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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羅漢庭說:「將軍這次回天城,老夫人肯定高興,但您受傷之事總瞞不過老將軍,若老將軍問起來,我們怎麼說?」

  殷玉書答道:「父親那邊自有我去回復,你不用操心。因天城之後,你先到兵部去報到,皇上這次特地在旨意中提及陞遷你的事,你便不要耽擱了,以免辜負聖意。」

  他板著臉說:「我一點也不想回天城做個安逸老爺,我還是和皇上表明心意,繼續追隨爺在邊關打仗才好。」

  諸葛涵笑了,「不知道是不是天城中哪家千金小姐看上你,向皇上懇請要召你回來結親的?」

  羅漢庭白他一眼,「你別拿我窮開心,要是千金小姐會看上誰,也該是你和爺這種白面書生的樣子才招姑娘喜歡。話說回來,之前不是聽說爺有可能要和戶部侍郎許大人家的千金聯姻嗎?這一次爺回來,說不定可以順便把許小姐一起娶回越城去。」

  聽到「戶部侍郎許大人」,薛琬容臉色一變,這幾個字簡直像把沾了毒的刀狠狠插在她胸口上,讓她恨不得想將其一口咬碎。

  殷玉書並未加入屬下的閒聊,他已吃完早飯,斜脫看對面悶聲無語瞪看饅頭的她,不禁莞爾,「這饅頭和你有仇嗎?」

  薛現容一僵,忙將那半塊饅頭回固吞棄似的吃下去。

  他又吩咐,「一會兒我要去見夏傳敏,你們兩人就不用跟著我了,琬兒和我同行便可。」

  諸葛涵笑道:「我同漢庭也有些日子沒見過老夏了,我們和爺一起去吧。」

  「夏傳敏今非昔比,父親讓我多留意這個人,你們兩個去了不方便我做事。」

  說罷,他又看向薛琬容問:「吃飽了嗎?」

  她起身點頭,「是,爺。」

  「那就走吧。馬車在外面,你也不會騎馬,我們坐車去。」

  殷玉書逕自走在前面,薛琬容快步跟了上去。

  上了馬車,她問道:「爺是要去見知府大人?」她聽到他提起「夏傳敏」這個名字。

  「嗯。」他一笑,「怕見官老爺?」

  「不是爺其實也是官老爺,我就不怕爺。」在他面前,她不敢與他直視,總怕被他看穿心思。

  她並非不怕官老爺,其實她很怕,害怕官府會有捉拿自己的圖像,一旦送上門去,就有可能被當面緝拿。但事已至此,不去又不行,她只能硬著頭皮去了,只盼她現在的樣子和身份,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不久後馬車停在府街門前。

  殷玉書走下馬車,對守在門前的差役說道:「麻煩請通報夏傳敏大人,就說越城故人來訪。」

  差役困惑地打量他半晌,暗中思量,雖然來人說詞奇怪,但自己也聽說過自家大人當年是在越城做過幾年軍營小爆,之後才被提拔到這裡來做知府的,這人既然開口提到越城,應該不假,於是便進去通傳。

  沒過多久,一名身著四品官服的男子匆勿走出,一見殷玉書,又是激動又是驚訝地說:「將軍怎麼會到卑職的轄地來了?又沒有提前知會,卑職迎接不及,太失禮了。」

  「夏大人,你我同朝為臣,不必這麼容氣。」殷玉書含笑與他一同走進府衙,薛琬容就低著頭跟在他們身後,聽他們聊天。

  「老將軍還好吧?我去年回天城述職時,曾見過老將軍一面,只可惜那時將軍不在天城,錯過了。」

  「我也有一年多沒見過父親了。自平日家書上看來,父親的身子還算康健,有勞你費心惦念了。」

  夏傳敏回頭看了眼薛琬容,笑道:「幾年不見,將軍身邊換了女侍衛嗎?」

  「不過是我路上撿來的一個丫頭,憐其身世悲苦,暫時在我身邊落個腳,待找到合適的人家再將她托付出去。」殷玉書說著和他走進後堂。

  讓他坐至主客之位後,夏傳敏命人端來茶水,一邊親自為他斟茶說:「將軍這次是從天城回越城,還是從越城去天城呢?」

  「去天城。」殷玉書淡笑道:「夏大人,聽說你在這邊官風口碑甚好,不枉當年父親親自保舉你做這個知府,有些事我想問問你,你若不便說,可以不說,我不強求。」

  「將軍哪裡的話,卑職有今日,全靠老將軍一手栽培提拔,您有事相詢,卑職定當知無不言。」

  「那好,我只問你,當年周峰離城叛逃之事,你到底聽說了多少真相?」

  夏傳敏臉色一變,「這件事……多年過去,老將軍不是已審問清楚了嗎?是周峰狼子野心受人買通,意圖行刺老將軍不成而後叛逃,這些年也沒有他的音信了,難道又會有別的變故?」

  殷玉書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又問:「周峰當年所使的兵刃你可還記得?」

  「當然,他那柄鎖刃彎刀普天之下就一把,我們倆曾數次切醒過武藝,那刀我摸過,很沉,一般人都揮使不開。」

  他盯著他的眼,「我聽說,你們兩人不只是軍中同僚,還是私交甚密的好友,這些年,他真的沒有聯繫過你嗎?」

  夏傳敏神色黯然,「當年老將軍也這樣問過卑職。不錯,卑職和周峰是戰場上一起滾過刀山火海的兄弟,還曾一度想拜把子結成異姓兄弟,但是周峰犯下如此大案已違背天理人情,卑職怎麼可能再與他同流合污?這些年我曾希望他回來找我,這樣我便能勸他早日投案自首,只可惜他一直沒有出現過。卑職想,大概他是逃到深山老林甚至是境外,隱居起來了吧?」

  「是嗎?」殷玉書微笑道:「你別緊張,我來問你是因為近日的確有些事又似與這個周峰有關,只是他犯案時我年紀還小,當年之事城內沒有幾個老人可以和我講得清楚,心想路過你這裡,就順便問一問你罷了。既然你也不知道他的下落,那就算了。」

  「將軍若還想知道關於周峰的事,城中或許有一人知道。」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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