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大手握住她的肩膀,將她轉了過去。
清涼的晚風拂過,她卻只願自己就此化作空氣的一部分。
然而,她還是看見了他,那個糾纏在她生命中不肯淡出 的男人——石振中。
程正揚手上的畫筆掉了,衝上前去問道:「你來做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我姐不想見你,請你立刻離開!」
顧雅婷眨了眨大眼,心中恍然瞭解,跟前這陌生的男子就是詠瑰的父親。
儘管程正揚擋在雨玫面前,石振中的眼神卻一直沒有離開過雨玫的身上,「我是跟著那位顧小姐的車來的,我動用了無數人力,找了一整年,總算找到你了。」
顧雅婷聽了大驚失色,她連自己被跟蹤都不知道呢!
「你回去!我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正揚下定決心要保護姐姐。
「雨玫,我必須和你談談。」石振中還是望著臉色蒼白的雨玫,唯恐她隨時都要昏倒過去。
顧雅婷見狀也跟著上前,助勢道:「你這個壞人,雨玫姐才不想理你呢!你快走!」
詠瑰哭得更厲害了,這種敵對的氣氛讓她感到非常不安。
雨玫拍了拍女兒的背,心下明白此時唯有自己能解開僵局,石振中的脾氣她不是第一天見到的,他若不達到目的絕不會輕易放棄。
「正揚、雅婷,你們不要擔心,就讓我和他談談吧!」
她終於開口道。
「姐!」程正揚不放心,他一點也不放心。
「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我沒問題的。」
雨玫將詠瑰交給程正揚,「你們幫我照顧一下小瑰,還有爸爸,他看起來很緊張,別讓他情緒太激動。」
看雨玫堅持的臉色,程正揚和顧雅婷只好點頭答應。
於是,雨玫轉向石振中道:「請你跟我進屋子去吧!」
石振中深深的望了詠瑰一眼,才在雨玫的引領下,跟著走進大門。
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程正揚和顧雅婷擔憂不已,卻只能等待。
bbb
老屋裡都是磚造的牆壁,在雨玫的細心裝飾下,以盆栽 和魚缸加以點掇,就顯得古意盎然而充滿生機。
她打開自己臥房的房門,讓石振中跟著她進入。
一進房,石振中就鎖上了門,這舉動讓她幾乎跳了起來,但她強忍下了衝動,默默的走到窗邊,望著那即將消逝的夕陽。
「你想和我談什麼?」她背對著他,不願正眼看他。
「你逃走了,還帶著我的孩子。」他平靜地控訴著她的罪行。
「反正我們母女都不是你想要的,這對你有什麼差別 嗎?」
「我要你,我也要我的孩子。」
「不可能!」她的聲音不自覺的提高,「我不會跟你在一起,小瑰也不會喊你做爸爸的。」
「只要是我想要的,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他走近到她身後,低沉的嗓音中透著威脅,「我有錢有勢,只要我提出控訴,你是不可能贏得官司的,女兒將會是我的,而你為了照顧女兒,也會回到我身邊的。」
「你!」她激動地轉過身,萬萬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是威嚇,「你還是沒變!你只會逼迫我,只會折磨我,你真的就這麼恨我嗎?」
他沒有回答,只用如夜空一般的雙眸望著她,尤其注意著她那顫抖的嘴唇。
「你說話啊!你這是什麼意思?」對他的沉默,她只覺得困惑。
他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將她擁進懷裡,低頭封住了她的櫻唇,這久違的吻,夜夜纏繞著他的夢境,終於在現實中發生了!
雨玫傻住了,她沒料到他才說了幾句話,就這樣狠狠地吻住她,彷彿要將她整個人揉進體內,那樣狂猛的擁抱,那 樣熾熱的深吻,就像火一般要把她燃燒殆盡。
當她想到要抗拒時,他已經將舌探進她的口中,反覆不 休地吸取她的甜美,雙手也重重地搓揉在她的身上,一副至 死方休的態度,對她小小的掙扎根本毫無感覺。
天曉得過了多久,她覺得自己的胸口都快燒起來了,他 才氣喘吁吁地放開了她,但還是沿著她的臉頰和頸子,落下 一串串濕熱的火吻。
「你……你以為……你在做什麼?」她的胸口不斷起伏, 幾乎無法好好的說說。
「你本來就是我的,我要怎麼碰你、吻你都可以。是你欠了我一整年的時間,我會一分一毫地討回來。」他的語氣蠻橫,但他的舉動卻是無比的纏綿。
「你休想!我……不會回到你身邊的……」她試著推開他,只換來他更緊密的擁抱。
「隨你,不管你想用什麼方法,總之,我會把你要回來的。我不在乎打官司的過程和費用,反正我會把女兒的監護權弄到手,而你想繼續做她的母親的話,最好就乖乖的跟著我!」
他的雙眸又冷又熱,冷的是威脅的神情,熱的是慾望的煎熬,這讓雨玫格外地虛弱,就快要站不住了。
「為什麼……你非要這樣?讓我們母女平靜的過日子,對你就那麼痛苦嗎?」
「痛苦?」他冷笑了,「這兩個字還不足以形容我的感受。」
「玫瑰園已經是你的了,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為什麼你不放過我?我真的不懂,你要報復到什麼程度才滿意?」
「別說了!總之我決定了就是如此!」他將她放到床邊,讓她虛弱的身子坐下。
他打開衣櫥,隨手拿出幾件衣物,又轉身問她。「皮箱 呢?」
「你在做什麼?」她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他竟有如此的舉動。
他眼角一瞄,看見角落的皮箱,自己拿起來打開,就將 衣服塞進去,又把桌上的皮包也丟進去,「好了,就這樣,你現在就跟我走,其他東西我明天再派人來拿。」
「我不走!」她氣得都要暈了,「我要留在這兒,我有我的課程要上,我要照顧我父親、我弟弟,我……我才不跟你走!」
「別逼我對你殘忍,難道你就這麼想接到法院的通知書 嗎?」他握起她的手,感覺她正微微的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