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溫柔老闆卻是帥得陰、帥得柔、帥得邪氣罪惡,屬於有點性格扭曲、脾氣變態、心理不正常的男人。
說起她家老闆顧鎧焄,家財萬貫、風流多情,雖然畢業於知名大學,但對於公司業務卻一竅不通,是個百分百的門外漢。
所有人都以為他大學念的是財經管理,事實上,他在大二那年就轉戰歷史系。
他不會做生意,不會企劃,甚至連公文上的專業字眼都看不懂,卻又必須進入家族公司打拚……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需要一個能幹優秀的助手,只好央求在一流大學任教的舅舅,從應屆畢業生當中選出佼佼者。
於是溫柔雀屏中選。
從此之後,她的職位是秘書,但做的卻是總經理的工作,又因為追求完美的性格,她不允許工作出現瑕疵,於是一次次開出亮眼的成績,使原本爛泥扶不上牆的顧鎧焄在公司裡讓人刮目相看。
別人不知道自己兒子有幾兩重,身為父母的董事長和董娘還能不了?
於是在董娘的鄭重托孤……呃不,是托付下,溫柔身兼秘書,還成為顧鎧焄的貼身保母,負責督促他勤奮上進。
溫柔的工作量,三人份;工作時間,不但二十四小時備戰;工作內容,族繁不及備載。
要不是顧鎧焄經常在暗中補貼她薪水,她早就扭頭不幹了。
溫柔是個好人,而且是個好勝心強、自尊又驕傲的好女人,因此她做得一天比一天好,好到讓董事長、董娘把她當成媳婦人選,顧鎧焄則把她當作親密戰友。
公司裡不少同事羨慕她的運氣,也有嫉妒心強的在背後嚼舌根,說她麻雀變鳳凰、秘書變總娘。哇咧,不知道他們究竟哪只眼睛看見溫柔身後拖上幾根長羽毛?
當然對於不時支付自己紅利的顧鎧焄,溫柔當然不討厭,但喜歡、暗戀?那倒不至於,雖然他又帥又有錢,符合大部分女子的擇偶條件。
若你問溫柔為什麼不喜歡一個多金好男人?她會回答你:你不覺得每天研究古墓構造的男人,基因構造有毛病?你不認為開口之乎、閉口者也的男人,腦漿需要送進洗衣機洗一洗?
如果你的包容力真有這麼大……那好吧,假設你們約會時,他帶你去看木乃伊展,視線對著你的時間是三分鐘,對那具枯黑焦瘦的木乃伊卻能戀戀不捨地看上三個鐘頭,如果這樣你還會愛上他的話,溫柔真的無話可說。
顧鎧焄的瘋狂行徑在去年達到頂峰,他認識了一個怪人,怪人撞怪人、撞出熊熊大火,溫柔對此定義為物以類聚,也叫瘋狂是種集體性活動。
兩個怪人,一個對歷史瘋魔、一個對科學起肖,兩人湊在一起愛得沒日沒夜,深怨相見恨晚。
之後顧鎧焄從對方手中買下一部時光機,沒有經過人體實驗、只是純粹的科學概念,他就大方付出一大筆金錢,並且親身試驗。
第一趟旅程,目的地秦朝。
他消失一個星期,為掩護他,溫柔只好獨自到法國出差,把一份該由總經理簽下的合約書給簽定。
顧鎧焄回來後,滿心得意地同溫柔分析自己的旅遊日記,他覺得自己不只開拓了視野,還認定這才是真正的幸福人生。有一就有二,於是他再度讓溫柔掩護他,這次的目的地是唐朝,預計十日往返。
因此聽了帥大夫的話,田蜜覺得荒謬至極的「穿越」,溫柔卻毫不懷疑地相信,並且,認定是那位科學怪傑,在顧鎧焄的秦朝七日游成功凱旋後,便將時光機量產,準備大賺一筆,卻不知道她那個不牢靠的老闆操作有誤,意外將一位清康熙年間的太醫給帶回來。
再次強調,不是溫柔頭殼壞去,是她的老闆有問題。
溫柔和賀彝羲好不容易說服田蜜相信穿越之後,董娘的電話來了,以往端莊賢淑、溫婉大方的董娘,居然在電話那頭像瘋婆子似的放聲大哭。
整通電話中,除了哭聲外,溫柔只聽到一個訊息——顧鎧焄瘋了!
若不是董娘哭得異常沒形象,溫柔還想調侃她幾句:總經理已經瘋好多年,身為娘親的您,怎會到現在才發現?
但她還算有良心,畢竟董娘對自己有知遇之恩,更何況母子連心,她沒雪中送炭已經不應該,怎還能落井下石?於是,她匆匆回答,「夫人請別擔心,我馬上過去。」
就這樣,她丟下剛逃婚的死黨,和穿越三百年的賀彝羲,開著快車前往老闆的豪宅。
門鈴剛按下,董娘已飛快替她開門,一看見她,董娘彷彿遇到救命浮木,雙手緊緊拉住她不放。
「怎麼辦?柔柔,鎧焄不記得我了,他居然問我是誰!你老實告訴我,他最近有沒有出車禍?有沒有被誰打到腦子?他怎麼可能不記得我?雖然他常和他爸爸吵架,可他明明最心疼我這個媽啊……」
董娘丟出一大串問題之後,抱住她繼續放聲大哭。
「夫人別擔心,您又不是不知道,總經理最喜歡鬧您了,記不記得上次,他還假裝自己是秦始皇,口口聲聲說朕。」
上認老闆回到現代後,有兩天的脫腦期,說話古裡古氣,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他得到精神病。
「對哦,我想起來了,他還喊過我娘,嚇得我腳軟。柔柔你說,要不要帶鎧焄去看看精神科?」
「夫人放心,我已經帶總經理去看過了,醫生說總經理沒問題,只是對歷史太著迷,就像有許多孩子沉迷電玩,分不清現實和虛擬之間的差異。」溫柔胡扯一通,試圖安撫董娘。
「這樣啊。」她拍拍胸口,深吸口氣。「沒事就好。柔柔謝謝你,要不是你在他身邊,我不知道要操多少心,柔柔,我全靠你了。」
靠?靠什麼?她眼皮抽了兩下。
董娘握住溫柔雙手,雙眼閃閃發光,嘴角噙著詭異的笑,那表情像是鱷魚盯上獵物,帶著幾分讓人膽顫心寒的掠奪表情,只差沒嘿嘿兩聲,說:我看你還能躲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