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秋蟬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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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而秦家人不能拒婚,若敢不從,一來污辱皇族,二來表示對皇帝不中心,三來,二爺撇下郡主遠走高飛,假設真要論罪,天涯海角皇帝也能將之找出,還郡主一個丈夫。

  基於這些了為免秦家受皇帝猜忌,也為了二爺與小姐的來來,三爺必須再與皇家聯姻。

  她怔怔的坐在床緣。公主即將成為他的妻,而她她該怎麼辦?

  她不該為難三爺,應該現在就離開,可是自己若一走了之,那麼,那件事……

  就不能做了。

  時機還未到,她得再等等,如今她只能橫下心來,祝福他與公主,反正將來自個兒也陪不了他,不如利用這機會斬斷情緣。

  雪白的臉龐漸漸滑下兩行淚,她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她用力抹去臉上的淚,可那淚抹去又來,抹去又來。

  她倒進床裡哭,哭得心酸,三爺終究不會是她秋兒的,自個兒早就做好心理準備,實在不該哭得這麼傷心。

  驀地,一雙微涼的手撫上她的頭頂,她一震,緩緩地仰首望去,對上的是一張溫笑的俊容。

  「你只會哭鼻子嗎?一個公主就把你惹哭,可真沒用,我難道不值得你挺起胸膛,指著我的鼻子道:「你這死鬼,敢帶女人回來耀武揚威,不想活了嗎?下次再敢把女人帶回家裡,老娘劈了你」」他戲謔的說。

  秋兒呆望著他,他明知自己非娶公主不可,卻還嘻笑說出這種話,能安慰得了誰呢?

  「你以為我在安慰你?我可沒那閒工夫,那公主我今兒個才第一次見到,但我對你可是苦纏了快五年,要甩公主容易,但要我放棄你,難如登天。」他直截了當的說出心意。

  她眼淚又無預警的迸出,一顆顆碩豆溫熱的水珠落下,他伸手接去一顆,淚珠在他掌心滾動,他瞧了眼色加深。

  「我從十五歲就立誓要娶你,這話不假,那日在櫻花園中的相遇是我最美的記憶之一,秋兒,咱們不如私奔,也別管身後這些大小事,就自私這一回好了。」他沒有看她,雙瞳始終緊盯掌中的淚珠,聲音低沉又沙啞。

  她驀然心驚,他是認真的,真的想帶她私奔!

  拍掉他掌中的淚珠,她啞聲質問:「秦家走了一個二爺,再失不起三爺,大爺根本擔不起責任,您忍心見秦家家破人亡嗎?」

  他視線仍停留在掌心,盡避那裡只剩少許的濕濡,半晌後,他突然放聲笑了。

  「我就知道你不會肯,你這丫頭最護著二哥和二嫂,哪可能見他們的幸福被破壞,我也是逗你的,私奔的事純粹說笑,你別當真。」他笑嘻嘻的站直身,那表情真的像是玩笑一場。

  「您……」他突然的轉變,令她怔住。

  他嘻嘻哈哈的往外走去。「你這屋子搬到我隔壁來真不錯,那鬼婆婆不愧是姚大夫的女人,委實明白我的心思,將來我做咐馬後,咱們偷情更方便了!」

  「三爺。」在他即將跨出門檻前,她喚住他。

  「怎麼了?不偷情也可以的,你還是可以做我的小妾,至於公主同不同意你別管,這事我會處理。」他回頭後仍是嘻皮笑臉。

  她硬嚥了。「我是您的丫頭,秦府一輩子的下人,不會是您的妻。」

  他終於笑不出來了。「是嗎?你若真這麼想,就……那麼想吧。」他僵硬著背脊,這回離去的腳步連頓一下都未曾頓。

  秋兒定在原處,再次淚濕衣襟。

  姚大夫屋裡,秦有菊自己搬來椅子坐下,天熱,手中還搖著扇子煽涼。

  「配藥房我已重新為你辟了座新的,等你傷好了,可以去瞧瞧。」他省去了廢話,言簡意賅。

  床上的姚大夫眼睛驟亮。「老夫現在就可以去瞧,不用等傷好。」他興奮得馬上就要爬下床。

  可秦有菊一推,又把他推回床上,他燙傷的面積大,身上多處還包覆著紗布,跌回床上時的樣子活像殭屍般僵硬。

  他痛得緞牙咧嘴,狠瞪秦有菊。「你這小子想謀殺老夫嗎?」

  「這樣你就抱怨了,幾年來我讓你折騰得不知慘幾百倍。」他笑談看。

  「你、你這陰險的小子」罵了一句後,姚大夫閉嘴了。

  秦家老三外表宛若和煦的暖風,和善可親到沒什麼殺傷力,實際卻是心機重、城府深,就像大洋瞧起來風平浪靜,海面下卻是暗潮洶湧。

  這小子在不同對像面前有不同的面貌,當面對他時,魔鬼般的性格就表露無遺,教他也得小心萬分,否則就像這回……總之,這陰險到高深莫測的人若報復起來,沒人吃得消。

  秦有菊朝他晚去一眼。「我這陰險性格也是你養成的,這些年若不是你這般調教,我能活到這歲數嗎?」

  「哼,你這小子陰陽怪氣的,今兒個又有什麼不滿?不會是秋兒給你氣受,才到我這來發洩吧?」他直接問,這小子對誰都心狠手辣,唯獨對那丫頭狠不下心,他若早點狠下心,今兒個受的苦就會少些。

  是說,一物克一物,之前自個兒挺看不。潰他的癡情,可如今,他倒高興這小子有剋星,總要有人能治他,每每見到那丫頭惹怒他,就覺得大快人心。

  這麼說來,留下那丫頭也是好事一件。

  基於此,對這小子燒了他配藥房裡的寶貝還害他燒傷的事,他也稍能平衡了。

  現在看這小子王面帶著幾許怒氣,擺明又受了那丫頭的氣。

  姚大夫幸災樂禍地呵呵笑。「聽說公主來過,那丫頭若是吃醋鬧脾氣,你一定很高興,可見你這死樣子,八成是那丫頭不當一回事,才教你光火吧?」他馬上猜說。

  秦有菊眼眸一緊。「錯,她哭了。」

  他微愣。「哭了,你沒放鞭炮還這表情,那就怪了我明白了,那丫頭又拒絕你了,這回你提什麼誘惑她,私奔?哈,瞧你德行,陰的咧,果然如此,那丫頭不會答應的,她想要一她沒那麼喜愛你,當然不會肯。」他似另有話說,但話到舌尖很快又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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