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你要朕下旨的對象?」他方才早注意到皇弟始終抱著這女子,見了他也不肯鬆手,他何曾見過皇弟這般寶貝一個女人?自然馬上就猜出這女子的身份,因此並不惱她未行叩禮之事。
「沒錯,是她。」慕容雨霜頷首。
皇上仔細打量褚靜,這一看甚是驚艷。「好個粉雕玉琢的美人!」他忍不住讚歎。「雨霜,你為她向朕借人,她是什麼來厲?見皇弟對她如此呵護,他難掩好奇。
「她姓褚,名靜,是臣弟的褚雀兒,之後便是臣弟的……」
「民女是王爺由沙河村聘來的舞孃,專司跳舞的。」褚靜膽大妄為地打斷他的話,說完後才驚覺自己有多造次,競在皇上以及眾大臣面前搶話。
慕容雨霜聞言臉色淡然,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有置於她腰間的手突生一股力道,雖未弄痛她,可己讓她知道他正在震怒中。
她假裝不知,蒼白著臉不看他,周邊的眾人本就豎著耳朵好奇欲知她的身份,這會一聽說只是名舞孃,不禁有些失望。
「舞孃啊?朕以為雨霜你對這些歌舞享樂沒興趣,原來不是這樣。一」皇上意味深長的瞧著褚靜以及皇弟對她的佔有姿態道。
褚靜原是不敢抬首面聖,這是不禁杏眸一揚,瞧著眼前的皇上,他的年歲雖只比慕容雨霜大一些,體型卻瘦小許多,不若慕容雨霜精壯高大,而且他臉色蒼白,顯得病態,模樣瞧起來像個小老頭一般,與自己弟弟的容光煥發之相相差甚多,顯然受病痛折磨甚劇導致外表衰老,她看著看著,不禁有些征楞。
抱著她的男人不知她的心思,為她過分專注地注視別的男人而惱怒,朝著皇上道:「人呢?臣弟沒有先回自己壽裡而是趕著先進宮,就是要讓她先為我的雀兒瞧瞧。」他沉聲問,話語中刻意宣告著所有權。
「朕讓她在內殿裡候著了——」
「那臣弟就先告退了。」他一刻不留,直接將懷中的女人抱往宮廷內殿,態度簡直藐無君上,難怪人家說他唯我獨尊,無視皇威。
褚靜瞪大眼,心驚他怎能對皇上如此無禮,嚇得說不出話來,可除她之外,眾人卻對此毫無驚訝之色,顯是習以為常……嚴格說起來,他今日的表現己算是恭謹了。
佔地甚大的寢室,華麗的麒麟雕床,長枕廣帳,水晶屏風,五色錦被。
一夜好眠之後,褚靜瞧見的就是這副奢畢的景象,在片刻怔忡後,她立刻明白這是誰的寢室。
昨夜出宮時已是深夜,在回王府的路上她就已體力不支疲累的在馬車上睡去,哪知今早醒來,卻已身在他的寢室。而最教她吃驚的是他競就睡在她身側,兩人同床了一晚!
她心中一陣戰慄,立刻就想離開這張大床遠離他,但翻身時才發現?己身上裹滿紗布,想動都困難,不得不困在床上。
她極為困窘,卻見他睡得極熟,睡容平和安穩,有別於清醒對所流霖出的俊略霸氣。她不由得暫時安下心來,怔怔地望著他,腦中開始想著一些事情。
婉師父雖極力保護不讓她淪為男人的玩物,可她卻還是讓這男人瞧上了,並且還被強迫遠離家鄉來到陌生的京城王府。
她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若當初自己別幫他,是不是就可以免去今日之事?
可令她心慌難解的是,自己當時不顧一切的出面獨舞,就怕他會不慎喪命的心情到底是什麼?
突地,她瞥見他手臂的袖子掀起,霖出的肌膚上還清楚留有她的齒痕。
她微顫地伸手碰觸那牙印,那日受足驚嚇又被強吻,她在他高燒昏厥後氣得咬他一口,想不到這一口咬得挺重的,都快半個月了痕跡還未退,他醒來也一定明白這是誰幹的,不殺她嗎?
以他不可一世的性子,恐怕因此殺人都是正常的,可那時他就這樣走了,並未多為難她,甚至事後還對她「以德報怨」……
聽說這次他為了不想她的傷處留症,才特意趕路回京城,直奔皇宮,就是要讓皇上最信任的太醫為她治傷。
那太醫勝宋,意外地是位非常年邁的女太醫,聽蘇婆告訴她,此人生性古怪,從不替皇上以外的人看病,這次是因皇上下旨才破例為她診治。
而且因為太醫年邁,行動不便,所以王爺才會專程送她進宮,讓宋太醫療傷。
至於皇上會下旨,也是這男人的請求,他從不曾向皇上要求過任何事,這是他的第一次,驚得皇上不敢等閒視之,這才親自向宋太醫說項,她才得以讓女神醫來醫治。
昨日宋太醫一整日都在忙著處理她的傷口,直到深夜才結束,她累了,他也不輕鬆,因為太醫為她治傷時,他一刻都不曾離開她身邊,就連太醫以要為她褪衣療傷為由請他迴避,他也不肯,最後只好光著裸背讓他看個透徹,直教她臉紅了一整天。
光想到那時的情景,她臉又熱了起來,而這時身旁男人的眼皮緩緩掀開了:她一驚,立刻緊閉起眼睛,不願面對他。
但某人跋扈慣了,怎肯由她?
「既然醒了,就別裝睡,有些話咱們該說清楚了。」一股男性壓迫的氣息飄來她鼻尖。
她面紅耳赤,不得不睜開眼眸面對他,而他的身子就緊貼著她,要不是她身上有傷,他恐怕己經壓上來了。
「既然要說話,您離我遠一點,我耳力不錯,聽得見的。」她故意說。
他取笑,身子可沒移動半分,仍貼她極近。
「聽得見,不見得聽得仔細。褚雀兒,我這咬痕拜你之賜,你見了作何感想?!他掀高自己的袖子,忽然問。
她杏眼微睜,原來他一直是醒著的,就連她方才偷摸他都知道,她糗得趕緊將眼神閃開。
「沒什麼感想,是您活該。」
「你敢傷我,卻說我活該,你可知罪?」他嘴笑繼續恐嚇她。
「我哪有罪?您若記得自己對我做了什麼,就今知道罪有應得的是您?」褚靜不以為然的反駁,她本就是個活潑且有話就說的姑娘,偏偏遇到他之後,即使是有話也得憋住不能說,這早教她受不了,更何況這事關係她的清白,她哪忍得住,就算說了會掉腦袋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