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說過,她微醺時只是臉有點紅,當她一直在笑時就表示該回家了,當她又笑又愛說話時表示得強制把她帶回家……
要不然,會發生什麼事嗎?
「澤、澤香……」很久不說話的儷夢姮突然又開口。
「什麼?」
「澤、澤香,你洗完澡後,不要只穿、穿T恤,要把胸罩穿上啦,你無時無刻不、不在激凸,我看得很害羞欸……」
羅澤香馬上捂往她的嘴巴,一張俏臉紅個通透。該死,就是這樣!
夢姮說當她太醉後,會想到什麼說什麼,完全不會看場合的大刺刺的把話說出口,哪家先生偷腥不擦嘴、哪家太太愛現又虛榮、誰誰誰專放無聲超毒的屁……這些據說全在她的「酒後吐真言」的行列。
可怕的是夢姮平時不是個會說東道西的人,她用眼睛觀察記錄的時間比用嘴的時間多,她究竟看到了什麼、聽過什麼、知道什麼,這才真正讓人恐懼啊,畢竟這年頭不存放些秘密的人就不是人了。
得強制帶走她!還不知道這女人知不知道她有某種難以啟齒的「特殊癖好」,要是給她抖出來了,她怕她會不小心把她給滅口。
「走!起來!你給我起來!」
「澤香,不是興、興奮才會激凸嗎?所以你一年四季都很興奮嗎?」
啊~她好想尖叫啊!真的很想把她的嘴巴給縫起來!這位小姐是因為現在面對她,所以腦袋只跑到關於「羅澤香」嗎?那就轉移到別的地方去,看著她會不會抖別人的料!
「去哪裡?你要帶我去哪、哪裡?」
「回家!」羅澤香一手拉著她,還得防著她開口,十分辛苦。
匆匆付了帳,走出酒吧,上了出租車時羅澤香才想到,她家今天來了個不速之客,她要帶這位回家任她揭她瘡疤嗎?當然不行,要真是這樣,那以後她都不用做人了。
夢姮和池曜曦剛離婚,而且她到目前為止都還是他的秘書,照理說她的東西應該在他那裡吧?這陣子又因為她外婆的事心煩,應該沒那麼快搬。唔……還是把她送回池曜曦那門禁森嚴的高級公寓吧。
出租車才剛在池曜曦所住的大樓前停了下來,羅澤香扶著她下車,剛好有部高級房車也停了下來,有人推開車門下了車。
羅澤香下意識著去,不禁露出微笑。厚厚厚,沒想到連老天都幫她!
那位正好、不巧的是這女人的前夫先生——池曜曦!
「……我才沒有醉呢!還、還可以再喝!」儷夢姮掛在池曜曦背上吐著醉言醉語。她幾乎是貼著他的臉在說話,酒氣之重足以把人熏昏。
果然真正醉了的人永遠不會承認自己醉了,還能說得出自己醉了,不能再喝的人,其實保有相當實力。池曜曦感歎。
剛聽羅澤香說儷夢姮喝了不少杯的Spirytus?!
那酒精濃度超高欸,這女人是不要命了嗎?而且今天也不是週末,她明天還得上班,到底在搞什麼。
而且很顯然的,羅澤香聽說了他們離婚的事,卻還不知道儷夢姮已經搬離這裡,否則不會把她送過來。
他不是對儷夢姮反覆的態度生氣,他不也在協議書上簽字了嗎?照理來說,他可以拒絕照顧儷夢姮,把她交給她的好友,他也可以放心。
可在他開口拒絕前,他卻伸出手去扶她了,當那熟悉的體溫和隱約的馨香由她身上傳來時,他已經將她背上身。
他們結婚都一年了,這樣完全不設防的貼著彼此好像是第一次,他到底是該為此氣惱、無奈還是生氣?
儷夢姮心裡在想什麼他不知道,但是,當他簽下結婚書約那一刻他就對這段婚姻有責任。愛情是婚姻裡的一部分,他所欠缺的,他會努力,即使他不知道從何下手,又加上這一年真的是極忙碌,公私方面的事一件緊接著一件讓他有些力不從心。
婚前他對儷夢姮的定位很簡單,就是他得力的助手;婚後他當然知道這定位需要改變,她不僅僅是他的秘書,還是他的妻子,只不過他們兩人可以在公事上合作無間,互動上沒有問題,但在私下相處時就無法如此自然。
是因為不曾相戀就走入婚姻嗎?他真的不知道儷夢姮在想什麼,正因為不知道,他只能由她喜歡的東西著手,多少去瞭解。
第4章(2)
有陣子回放某出電視劇,男配角被女主角抓到和別的女人上床時說了段台詞,「我只愛你,心裡只有你,這是真的!沒有愛的性根本沒什麼!」
儷夢姮則皺著眉的說了句,「真噁心!」
依他判斷她的言下之意是相愛的兩個人才能走上那一步,當然,在完全沒有感情的情況下為性而性他也無法接受。可是,多少的情意才能稱作喜歡?多少的喜歡才叫愛?
他對儷夢姮不討厭,可不討厭就是喜歡了嗎?好像也不是,那麼她呢?她所說的「在意」大概也只多出他一些吧?
他們的婚姻裡其實沒有「典型」的嫁娶因素,反而是外在因素居多。所以即使結了婚,就以儷夢姮的想法,距離彼此可以歡愛似乎還有好大的空間要努力。知道在沒有達到相愛程度的親密她不喜歡,而他不想被討厭,自然不可能主動做什麼。
後來果然如他猜的,他們同躺在一張床上,同蓋一條棉被,可什麼也沒發生她也不在意。他也有注意到,一開始的幾天,比較晚回房的他上了床後,她是不自在的。
她怕吧?怕他會強行行使當丈夫的權益,然後他又想到交換誓約之吻時她嚇得連嘴巴都在顫抖。
即使是夫妻,這種事若勉強多無趣?
這樁婚事雖是她開口求的婚,他卻覺得對她虧欠,因為她只是早一步開口求婚,要不,他布的局要到了收網時機,不管她願不願意,他也會逼著她嫁他。
嫁一個只能算「在意」而你不上喜歡的男人已經委屈了她,他不想婚後連這種親密事她都得半推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