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招呼,方可頤就走去刑遠樹家門口,費力騰空一隻手,取鑰匙打開門。
剛才她趁刑遠樹下班前去超市買了一堆東西,今晚就不打算去餐廳了,她準備學做幾個新菜給他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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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遠樹回來時,便看到一個正在廚房裡忙碌的窈窕動人的身影。
「這麼賢慧,今天又親自下廚?」他從身後摟住纖腰。
方可頤笑得好甜,「自己動手,才能豐衣足食嘍!」
「少來,我沒虧待你啊!」刑遠樹在她背後贈著,「你若不想自己動手,我明天就請一堆傭人回來服侍你。」
「我才不稀罕勒!」
「哦,那就不能怪我這個當男朋友的,」刑遠樹鬆開嬌軀,轉而幫她遞盤子,「是小姐你自己不懂得享受。」
「拜託,一堆人擠在屋子裡,哪還有二人世界啊?」方可頤慢悠悠地把雞丁裝盤。
刑遠樹偷了個香吻,「你慢慢來,我先洗個澡。」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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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頤搞定一切,忍不住跑到浴室前叩門,「阿樹,你洗好了嗎?」
「可頤,進來幫我按摩——」正巧被刑遠樹逮住派差使。
方可頤解下了圍裙,進去就見他少爺還泡在豪華浴缸裡享受。
「怎麼樣?」她笑瞇瞇地走過去,半蹲在浴缸旁邊,「是不是這裡酸?」她邊說邊開始幫他揉捏肩膀。
刑遠樹舒服地歎了一聲,「對,就是肩膀,還有腰……今天一整天都在開會,一群人面前不好放鬆,老頭子又要我樹立形象,從頭到尾正襟危坐,酸得要死!」
「力道怎麼樣?」
「恰到好處。」刑遠樹大方的拋出讚美,「對了,可頤,我明天又要飛去紐約一趟,三天,你自己安排,不過晚上一定要待在家裡,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外出。」
「知道了。」方可頤改而摟住他的脖子,「不過,三天好久,我會想你——」
她把腦袋緊貼在他的脖頸邊,說著甜軟的話。
已經好久了,有兩年多了,她都沒有這樣甜膩膩的跟某個人撒嬌。
自從和刑遠樹確定關係後,所有戀愛中女孩子該有的甜軟和俏皮,無須溫習,很快的又全部在她身上復甦了。就像春天來了,冬眠的動物甦醒,是一種本能反應。
突如其來的舉動,突如其來的驚呼,「嘩啦啦」一下,水花濺起無數!
方可頤驚魂稍定,意識到自己也已泡在水裡了。
惡作劇成功,單人泡澡成了鴛鴦浴,刑遠樹抱緊嬌軀,得意地笑,「那我把你打包一起帶過去?」他吻了吻懷中甜美的嘴角。
「我才不要當你公事之餘的調劑品勒,還是留在這裡好。」
「有什麼不一樣?」他的吻慢慢轉移陣地。
「我也不知道,不過在這裡的感覺就鄭重得多,起碼沒有調劑品的感覺。」
「傻瓜!」刑遠樹暫時停止了親吻,抬起頭看眼前俏麗動人的五官,「無論到地球的哪一處,我都不可能把你當我的調劑品。」他的眼神溫柔又憐愛。
「我相信,我隨口說的啦!」方可頤歪過頭靠在他肩上,她現在是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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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方可頤陷在被窩裡,睡意還濃。
刑遠樹自願自穿上襯衫,邊掃鈕扣邊在嬌靨上落下一個吻。
他下床的震動吵醒了睡美人,她來不及睜眼,就先摟住他的腰,「你要走了?」
「是啊,我要先去公司一趟。」刑遠樹轉過身,替她撥開幾絡遮擋的髮絲。
「要不要我幫你做早餐?」
「不用了,你睡吧!」
「不要——」方可頤慵懶無力的搖頭,「你一出門我就睡不著了。」
「睡不著那就乾脆起來啊!」刑遠樹笑了,「挑一身漂亮的衣服,然後出去逛街、玩樂,一切隨你自己安排。反正你現在有我養著,工作的事大可以放輕鬆,慢慢來。」
說起工作,方可頤就頭痛了,「現在這樣也不好啦,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希望自己能有一份穩定的工作。」
「現在這樣又怎麼了?」刑遠樹耐著性子問。
「我希望……我們在感情前面是平等的,現在卻好像是你包養我!」方可頤歎口氣。
「你瞎想什麼呢!」刑遠樹趕時間,懶得跟她理論,輕描淡寫地就說:「要不然找佳軒陪你逛逛街好了,你待會兒起床後就打電話約她。」
方可頤懶洋洋地縮回被窩裡,「佳軒和同事去日本玩了。」
沒人可以陪她逛街啦!
不是她沒人緣、找不到朋友陪,而是目前的狀況讓她一想起來就覺得怪怪的,害怕到時解釋不清。譬如她目前失業,譬如刑遠樹有買給她好多名牌衣服和首飾,這些狀況疊加在一起,就難免會讓別人……唉!總之,她害怕別人把「拜金」的帽子扣到她頭上。
「可頤,你是不是又開始著急工作的事?」刑遠樹認真地看她。
「嗯。」方可頤也很認真地點點頭,繼而又憤憤地握拳,「我現在都恨死之前那家公司的禿頭經理了!他安插自己的情婦、把我踢走也就算了,問題是……其他的公司根本就不相信我被辭退是因為這種事,讓我死了算了!」
她鬱悶地撫額,「每次我解釋完,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都……好像我在撒謊,是我自己犯了錯才會被炒,真的氣死我!」
士可殺,不可辱,明明犯了錯的人不是她嘛!
刑遠樹聽完不說話,像在考慮什麼事情。
方可頤抱怨完,推了推刑遠樹,「算了,我不跟你抱怨了,你還是快出門吧!」
刑遠樹忽然又微扯唇角,「別灰心,世事無常,也許你的好運很快就來了。」
「哪有這麼好的事!」方可頤嘟嘴,壓根不相信他的勸慰。
「相信我,我有預感。」
「預感什麼?」見他笑得一派篤定的模樣,方可頤終於生了好奇心。
「預感你很快就會有一份不錯的工作,也許在幾天之後,也許就在今天。」
「真的嗎?」方可頤睜大眼睛,騰地就從床上坐起,偎進刑遠樹的懷裡,甜蜜蜜地笑,「你的預感靈不靈啊?不會只是隨便逗我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