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在不知不覺中,似乎早被無形的時間消磨了大半。但恨習慣了,一時間要他若無其事地接受那個女人也很難,這又是另一道他要跨越的心理障礙。尤其是當有人用如此卑鄙、撩人的手段逼他妥協的時候,更讓他覺得高舉白旗是種可恥的懦弱表現。
既然這女人那麼想他點頭答應……
「看你的表現。」他反過來利用她的欲.望,要她用實際行動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狼就是狼,隱藏不了天生的野性,他狂熱地佔有她,吞了她……
然後又命令她反客為主……
這麼反反覆覆過了一夜,已經弄不清是誰吞了誰,誰又應了誰的條件。
甜蜜的愛火,是他們「爭論不休」的唯一原因。
尾聲
涼爽宜人的初秋,白宇靜披上嫁紗,成為任凱的妻子。小而美的婚禮選在一家五星級飯店舉行,席開二十桌,只邀請新人的至親好友,以及較有交情的同事、鄰居。
當然,壯壯也在他們辦理登記結婚的同時,正式改名為「任祈安」。
小傢伙對這新姓氏似乎相當喜歡,逢人就要自我介紹一次,就像當初在炫耀他父親一樣。
新人休息室裡,已經有許多人等不及,先來一睹新嫁娘的風采,這其中還包括新郎本人,他一有空檔就往休息室跑,已經不知道來看過新娘多少遍,又害新秘補了多少次妝……
「你真美。」婚禮前五分鐘,他又走進來,真心地讚賞她一身白紗的美麗模樣,順勢又想把她攬進懷裡——
「欸!媽也在。」她急急擋住他的手,尷尬地看向坐在一旁的任佩芬。
任凱這才注意到休息室裡還有第三人的存在,表情立刻由熱轉冷。
「謝謝你讓我來參加婚禮。」任母略顯激動地打量他一身英挺瀟灑的裝扮,沒想到自己還能有機會來參加兒子的婚禮,得知喜訊那天可是開心到睡不著覺呢!
任凱微點下頭,冷硬的神情帶著些許彆扭,擠不出更多對白。
要說「不客氣」嗎?聽起來又怪怪的。總之面對這個女人,他還需要更多時間調適,短時間內想裝熱絡也虛假不來。
白宇靜看他們母子間的氣氛有些僵凝,任佩芬也不知該跟兒子說什麼話,趕緊跳出來「暖場」。
「看,媽送我的金戒指和金項煉,漂亮吧?」她秀出任佩芬剛剛送她的金飾,要他瞧見他母親對她的好。
婆婆疼媳婦,就等於疼兒子嘛。
任凱又僵硬的點了點頭,表情依舊——沒有。
「他喜歡。」白宇靜勾著丈夫的手,代表他謝謝婆婆一番心意。
任母點頭微笑,知道兒子沒再對她生氣,已經很知足,夠開心了。
其實她之前問過媳婦,依兒子的脾氣怎麼會同意讓她以主婚人的身份來參加他們的婚禮,可是媳婦只是紅著臉,說是他自己想通了。
儘管猜得到那並不是實情,但任佩芬也很識相的沒再往下追問。
總之,她很高興多了白宇靜這個貼心的媳婦,和壯壯那個可愛的孫子。
「新人要準備進場嘍。」飯店人員前來提醒。
任母先行離開。
新娘回頭瞪著新郎。
「你就不能笑一下嗎?」
「我剛已經對你爸笑過了。」他眉一挑,自覺已經遵守承諾。
意思是他們只要各自對對方家長表現親切,盡到基本禮貌就夠了是嗎?
吼,這男人真的很「公平」耶!
她沒好氣地努努嘴,兒子又接著跑過來。
「爸爸媽媽你們快一點,全部的人都在等你們耶。」擔任花童的任祈安一副責怪的表情,後頭還跟著一個高他一顆頭的小女生。
很明顯,他口中的「全部」指的就是他的小女朋友。
「是,我們現在就過去。」白宇靜很「謙卑」的回應兒子的催促,對著門外的小女生微微笑,不想嚇到人家的寶貝女兒。
唉,男大不中留,她以後多了皺紋肯定是被這對父子氣的……
稍後,一對新人走到宴會廳入口,一切準備就緒。
「歡迎新郎新娘入場。」
隨著音樂聲響起,他們終於踏上紅毯,在此起彼落的掌聲中走向幸福的下個階段……
儘管已經參加過好幾次別人的婚禮,但自己結婚的時候,她還是感動得想哭,望著面前將與自己攜手一生的男人,笑容中閃著幸福淚光。
他在眾人的見證下幫她套上戒指,回望她的眸光同樣柔情萬千,深邃得像一片溫柔的海洋,蘊藏深深的笑意。
她終於屬於他了,他的小靜……
「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兩唇相依,定下一生不悔的承諾。從這一刻起,他們心甘情願被對方套牢,承諾用愛守護彼此,永不分離……
「真羨慕。」台下的圓桌邊,蘇雅安一邊拍手祝福,一邊流露出感動的神情。
「我們的婚禮也辦得不錯啊。」簡書禾插了一句很沒情趣的話,還以為愛妻羨慕的是「硬體」,足見男人和女人看事情的角度有多麼不相同。
她忍不住「瞧」了他一眼。「重點不是豪不豪華,而是任凱看起來真的很愛他老婆。」
這下簡書禾更困惑。「我也很愛你呀,老婆。」
她冷冷地問:「我們結婚的時候也是嗎?」
好狠的一句話!準準地刺中他的要害,讓他百口莫辯。
「老婆……」簡書禾只好立刻摟著愛妻撒嬌,希望她「往事不要再提」,饒了他吧。
「不然,我們再辦一次婚禮,我要向所有親朋好友宣示你是我這輩子的最愛。」他祭出不輸新郎官的深情電眼,想討好懷裡的女人。
只要愛妻高興,要他登廣告示愛也沒問題。
「浪費,而且我才不想要一場乞討來的婚禮。」她討厭地扳開他的手,心裡卻暗自竊喜。
「怎麼會是乞討。」他又纏上來。
「走開啦,很熱耶。」她聳聳肩,卻沒有真的出力推開他。在丈夫懷裡,她就跟台上的新娘一樣幸福呢!
「老婆,你看人家任凱比我們晚結婚,兒子都那麼大了,我們是不是也該加緊腳步一下?」他有點嫉妒地望著那個「惦惦吃三碗公」的好友,很後悔結婚一年後才發現那個「天大的誤會」,不然早就「做人」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