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將她的抽捋到底,他摸著挨近肩頭的那個殷紅圓點。
樓西月垂下了眼。
「守宮砂。」聲音很低、很沉,也很冷。
衣抽緩緩垂落,重新掩起大片的春色。車廂內有很長一段時間的靜默。
「秋鳴風,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靠坐到車門處,間或抽打一兩鞭,看著馬車在筆直平坦的道路上行駛。半晌,他才開口道:「十五歲那年師父拿了那個玉竹牌給我,說幫我定了一門親。」
「啊?」樓西月大驚。
「十年後,我拿著它去見我的未婚妻。」
她悻悻地說:「我師父明明不是這樣講的。」該死的老傢伙,又騙她!
「我並不認為我會喜歡上一個女人。」
樓西月瞪眼,難道她很招人討厭嗎?
秋鳴風一無所覺地慢慢說著,「可是,我卻真的喜歡上你。」她又替自己倒了杯酒,悶悶地喝著,喜歡卻不能在一起的人太多了,這並不稀奇。
「什麼時候發現的?」
將頭靠在車門框上,秋鳴風看著遠處道:「西月,你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卻對拜月教的事有些異常關注,雖然你掩飾得很好。」
她也覺得自己掩飾得很好啊,可他為什麼還是看出來了?
「你對錦煜說謊了,你並不是從小與令師一起生活的,你是在八歲時被他帶回去的,而那正是拜月教聖女失蹤的時候。
「你說,你經過江南,但印象模糊,那是因為當時令師忙看帶你躲避拜月教的追蹤。」樓西月拿了酒瓶繼續喝,就是不出聲。
「沒有人知道拜月教的聖女其實是左撤子,你用刀時一直是左手。」
她下意識摸了下被當成飾物插在發誓上的烏金刀,她在人前亮刀的時候並不多,因此也從沒刻意掩飾過。
「錦煜說聖女失憶了,你說他詛咒你,因為你就是聖女。」
「別說了……」從來沒想過寡言的秋鳴風話多起來時,會讓人這麼的狼狽。
「西月。」
「嗯?」
「你收下了我的玉簪。」他似乎是在提醒她。
「怎樣?」現在是要索討回去嗎?
他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記住一件事。」
「什麼?」
「你是我的人。」
「噗……」她喝到嘴裡的一口酒噴了出來。
秋鳴風繼續盯著她道:「回去後若不回來,我便再去劫你一次。」
「咳咳……」他其實才該做老傢伙的徒弟吧,簡直一樣混蛋。
當年,只為看中她的資質,就不顧一切從教中劫了她,一路被追殺,卻始終不肯放拜。
她後來肯拜師,只因為老傢伙說學成他一身技藝,想走誰又攔得下,結果她便多了一個為老不尊的師父。
他們師徙相處得不鍺,但她始終想回苗疆一趟,那才是她生長的地方。
遇到秋鳴風是始抖不及,然後所有的事情便都失去控制。
在江湖行走,餐風露宿本是尋常。
躺在柔軟的草地上,枕臂看滿天的蘩星,別有一種味道。
看著那些閃爍的星子,樓西月很容易便想起小時候在教中大殿的屋脊上吹風數星星的日子。
苞老傢伙待得久了,她越來越少想到苗疆,可是老傢伙過世後,寂寞的時候,她又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家鄉。
人,果然是怕寂寞的。
秋鳴風從林裡走來,將撿來的柴扔到一邊,然後到她身邊坐下。
「今晚的星星很漂亮呢。」
他低頭看看低聲讚歎的她,仰躺在草地上的西月,在星光的映襯下,眼中更像裝滿星子一樣迷人,明麗的臉上漾看淺淡而滿足的笑。
「你擋住我了,閃開。」她伸出一隻於想推開他的頭,卻在下一刻,被他壓在身下。
「西月」
她直勾勾看著他,總覺得今夜的他似乎有些不一樣,可她又具體形容不出來。
「我不放心。」他突然這麼說。
她眨眼睛,似懂非懂。
秋鳴風的手慢慢解開她的衣帶,輕輕地說:「我們加點勝算吧。」
她瞪眼,磨牙道:「什麼勝算?」
「做我的女人。」他的聲音平靜如水。
「不要。」樓西月還是拒絕。
秋鳴風拋開她的腰帶,繼續進攻下一件衣物。
兩條身影翻滾著從草地上經過,最後停在一叢半人高的灌木後,一件抹胸掛上了灌木。
男女曖昧的喘息聲交雜在一起,秋鳴風終日握劍的手輕抓著一條白晰修長的玉腿,在她的低聲痛呼中進入她的體內。
樓西月因疼痛而弓起身,手指因用力而掐進他的肌肉中。
秋鳴風只是稍稍停頓,便開始大力抽送,身下的這具身體他已經嚮往很久,久到他再也無法忍耐。
她的手在他的背上劃下一道又一道的抓痕,因他失控而激烈的動作不斷逸出破碎的申吟。
目光迷離中,天空的星子似乎也變得越來越遙遠,耳畔只有男人粗重的喘息與低吼。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一切結束時,樓西月仰躺在地上,鳳眸半開半闔,看著夜空中依舊閃爍明亮的星子,思緒有些空茫,意識慢慢回籠。
秋鳴風抱著她到不遠處的小溪中清洗身體,然後幫一直沉默的她穿好衣物,擁著她坐到火堆旁。
她有些疲累地靠在他懷中。「西月。」
「嗯。」
「失身的你會遭遇什麼事?」她沒有回答他,閉著眼似乎是睡著了。
他知道她沒有睡著,拜月教的聖女必須是處子之身,一旦破戒,便無法再繼續擔任聖女一職,這是江湖人都知道的。可卻沒有人知道因此而卸任的她們會遭遇什麼。
抱緊懷中的嬌軀,他在她耳邊呢喃低語,「我不想失去你。」他突然很後悔,不該這個時候要了她。
樓西月抓過自己的一絕長髮在指間纏繞,沉默片刻,開口道:「禁閉蛇窟。」
她頓了一下,「我似乎真的很多年不曾進過蛇窟了。」他低頭看她,總覺得她的語氣似乎很是懷念。
她像是在組織語言,語速很慢,「記得小時候我總是跑到蛇窟去抓蛇吃,長老們後來便嚴令我不得靠近那裡,說我把他們辛苦養肓的蠱蛇都吃了,很是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