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常煮給你們吃?」他問。
「她心情好的時候才會下廚。」於雅繪偷望對面的姊姊,見她垂首斂眉專心在吃飯,才敢繼續說: 「如果那天晚餐是她煮的,我們一吃就知道,因為我媽媽手藝都沒她好。」
「那她是跟誰學的?」
「不曉得,我媽說我們一來的時候她就會了。」
嗯?那個時候她的年紀應該還很小吧?
正在吃飯的女人有意無意地掃他們一眼,武青雲馬上露出一個過度燦爛的笑容,西線無戰事。
吃完晚飯,於雅繪自動進廚房洗碗和切水果,其他人移坐到客廳去。
「你們晚上睡在這裡嗎?」文叔叔滿臉期待地看著他們。
武青雲看一眼身旁的女人,決定在她的地盤上還是由拋來主導。
「家裡沒地方睡吧?」文慧鈴想了想。
老人失望地哦了一聲。於雅繪從廚房端了一盤蘋果出來,馬上接口,「武大哥可以睡我哥的房間啊!姊姊可以跟我睡。」
其實她覺得他們兩個根本就可以睡一房,不過在姊姊面前,她不敢造次。
「好,好,就這樣,就這樣……」老人家高興地直點頭。
文慧鈴看他一眼,武青雲聳聳肩,無異議配合。
「好啊!不然今晚睡家裡。」她慢聲答應了。
聽她的語氣,他突然有一種從尾椎涼上來的感覺。
糟糕,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晚上他洗完澡,換上於小弟的運動服,躺在鬆軟的床上胡思亂想了一下,意識開始模糊。
驀地,一個溫軟的身軀從他腳底下鑽進來,貼著他堅硬的身軀慢慢往上蠕動。他閉著眼,嘴角浮起一絲隱約的笑。
溫香軟玉滑到他身上,被子一翻將兩人都罩進黑暗裡。
哼哼,讓他提心吊膽了整晚,現在倒半夜摸黑摸上他的床?他閉著眼睛不動,故意裝睡。
「呵。」
輕輕一口暖暖的氣呵上他的耳朵。驀地,一隻小手滑進他的褲頭,握住他的灼熱開始揉弄,武青雲連忙按住她。
「別鬧,你叔叔他們睡在隔壁。」他狼狽地低喝。
被窩裡什麼都看不見,感官知覺加倍的敏銳。她的體香,她的軟柔,她的身體髮膚一絲一息全融進了他的體內。
「瞞著我偷偷摸到我的老巢來,問幽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沒有?」她在他的耳畔呵氣。
「……誰規定秘密一定是見不得人的?」
他沒有否認「秘密」,只否認「見不得人」的部分,還算老實。
既然老實,就坦白從寬好了。
她整個人平貼在他的身上,兩人依然罩在被窩裡。
第一輪結束。兩人癱在床上,四肢纏在一起,不住喘息,被窩裡全是兩人歡愛的味道。
過了一會兒,他翻開被窩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她整個人陷在他的體側,手在他的胸膛游移,沉浸在高chao的餘韻中不太想動。
「小繪睡了?」
「嗯。」過了一會兒,她忽然說,「那個小女生喜歡你。」
「她是個很乖的女孩子,我也喜歡她。」他微微一笑。小繪讓他想到他自己家裡那雙弟妹。
她一頓,撫著他胸膛的玉手忽然用力一捏。
「噢!」他吃痛,連忙壓住她的手。「你幹什麼?」
「你很喜歡她呀?」她陰陰的。
「當然,她是很可愛的孩子,雖然比其他女生內向一點,不過心地很善息……」慢著!他突然聽出了一些門道。「你,不會是又在吃醋吧?」
他話中的笑意太明顯,才剛鬆開的指尖馬上又釘進他的胸肌裡。
「噢!」他低沉的笑聲在胸膛裡震盪,翻身壓到她身上,懶懶地道:「她雖然可愛,『這種事』,我只會想對她姊姊做。」
順著剛才的餘韻,他輕鬆地滑入她體內。
她輕吟一聲,習慣性地微縮一下,讓自己適應他。
他含住她的唇,無比纏綿地吻她,吻著她所有的甜蜜,吻著她所有的秘密。突然間覺得,一生一世,也不過就是如此了。
「慧鈴,」他抵著她的櫻唇問,「你愛我嗎?」
暗夜中沒有一絲聲音,她只是勾著他的脖頸。過了一會兒,主動吻住他。
「青雲,愛你好辛苦好辛苦。」她低低地道:「我才愛過一次,就已經身心俱疲了……」
他不懂她的意思,但是她話中的慘烈,卻讓他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不再多說,只是陷進她的體內,和她熱烈地再歡愛一次。
第7章(1)
唐健失去記憶!
這個發展讓文慧鈴霎時亂了陣腳。
他失去記憶不見得是壞事,只是看她如何利用這個情勢而已。文慧鈴馬上穩住。
「他的大腦剛受過這麼劇烈的衝擊,依然非常的不穩定,需要在加護病房觀察一段時間。」站在加護病房外,主治醫生對她和唐氏夫婦解釋。「目前他的短期和中期記憶受到最大的影響,所以等他神智更清醒之後,會先從遠期記憶開始恢復。所以他可能會記得一些小時候的人事物,你們可以跟他多說一些現在的事,刺激他的腦神經恢復。等他移到普通病房,如果記憶還是有問題,我們會進一步跟腦科和神經科會診。」
文慧鈴輕吐一口氣。
遠期記憶是指多遠?他只會記得小時候的事情,或更早以前,包括之前幾個現實的事?
無論如何,唐健既然已經醒了,她的時間恐怕不多。她得加緊破解他的電腦才行。
目前他的所有工作日誌她都已經抓回來,只剩下保存母體程序的那個部分。
依她對唐健的瞭解,他一定早就開始動手寫了。畢竟他已經有過兩次的經驗,實地實驗過自己的軟件有什麼問題,不會等到最後一刻才動手。
她需要他已經完成的部分,無論寫了多少。
「慧鈴。」唐媽媽喚她一聲。
夫妻倆聽完了醫生的解說,走到她身邊,唐父拍拍她的肩膀,一副感懷的模樣。
她心裡彆扭到極點。
她再如何冷酷,也沒有辦法在這種時候對一雙憂心忡忡的父母丟出「我跟你們兒子其實沒什麼」,或「我們早就分手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