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為什麼我們守在韓克森叔叔家,出來的卻是和爸爸一起進飯店的那個金髮阿姨呢?」小傑側過臉,瞅看著正在開車的詠橙。
「我也不知道……」詠橙輕咬著下唇。
其實這也是她最納悶的地方,如果說易行浚和妮可真的關係匪淺的話,為何她又會自由進出韓克森的公窩呢?
易行浚、韓克森和妮可三人究竟是什麼關係呢?
當她再次到飯店卻找不到易行浚和妮可時,二話不說馬上改守在韓克森的住處底下,但萬萬沒想到下樓的人竟然是妮可。
於是她和小傑馬上尾隨在妮可身後,一路從市區跟到機場,看著妮可排隊買了機票,然後走進了咖啡廳,一邊講手機,一邊抄寫東西。
等妮可離開後,她立即衝進咖啡廳裡,拿起妮可放置在桌上的空白便條紙及鉛筆,複印下一串地名——
佛羅里達州。
赫斯頓飯店。
詠橙拿著複印下來的紙條,帶著小傑,一路從紐約搭著飛機來到佛羅里達州,出了機場後,她租了一輛休旅車,靠著智慧型手機和衛星導航系統,沿著州際公路前進。
「媽咪,爸爸真的在這間飯店裡嗎?」小傑問道。
「我也不是很確定……」詠橙一臉茫然。
她不知道沿著妮可留下的線索能不能找到易行浚,但她已經無計可施了,只好傻傻地跟了過來。
望著車窗外漫長蜿蜒的公路,遙遠得好似沒有盡頭,恰如詠橙迷茫的心找不到歸處般……
「赫斯頓飯店」位於佛羅里達州東南角一處度假小鎮,白色沙灘襯上蔚藍的海水,微風輕拂過路邊的椰林樹影,天空潑灑下一地燦爛陽光,瀰漫著一股慵懶悠閒的氛圍。
為了追緝麥特.古斯曼,易行浚在五天前來到佛羅里達州,與當地的DEA探員合作。
根據他們獲得的線報,麥特的情婦蘿莎旗下的應召女郎常在此飯店與富豪進行xin交易。
易行浚以自身為餌,直接現身在麥特出沒的飯店,一來避免他追殺紐約的家人,二來可以直接斷了他在佛羅里達州的販毒網絡。
易行浚將飯店客房佈置成一個小工作室,長桌上擺放了一台筆記型電腦,隨時與局長傑克等人進行情報連繫,客廳的液晶螢幕上則連上了飯店內的監視器,方便他們監控可疑人物。
「黑鷹,這是局長交代我帶來給你的寶貝。」打扮成妮可的韓克森將一隻黑色皮箱放置在茶几上。
「寶貝?」易行浚瞟了他一眼。
「MA41狙擊槍。」韓克森踢掉腳上的高跟鞋,粗魯地伸手進衣擺內抓癢,忍不住抱怨道!「為了幫你帶這玩意兒來佛羅里達州,我可是歷盡千辛萬苦,還一路扮女裝來到這裡呢!」
易行浚將皮箱收入櫃子裡,旋即又問道!」你有幫我注意詠橙和小傑的消息嗎?」
韓克森自冰箱裡取出一瓶啤酒,仰頭喝了一大口說!「她準備賣掉房子,也幫小傑辦了休學手續,我想近期內兩人就會回去台灣了。」
「嗯。」他眼色晦暗,輕應一聲。
五天前,他刻意讓詠橙誤會自己與妮可關係匪淺,好讓她能帶著小傑離開,但如今聽到他們要走的消息,內心反而不捨。
她很恨他吧?
恨他的絕情與自私吧?
小傑也會討厭他這種失敗又不負責的父親吧?
「兄弟,等任務一結束,你就可以安心退役,去台灣找他們了。」韓克森拍拍他的肩頭。
易行浚揉了揉疲憊的頸間。
「這幾天你觀察得怎麼樣?有沒有見到麥特或蘿莎的蹤影?」韓克森坐在沙發上,觀看著櫃檯及大廳來往的房客。
「暫時沒有。」易行浚起身到冰箱前,取出一瓶冰啤酒。
韓克森移動滑鼠,點閱著螢幕上的影像,驀地,櫃檯前一大一小的身影攫住他的目光。
「黑鷹,你過來看!」韓克森喊道。
「發現麥特等人的行蹤了嗎?」易行浚連忙湊了過去。
「不是……」韓克森按下停格的動作,指著螢幕上的身影說道!「這個女人的側臉跟大嫂好像喔……還有她身邊帶的小孩也很面熟……」
易行浚定睛一看,立即噴出一串髒話。「Shit!你不是說她要帶小傑回台灣,怎麼會跑到佛羅里達州來?」
「大嫂的確找了仲介公司代售房子,也有聯絡貨運公司啊……」韓克森吶吶地說:「還是大嫂因為失婚太難過了,決定先帶小傑來度假散散心?」
「全佛羅里達州有那麼多飯店,我老婆會剛好選中我們執行任務的這一家?」易行浚微瞇起犀利的眼眸,瞪視著韓克森。
「……該不會他們從紐約一路跟蹤『妮可』到這裡吧?」韓克森回想著自己有沒有在旅途中留下可疑的線索。
「不管怎樣,先把他們帶進來。」易行浚邊說邊往外走。
「好。」韓克森連忙撿起踢到角落的高跟鞋,狼狽地跟在易行浚的身後,走出客房。
第7章(2)
詠橙和小傑在櫃檯前辦妥住房手續後,拿著行李和房卡,搭著電梯抵達五樓。
出了電梯後,兩人走在鋪設著咖啡色地毯的長廊上,倏地,身後忽然多出一隻手臂搗住了她的嘴巴。
「嗚∼∼」詠橙想開口呼救,但僅能發出一些嗚咽聲。
她掙扎著,伸手扳抓摀住她嘴巴的大手,無奈身後男人的手臂壯得有如鋼鐵般,根本無動於衷。
另一隻手臂錮住她的腰,將她拖往走廊的尾端,她企圖用後腳跟踢向他的小腿脛,無奈兩人的體型差距太大了,身後的男人步伐連顛躓一下也沒有。
她的背部貼抵在對方堅實的胸前,一股男性的制刮鬍水味道漫進她的鼻端,清澈熱悉的氣息撩撥起她心底深層的依戀。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懷疑是自己太想念易行浚而產生的錯覺,直到小傑的呼救聲響起才將她拉回現實。
「媽咪——」小傑才剛開口喊道,口鼻立即被摀住,整個人像只小雞般被人輕而易舉地撈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