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們是服務業,用餐的時間不一定,往往忙完手上的事情,遲到的都是附近自助餐的冷菜冷湯,所以我就把家裡多的東西帶過來,大家輪流煮飯,這樣感情才會好、身體也健康。」被他抓包了,羅采綠尷尬的笑說。
她還是沒變,像個老阿嬤那樣做東做西的。
「不要以為業績比過去好一些,就是策略成功的保證。」金赫品沒那麼容易滿足,但也沒有阻止她這麼做。
「總裁……」她眼睛閃亮的望著他。
「你又想叫我幹什麼?現在你在我旗下工作,我是你的老闆,休想把你平常對我催眠的那一套拿出來!」他一聽到她語氣軟中帶著期盼,不由得警戒起來。
「我才不會咧!我公私分明的好嗎?」她一邊說,卻一邊拆開髮帶的包裝。
「你到底想做什麼?」他頗覺不妙。
「我想讓您親身體驗我們永安店服務客人的整套流程。」
「什麼?」
「您可以躺在後陽台那張練習椅上嗎?」她比了比後頭。
「不會是要幫我做臉吧?」他咬牙問。她還說不會再催眠他!
「是要幫您去角質、用溫毛巾舒張您的臉、再幫您挑適合的保養品,等您打了個盹兒,為您調配的草茶也煮好了……對了!隔壁那條巷子的烘焙店再過二十分鐘就出爐了,我去買南瓜派給您配茶。」她不由分說的就替他戴上髮帶。
喂喂,他有說他要嗎?
擺出總裁架勢的金赫品雖然對她橫眉豎目,但也沒太認真拒絕,就這樣讓她為自己戴上髮帶,因他平常就帶著髮箍,所以還不至於對此感到排斥。
「您不定時的巡查全國嬌鳳館,不就是想知道員工都是怎麼對待客人,現在我全套走一遍,請您指教。」
也對啦,可是……算了!如今說再多也沒用,她總是有辦法說服他。何況他不是早就知道他是個腳踏實地的好員工,從來沒在怕老闆的壞臉色。
洗臉後的金赫品只好來到後陽台,躺上她們進修時用來彼此練習的躺椅。
「總裁,您的皮膚為什麼納悶光滑細緻?而且一點毛細孔都沒有?這樣我根本不能作對照嘛!」羅采綠站在他身側,俯視他的臉,不由得心生妒忌。
「因為我每天都拿自己做實驗,試用研究室剛做出來的成品。」
「不會吧?」她微詫。
「不管是紙質面膜、液態面膜、泥漿面膜,或者是化妝水、乳液、精華露、保濕凝霜……只要你能想得到或想不到的保養品,我通通都在臉上試過,覺得效果不錯,才會繼續研究下去。」他讓她在自己臉上輕輕蓋上溫毛巾。
始終用一雙溫柔眼神俯視他的羅采綠,聞言不禁更加動容。
所有人都說他是銜金湯匙出生的好命接班人,一出生就注定坐擁無數資產,注定要登上金羅集團總裁的寶座。還說因為他的身份尊貴,他那高人一等的壞脾氣才能無條件的被人忍受。
可是,金羅集團總裁這個身份,卻也為他帶了擺脫不掉的瓶頸。
無論他做了多少努力、大刀闊斧推出多少創新的改革,人麼也只會說他在起跑點就已經贏了別人一大半,沒有人知道他天天拿自己的臉冒險做實驗。
因為有他的親力親為,嬌鳳的產品這麼好用,不會沒有道理的。
「原來,你像布丁一樣嫩的皮膚是這麼來的。」她手指貪戀的在他臉上浮滑。
「像布丁一樣嫩?你可真有創意。」他則因為她的輕撫,心口又一熱。
「給你免費拿去當廣告詞。」
「好,報酬是讓你免費吃幾口布丁。」他抓過她的手吻了吻,邪惡的說。
「喂,總裁,是誰說要公私分明的啊?」
用熱毛巾敷臉的感覺實在太好,本來他已經舒服的閉上眼,閒雜卻因為她的調侃而微微張開眼睛,將她往下拉向自己,想要好好將這張他愛極了的臉看個仔細。
兩人近得能感覺彼此的呼吸,羅采綠也靜靜注視他的眉眼、他的唇,接著……情難自禁的吻上他。
不管他是總裁、是她的大老闆,不管他們還在嬌鳳館,不管金家和羅家有過什麼樣的糾葛,此刻在羅采綠眼中,他只是一個她最愛的男人,她絕不想跟唐凝雪分享!
這個由她主動的吻是如此輕柔眷戀……她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他的唇瓣,貪戀的俯視他。
「金總裁,你非得讓一個平凡的女人這樣死心塌地的愛你嗎?」她歎了口氣。
「是你不但滲透我的生活。在公司裡,我像獅子王緊緊督促屬下,但私底下卻逃不開你那單純的愛……」
「是因為我對你好,你覺得很方便,才覺得感動的嗎?」
「不是每個女人摸我的腳我都會有反應。」他更加坦白。
「金赫品!」她知道,他說的是自己在美人心替他按摩腳筋的那一次。
不知道為什麼,他今天看起來特別溫柔,眼中也明顯透露出對她的依戀思念。
她深情的望著他,不管姑姑表弟對他怎麼存疑,不管唐凝雪為什麼會接聽他的電話,羅采綠決定再讓任何事、任何人干擾他們的愛情,她就是愛他。
「我每一天都好慶幸你愛我。」金赫品起身將她拉進懷中,緊摟著她。「我會用盡所有方法、所有力氣來珍惜你。」
他一向把金羅集團稱霸全球當作是自己畢生的唯一目標,從十三歲起他就知道,自己的婚姻也會是達成目標的一項工具。
這對他來說並不難,反正他從來就不是那種會為了感情耗費心神的人。而且,只要娶某個女人,就能得到讓集團獲得暴利的秘籍,他一點都不覺得這算是犧牲。
可是認識小綠之後,他對自己曾經有過的野心感到不可思議,十三歲的自己怎麼會那樣想?
感情帶給人的感覺如此快樂、如此幸福,沒有任何事情比待在小綠身邊來得重要,除了她的懷抱,他哪裡也不想去。
十三歲時的他大概從未想過,自己有天會為了一個女人,甘願毀掉等待了二十年的願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