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很怕唐季倫隨時會回來的程佳恩,起身準備打道回府,不料他卻在此刻回到家。
「季倫回來了,正好,佳恩要回去,你送她吧,反正已經快中午了,你們順便去吃個午餐,然後再去看場電影也不錯。」何妍伶說得很樂。
程佳恩對唐媽此刻的建議緊張不已,而唐季倫則一貫的臉上不太有表情。
「不用季倫送了……」
「我先上去沖個澡,換件衣服再下來。」
兩人同時開口,讓何妍伶笑說道:「你們默契真好。」
唐季倫凝了程佳恩一眼,然後轉身上樓。
十多分鐘後,當他下樓時,不見程佳恩的身影,倒是家中三個長輩一臉詭異地看著他,他沒有多理會,直接問:「程佳恩人呢?」
「跑了。」何妍伶回答。
「什麼?跑了?」
「我說你啊,你到底是在法國對佳恩做了什麼事?瞧她剛剛一見到你,就很緊張想逃開的樣子,難不成去巴黎那些天,你天天虐待她?」何妍伶又問。
唐季倫真是服了母親的想像力,他抿著唇的轉身回樓上。
「喂,季倫,你回答我啊,別悶不吭聲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是因為不想回答才要上樓,他沒有理會母親的叫喚。
那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居然落跑?
那天早上,當她離開他的房間時,他就醒了,覺得她可能是不好意思,因此他也就起身開始整理行李,結果沒想到她一直低著頭,一副不想跟他說話的樣子,氣氛有些怪異,兩人就這樣一路沒有說話的上飛機,偶爾說話,也只是簡單應對,而她或者累了或者裝睡,之後他們沒再交談的回到台灣。
她難道是在為了那晚的事感到不高興?覺得被強……迫了?
一開始他是態度強硬沒錯,因為他真的想要地,可是兩人的歡愛,到後面她不是也沉醉在快感之中,甚至還回抱、回吻著他不是嗎?想起那晚衝上高潮多回,他體內不免又騷動起來。
他繃著臉地抑下那股情慾,猜不透程佳恩躲著他的原因。難不成會跟她十六歲那年他吻了她一樣,之後的幾年她都要躲著他吧?
有些煩躁的,他拿起手機撥打她的號碼,響了許久始終沒有人接聽,然後轉入語音信箱,他再打,她依舊不接聽電話。
那個笨女人,她到底是想怎樣?
而在唐家大廳,唐龍和兒子媳婦也在討論兩個年輕人的事。
「老婆,你不是說他們感情很好,這一趟去法國等於是去婚前蜜月,可是怎麼看,兩個孩子的互動,似乎比以前還要更冷耶。」唐振泰提出自己的觀察。當老婆說兩個孩子要去婚前蜜月時,他們不知道有多高興。
「他們去巴黎前幾天,明明就相處得很好啊。」季倫還喂佳恩吃東西呢。「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爸、老公,你們說,我要不要去找佳恩問問看?」
「以佳恩那孩子的乖巧個性,就算真發生了什麼事,她也不會跟我們說的。」唐龍要媳婦不用去問了。
「可是這樣下去,何時才能替他們舉行婚禮?何時才有孫子可以抱呢?」何妍伶感歎的說著。「爸,我看不需要等孩子們開口說要結婚,乾脆我們直接替他們舉行婚禮,這樣不行嗎?」
她覺得公公很奇怪,明明很喜歡佳恩這孫媳婦,本來她以為等佳恩大學畢業,公公應該會迫不及待要兒子把佳恩娶進門,可是公公卻不是這樣的想法,說什麼得讓那兩個孩子自己開口才行。
「媳婦,婚姻的事兒,急不得。」唐龍自有他的看法。「雖然我們覺得他們很適合,可是也都知道兩個孩子的相處不怎麼融洽,若是沒有感情基礎,我怕強行讓他們結婚,只怕他們會過得不快樂。」這也就是為什麼他遲遲沒有向程家提起結婚的事,為的就是讓這兩個孩子感情更好些、更瞭解對方,再讓他們結婚。
「可是看今天這情況,就跟之前沒兩樣,再這樣下去,他們何時才會結婚?」她真不知道孩子們出了什麼問題。明明是喜歡對方的不是嗎?兒子因為喜歡佳恩,因此始終沒有說不結婚,而佳恩也應該是喜歡兒子的,不然怎麼可能受得了那小子的脾氣。
不過就如同公公說的,有些事是真的急不得。
常有人說,相愛容易相處難。就算那兩個孩子對彼此有愛意,但找不到相處的模式,恐怕會如公公說的,就算硬替他們舉行婚禮,每天若還是這樣的相處樣子,真的會不快樂。
總之,兩個笨孩子得找出適合他們的相處模式出來才是,不過希望那天的到來不要讓大家等太久。
中午,坐在平價餐廳裡,程佳恩等著好友葉儀安的到來。剛好來儀安的公司附近,於是找好友一起吃個午餐,順便送上從巴黎帶回來的小禮物。
最近她又開始投入找工作,而唐季倫除了那天她從唐家離開後,就不曾再打過電話給她,也許連他也不曉得該怎麼定義兩人那天的上床。
酒精這種東西還真是害人不淺!雖然那天她也不是完全醉了,但實在想不出為什麼兩人最後會滾上床?只好怪罪酒精惹禍,因為前一分鐘,她還說出了自己心底的話,若是他討厭她,可以取消婚約,結果下一刻,兩人卻發生了關係。
明明說要取消婚約,結果卻上床,這樣矛盾的心理,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更慘的是,她不是完全醉到沒印象,甚至可說印象深刻。兩人的交纏,是那樣的興奮、那麼的疼痛、那般的激烈……
雙頰發熱,程佳恩讓自己別再想下去,更不准像回味般的一直想起。可是就算她不去想,但身體似乎還留有當時歡樂時的熱度,遲遲未消失……
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上床了,然後呢?有改變什麼嗎?其實她雖然不好意思去面對他,但卻也很想知道唐季倫是怎麼想的,他們之間有可能進一步,像一般情侶般那樣交往、那樣自然的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