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金屋藏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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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倘若易地而處,田姑娘穿著這身短衣短褲穿越到大清帝國,定會被當成淫女蕩婦,若她說自己來自三百年後的世界,情況肯定更慘,她會被當成妖魔鬼怪,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

  看來這個二十一世紀比他所處的時代更有包容力。第一次,他對這個公元兩千多年的世界,出現好感。

  「在你和愛新覺羅?胤禟碰面之前,先在這裡待下吧。]兩人做出共同決定。

  主人開口相邀,彝羲起身,拱手相拜。

  話至此,事情已然定下。田蜜收抬桌上餐具往廚房走,她一面沖洗碗盤、一面想,萬一在未來的三個月裡,他沒找到九皇子呢?萬一那個皇子穿越的時間點是在更遙遠的未來呢?萬一他再也回不去,連身份都沒有的他,要怎麼在這裡生存?好吧,她承認自己的思想灰色、易悲觀。

  田蜜滿腦子的疑問,在電話響起時中斷,她拉長耳朵細聽,暗忖,不會是王鈞意或毒父已經找到溫柔吧?

  把最後一個盤子收進烘碗機裡,手察干手,她走回客廳,看見溫柔對著電話、口氣無奈,而那位清朝太醫則是一臉「哥倫布發現新大陸」的驚奇樣。

  好吧,她同意,他奇怪的舉止讓穿越這回事多了幾分可信度。

  溫柔放下話筒,回身看田蜜一眼。

  「怎麼了?」田蜜問。

  「我那個不讓人放心的老闆又出包了。」

  想到老闆,溫柔覺得自己好命苦,為什麼偏偏是自己攤上這個主,人家領一份薪,運氣好的,靠美色可以做半份工,運氣差的做多少、領多少,哪像她,領一份薪做三份工,秘書兼保母外加半個經理,真不曉得將來老闆結婚,她要不要上床做性行為指導。

  「都幾點了,還能發生什麼事?」難不成那個禍國殃民的BOSS風流過度,被妹妹傷了弟弟?

  「董娘說我老闆發瘋了,對不起,今天晚上我得加班,什麼時候回來不知道,這位清朝太醫就留給你照顧。」

  「別擔心,我是照顧人的第一好手,交給我就是。」田蜜拍拍她的肩膀,要她安心。

  兩人說完話,極有效率地分頭辦事。

  溫柔轉身將掛牆上的包包拿下來,整理包包裡面的東西,又拿走手機充電器,田蜜則進房間幫她找貼身衣物、睡衣和兩套外出衣,所有動作如行雲流水,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送溫柔出門時,她低聲咕吒一句,「再這樣操下去,他不瘋我先瘋給他看。」

  田蜜沒有安慰,反而落井下石,「沒辦法,吃人嘴軟啊,早叫你讓我包養,你偏不要,非要跟著那棵爛蔥頭。」

  溫柔苦笑,回答,「沒辦法,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性香,要骨氣只能乖乖去被人磨。」

  她從包包裡翻出車鑰匙,揮揮手,和彝羲、田蜜道過再見後離開。

  關上門,田蜜轉身,定定地凝視彝羲,惡作劇的念頭飛快在腦海間閃過,她輕輕一笑,突然有了調戲古人的衝動。

  聽說,古代人很保守的。

  她向前兩步,直到蹄起腳尖,兩人的嘴唇就可以相接觸的距離。

  田蜜邪笑兩聲,左手貼上他的胸前,手指上下輕碰,哮聲問:「怎麼辦,只剩下我們兩個,孤男寡女同處一室……」

  她突如其來的親暱,嚇得彝羲猛退三步。

  喔喔,反應真的很像古代人哦,不過……他幹麼嚇成這樣,她看起來有這麼餓嗎?不久前,她才把到口的「菲力牛排」給吐出去呢。

  不過,被害人的表現越弱,加害者就會越興奮,這是真理。

  她往前靠三步,一把拉起他的手腕往浴室走,皮笑肉不笑。

  「來,天氣那麼熱,洗澡先。」

  皮笑肉不笑可是高難度的技術,笑得開了,看起來有點傻氣,會損害施暴者的形象,笑得不夠,就像顫面神經受損,無法將邪惡之意表達得傳神。

  而田蜜在這當中拿捏出絕佳分寸,導致彝羲的臉飛快漲紅,他一縮再縮,企圖將自己縮不見,可……她豈能容許他這麼做?

  她得意地唱起歌,「縱橫天下二十年……氣宇非凡是慧根,一代女皇、武則天!哈哈哈。」

  她的歌聲真的……用鬼哭神號來形容太過分,尤其是形容收容自己的大恩人,但是索盡枯腸,他也找不出更合宜的詞彙。

  他不想就範,但武則天魄力強大,直到在浴室前方兩步遠處,他再也受不了,手飛快一縮,整個人迅速往上竄,再度來到櫃子上方,縮在窄小的空間裡。

  那樣子,非常像蝙蝠。田蜜忍俊不住,捧腹大笑。

  「多謝姑娘,在下昨日方才洗沐過。」

  她把身子斜靠在牆邊,一手權腹,一手托著下巴,手指頭輕輕敲著臉頰,哮聲嗜氣道:「昨天的事兒,現在還提,誰不是一天洗兩次澡,快過來,乖一點,洗香香,才不會被丟出去,噓……」她把噓拖得很長,膀胱不好的人早就忍不住。

  「……我們小聲一點,就沒有人知道我們在浴室裡面做什麼哦。」

  他更驚恐了。她、她想在浴室裡面對他做什麼?不!他打死不下去。

  「你真不想洗?」見到他越縮越小,難不成他還學過縮骨功?再縮下去,搞不好就能塞進老鼠洞裡。她惡意地挑挑眉,拿起他的藥箱,走到窗邊、推開窗,作勢要把藥箱往下拋的動作。「從這裡丟下去,它大概會破成幾百片吧。」

  她唬人,窗外是種花的陽台,但他太緊張了,聯想到幾層樓下的車子,心一緊。「不行,那是我師父留給我的。」

  他飛身下櫃子,搶回自己的藥箱。

  「好,三選一,去洗澡、丟藥箱,或者把你自己丟出去?」

  他看她,她望他,目光流轉間,他再三忖度自己的處境,最後不得不歎口氣,向強權低頭,像要被強的小媳婦似的,心不甘、情不願,緩步走到她身側。

  「是啦,早晚都要做的,反抗有什麼用。」她調戲地捏捏他的臉,捏得他臉上的紅潮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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