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說?」他挑眉笑問一旁不語的蘇巧兒。
她蹲下身子,跟小女孩相視一笑後,才抬頭看著他,「她的確有很重要的事要我協助,韓爺這段日子就往其他姊姊的房裡去吧。」
「耶!我就知道七姨娘對我最好了。」韓茵茵開心的跳了起來。
韓晉康勾起嘴角笑說:「既然再來的一個月七姨娘都歸你,那麼,今天就讓她整天陪著爹,公不公平?」
「公平!」她開心的衝回原位,將東西放入袋子裡,笑咪咪的跑了。
「一天?你有時間嗎?不用去綢布莊?不必處理其他事情嗎?」
在她又驚又喜的問了一連串的疑問時,他已牽著她的手回到寢臥內,還交代小親,今兒個他一整天都待在這裡,誰也不許打擾。
小親笑得眼瞇瞇的離去,蘇巧兒可是羞死了。
「天,天亮了啊,而且,你不用早膳嗎?要不要我去準備?」
她臉紅紅的看著他又脫了外衣,慵慵懶懶的上了床。
「昨日跟克德吃喝太多,一點也不餓,所以,得多做點事才能消化,再加上我還得跟茵茵那小娃兒守信,三十天不能來這裡,怎麼可以不把握時間?」他低沉而沙啞的嗓音帶著某種挑情的意味,但眼裡的促狹可濃了。
「別胡鬧了,爺。」她水嫩的臉紅通通的。
此刻在他眼中,她左臉的片片桃紅可是變得更加鮮艷而魅惑人,他伸出手,愛憐的撫摸著,「怎麼,要你跟我在一起一整天,嫌煩?」
他的氣息再次刻意的拂上她的臉頰,嗅著她誘人的淡淡體香。
知道他是故意她的,但心跳卻不受控的加速。「不會嫌煩,只要爺還要我,我是幸福的……」
要求還是這麼少!他忍不住笑。
事實上,昨晚與克德喝那麼多,也是因為克德要他幫一個大忙,這個忙,一去就要一個半月,雖是生意,但利潤不算多。
不過,看在克德佛心來著的分上,在北方辟了數百畝棉田,讓當地貧農種植,沒想到栽種成功大豐收,但織坊、織機都沒有,當然也沒人會後續的事兒,所以,明兒個一早,他就要帶一大隊人馬及織機遠赴北方,從頭教起。
說來,好友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他真是交友不慎啊!
這一去,要近兩個月,雖不想承認,但還沒遠行,他竟然就開始想念她,這也是他在起床後,衝動的決定在這裡耗上一天的緣由。
「你好安靜,我比較偏好你的另一種聲音……」黑眸添了打趣的笑意,攬住她纖腰的手一緊,讓人貼得更近。
她雙頰嫣然,屏住呼吸。
他深深凝睇,感到她身上的幽香撲鼻,更添情動,他再也忍不住的俯身,讓燒灼的惑望展開激越的狂愛,細細聽著她沉醉在情慾裡的輕喘嬌吟,恍如天籟,鑽進他的心窩……
第3章(1)
韓晉康這一離開,去了兩個半月,比他預計的時間更長。
蘇巧兒不能說不寂寞,何況,事情也來得突然,她完全不知情。
但府裡的一切瑣事,爺都已打點好,由各管事承擔,而家裡最大的主母及各夫人皆不能過問各商舖、織廠的事,這是他定下的規則,所以,其他夫人皆安排三、五天的出遊,而她雖然也在綢布莊進出,但爺對她則有另外的安排,投其所好,讓她去繡坊上課,對此,她是充滿感激的。
只是在學習一個多月後,她主動停了課,另外,教授茵茵刺繡的事也改由口頭教導,小親再示範,只是,不知爺在得知原因後,是驚是喜?
帶著甜甜的笑容,她凝睇著桌上的燭台,雙手交握,越想越入神。
屋外,一個挺拔身影正從迴廊那方走來,俊美的臉上帶著笑意,溫暖黑眸中注視著的是亮著柔色燭光的屋子。
很不可思議,但在離家這兩個月裡,他最想念的一幕,竟然就是此刻的風景。
看來,不只女兒喜歡來這裡,連他也是。而且就過往的經驗,他一入屋內,就有溫水給他盥洗,床上也已熨暖,似水佳人將溫柔伺候他的身心。
但在他推門而入後,他發現他錯了。
巧兒今晚很反常,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腳步聲,但他已交代僕傭先通知她,要她今晚準備侍寢,何況,小親也已不見人影,該是知情的退下。
蘇巧兒當然知曉,但因為心情激動,滿腦子想的也不只是韓晉康,她有個美好的消息,想讓他成為第一個分享的人。
不過,韓晉康都走到她身邊,杵著瞧她好一會兒了,她還沒有反應。
「咳!咳!」他刻意捂嘴咳個兩聲,沒想到她仍靜坐桌前,而桌上還放了好幾塊布料。
這段日子她到繡坊去學刺繡,該不會又在想繡坊的事吧?他不解的拿起其中一塊,想看看是什麼讓她如此專注。
他的這個動作終於讓她回神,美眸熠熠發光的看著他,臉上也有著不同於以往的幸福光彩,只是他好奇的目光定在那幾塊布疋上,反而沒注意到她的目光。
這幾塊布料,上方刺繡的方法皆不同,有直針、纏針、套針、齊針,而布料上還撮金線、綴珠及貼絹,精巧而華麗,實讓人歎為觀止,難怪熱中於繡功的她看得如此忘我。
「真的很好看,」他看向她,「不過,除了盡往纖錦廠裡鑽研這些外,有沒有想我?」
蘇巧兒用力點點頭,一邊起身服侍,幫他脫去外衣,掛上衣櫃後,沉吟了好一會兒,緊張的一回身,見他已上了床,才鼓起勇氣道:「我不去學了,暫時。」她的雙頰突然變得嫣紅。
韓晉康舒服的躺在床塌上,半闔著眼眸,「全學會了?」
她走到銅鏡旁,從擱在下方的銅盆旁拿了條毛巾放入微溫的水盆裡,擰了巾子坐回床畔,他接過手,擦拭了臉後,看著她。
她吶吶的回道:「也不是全學會了,主要原因是有人說不碰針,對肚裡娃兒比較好。」
他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