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又開始亂說話,趙小春心想他的氣應該消了一點,從以前兩人吵架他便是如此——耐不住寂寞,主動找她說話的永遠是他;她其實也很喜歡這樣的他,讓她覺得特別可愛。
「真的會有牢獄之災嗎?」有時真的嚴重的事他也玩笑的帶過,害她分不出事情的真假,這讓她很擔心。
「很難說,國舅爺為人陰險,加上你又打了關月珊,這事便更難處理了。」不過國舅陰險也陰不過他,但這種事他當然不會說出來讓她放心。
他要她為他而擔心,要她為他的事而苦惱,然後兩人一起處理、解決,而不是一個人獨自面對。
「只要你娶關月珊,這些事就能解決嗎?」她僵硬的問。
「不只是我娶她,你還得被休離,這樣你也願意嗎?」
趙小春握著拳頭,久久說不出話來,雖是不情願的嫁給他,但喜歡他也是事實,現下真要將他讓給別的女人,那種退出的灑脫話語她就是說不出口。
第8章(2)
上官涼冷冷的瞪著她,見她真的在考慮,雖然是為了自己,但他還是很生氣,他情願她自私一點,而不是這麼的識大體,「那張紙還我!」
「什麼紙?」
「寫著愛夫條款的紙,還是你想當寶貝收藏?」他決定要自己收好,現在的她已沒資格擁有那張紙。
趙小春一聽,走回房裡,翻出放在櫃子的紙交還給他。
上官涼見她二話不說的還給他,心裡又是一陣自怨自憐,誰教他先喜歡上她,所以看重這張紙的人也只有他一人。
他小心翼翼的收回那張紙,覺得自己真是委屈又可憐,見她也不過來低聲下氣的道歉,愈想愈不甘心,揉著額頭,裝出一臉難受的樣子。
「你不舒服嗎?」趙小春關心的問。
「我頭痛。」
「那你要不要躺著一下,我去請大夫。」
「不用麻煩,我躺一下就好。」他只要一裝病,她便會信以為真,屢試不爽。
趙小春扶著他回到客房,讓他躺回床上,自己倒了杯水,「你喝點水,先睡一下。」
上官涼接過,默默的喝完,想著賴在這裡也不知道要幹嘛,又拉不下臉說想跟她和好,只好裝作難受的躺著,看能不能引起她更多的同情。
「你怎麼會頭痛?太累了嗎?」
「因為我的新婚妻子太讓人生氣,有一堆事瞞著我,也不過來跟我道歉,讓我的頭很痛。」
聽他又回得不正經,趙小春不悅的問:「你又在裝病了嗎?」
「沒有。」他立即否認,看了她一眼,哼哼唉唉的叫著,「頭好痛……」
趙小春猶豫了一會兒,伸手幫他揉著眉心。「舒服點了嗎?」
「還可以。」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男人很勉強道:「這裡也不舒服。」指著自己的胸口,並靠近她,要她也揉揉。
趙小春看了他一眼,「你若是沒事,就別躺在這裡了。」
大白天的,正事不做淨賴在這裡成何體統?見他閉眼假寐,她輕輕的搖著他,「你要不要回去休息?」這裡的床沒新房的舒適,回去躺著也較快活。
上官涼用棉被蓋住自己的頭,假裝聽不見她的話,這裡至少有她陪著,他才不要回那冷冰冰的新房。
「上官涼——」
「不要吵。」他翻過身,想在棉被裡好好的感受一下趙小春的氣息。
「國舅爺那裡要怎麼辦?」她擔憂的問,見他不應聲,「你快說啊!」
「嗯……其實也不是沒辦法解決。」他故意賣關子。
「有什麼方法?」
「我說什麼,你都會配合嗎?」
「我盡量。」只要能幫上忙,她會努力的,她也想幫他做一點事,而不是像關月珊說的,只會讓他擔心。
他翻身過來,「我這裡也酸,幫我捶一捶。」指著肩。
趙小春聽了,過去幫他捏了肩,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好了,你坐過來。」他挪了一個空位。
「你到底要不要說?」他一直拖拖拉拉的,都不知道她心裡快要急死了嗎?
「這是對丈夫該有的態度嗎?快過來。」
趙小春抿了唇,坐了過去。
「我先幫你反省一下昨日的事。」他爬起來認真道,她竟然不主動,那他就來幫她一把。
「我是想知道國舅爺那邊的事要怎麼處理?」現在不是反省的時候吧?
「不是說我說什麼都會配合嗎?而且你上次要我反省,我也很配合的寫信道歉了,你做錯事就不該有所表現嗎?」他不悅道,見她忍耐的模樣,才繼續說下去,「不論別人說什麼,你都應該要先相信我才對。」
「嗯。」她不過是有點動搖而已,她在心裡為自己辯解著。
「要說我知道了。」他立即指正。
「我知道了。」聲音有些無奈。
「還有,有女人來跟你搶丈夫,你應該要抱著我說我是你的,宣誓自己的地位才對。」
「我……我知道了。」要不是自己在這件事上真的做得不好,她絕不會這麼配合他的話說。
「那好,你現在做一次給我看。」
「你就不能直接說國舅爺那邊的事要怎麼處理嗎?」為什麼她得做這麼蠢的事情?
「現在是在幫你檢討,等檢討完了,我自然會跟你說對策。」
他看了她一眼,「還是你情願我被關在牢裡?」
趙小春深吸一口氣,抱住他,「你……你……是……」
「快說啊!」他心情很好的催促著。
趙小春推開他,惱恨道:「你被關進去算了。」她只是想幫他,還得被他這麼折磨。
上官涼哀怨的背對著她,將棉被蓋住,悶悶的說:「反正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不重要……」說一句情話是會要她的命嗎?
趙小春也覺得頭痛了,他若是不重要,她又何必急著知道國舅爺那邊要怎麼處理。
她坐在床邊,無奈的歎口氣,想了好一會兒才彆扭道:「昨日的事,我……我不是故意要讓你傷心的,我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並不是什麼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