑰,他們就得趁夜逃離舊金山了。
「親愛的玫瑰,妳到底在哪兒啊……」
如今,詠歎調竟」」成了垂死的嘔歌。
夜色之中,燈火紙紛,一輛黑色跑車駛上富豪坡(NobHill),在一棟藍白色調、維多利亞風格的房子前停下,等鐵門自動升起,車子便開進了車庫。
一直到這個時候,紀雨湘才確定自己真是無路可逃了,於是,她默默地下了車,卻不理會詹姆士,自顧自的往樓梯走去。
「妳要去哪兒?」詹姆士極不客氣地拉住她的手腕。
「不關你的事!」她失去所有的忍耐性,反手在他胸前擊出一拳,然後再轉身又要走。
詹姆士悶哼一干,撫了胸口幾下,滿腔的怒火也隨之高漲。
「這是妳自找的!」他索性橫抱起她,任憑她又踢又打的,固執地將她抱到主臥房裡,而後把她重重的丟在大床上。
紀雨湘不顧腦中的昏眩,抓起枕頭就朝他丟過去,「你以為你是誰?我才不是你的女人,你沒有資格對我這麼做!」
詹姆士閃過那顆枕頭,俊臉上佈滿了寒霜,「誰教妳不聽我的話!妳知道妳那樣跑出去有多危險嗎?要不是包爾打電話給我,恐怕妳現在早就被抓回中國城,那種下場絕對不是妳所能想像的。」
「我的事不用你管,既然我要找出自己的身份,我就已有心理準備面對一切。」
「妳別天真了,妳不是小女孩了,用用妳的大腦行不行?」
「你不懂!你完全不懂!」她用力的搖著頭,不去管頭痛逐漸強烈,激動地道:「你把我關起來,不讓我去找出真相,只會讓我發瘋罷了,與其這樣莫名其妙的瘋掉,我寧可因知道真相而死去。」
「恐怕在妳知道真相以前,妳就已經橫死街頭了。」他冷冷的提醒她。
「活得不快樂、不清楚……不如死了算了!」紀雨湘有些感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