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爸媽肯定會追問她和歐陽澈的約會如何,要是她回答得不夠有笑容,他們就會認為她不快樂,還忘不了項澤恩,她想打起精神再回家。
而歐陽澈則早看穿她跟項澤恩關係不淺,卻一點都不緊張,恰然自得道:「好,今天我們不當情侶,就當朋友聊聊吧!」
雖然她是他合適的妻子,但他也說過,他不強迫她,不一定非要她不可。
目前……他就靜觀其變吧!
*****
晚上九點,唐森愛讓歐陽澈送她回家。
唐父一看到歐陽澈便熱情地招呼他進屋,唐母也好客地泡了茶招待,直到十點鐘歐陽澈離開了,唐森愛送他到門口後,才得以上樓休息。
爸媽看到她和歐陽澈正式交往了,兩人也相處甚歡,應該可以放心了吧?
唐森愛愉快地想,豈知在推開房門後,看到有人在她房裡大啖零食時,好心情全滅。
「丁永琪,你還敢來!」
一看到表妹,唐森愛整個火氣上漲,今天項澤恩會剛好出現在那家餐廳前,肯定跟她這個表妹有關。
丁永琪吃著洋芋片,無辜地說:「他一直求一直求,我也沒辦法啊……」
「你真的是多管閒事!」害他的出現又擾亂了她的心!
丁永琪被罵,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還苦口婆心地勸起她,「森森,如果跟項澤恩分開,你能過得很好,那我絕對支持你,可是我看你並不快樂,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再跟項澤恩好好誤談。」
這句話像踩中唐森愛的地雷,她怒不可遏地道:「我很快樂!剛才我和歐陽澈在樓下陪爸媽聊天,爸媽有看到我很快樂!」
「你不快樂!你只是想應付你爸媽而已!」丁永琪一針見血道。
「我……」被說中了,唐森愛忽然辯駁不了。
丁永琪繼續說著打擊她的話。「姨丈跟姨媽是你的父母,你能瞞得了他們多久?你以為你強顏歡笑,他們就會開心嗎?為什麼你寧願一直逃,也不願去面對項澤恩?你明明還是愛他的,不是嗎?為什麼不勇敢一點去傾聽他的聲音。」
「夠了!為什麼你老是要站在他那邊?」唐森愛難堪地漲紅臉。
丁永琪正色說道:「森森,我不是站在項澤恩那邊,我是為了你好。我不想再看到你勉強地笑,我希望你可以給自己機會,再一次露出快樂的笑。」
唐森愛緊咬下唇,沒有回應。
丁永琪歎氣道:「森森,你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項澤恩傷害了你,你會想相信他不是故意傷害你的,會去傾聽他的苦衷:你曾經也為項澤恩勇敢過,想正面面對你父親,還為了見他,從家裡逃了出來,為什麼現在連簡單聽他說話的勇氣都沒有呢?」
唐森愛慘黯著眸,啞著嗓子道:「還有什麼好聽的?他不愛我,他對我只是內疚,才想挽回我……」
「原來你的心結在於你認為他不愛你。」丁永琪好笑地說:「可是,項澤恩的前女友竟宣稱項澤恩是愛你的。」
唐森愛震愕地望向表妹,她說什麼?
丁永琪看出她很好奇,也不吊她胃口,「今天,我去了項澤恩店裡,有位自稱是項澤恩前女友的陶小姐托我帶話給你。她說,項澤恩是愛你的,她吻了他兩次,他都拒絕她,選擇去追你,讓她這五年來對你念念不忘,她是徹底輸給你了,雖然她很不甘心,但她還是希望你能帶給項澤恩幸福。」
聽完後,唐森愛沉默不語。
「你看,在別人眼裡,項澤恩是愛你的。」丁永琪拍拍她的肩道:「你啊,不要再活在被傷害的陰影裡了,好好地面對他吧!假如你聽完他說的話後還是認為他不愛你,再放棄也不遲。」
丁永琪離開後,唐森愛仍舊沉默,她滿腦子充斥著表妹說過的話。
琪琪說,她不快樂,要她給自己一個機會,去傾聽頊澤恩的聲音……
陶靖芬說,項澤恩是愛她的,這幾年來一直對她念念不忘……
「可是森森,我是真的愛你,我還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項澤恩今晚帶著酒意的嗓音更在她耳邊迴盪著,攻破了她的心房,霎時她心生動搖了,好想大哭,大聲呼喊她好想愛他,被他所愛,盡情地愛著,但是……
她腦裡浮現爸爸的臉,她痛苦地摀住雙耳,不想再聽到項澤恩的聲音了!什麼都聽不到,她就不會動搖……
她已經跟爸爸說好要聽他的話了,她不能任性,要當個乖女兒。
她不想再讓最疼愛她的爸爸擔心了……
她得快刀斬亂麻……
第10章(1)
唐森愛決定跟歐陽澈訂婚,且在一個月內舉辦了訂婚典禮。
今天就是她訂婚的日子。
這段期間,她仍奮力拒絕項澤恩的靠近,甚至連和歐陽澈約會都約在家裡,避免在外頭碰到項澤恩。
她相信,只要日子一久,她就會慢慢淡忘他的。
但丁永琪總是對她搖頭,母親雖然說尊重她的選擇,卻偶爾會用著擔心的眼神看她,那父親呢?她記得她答應要跟歐陽澈訂婚時,他是最高興的人了,但不知從何時開始,他會習慣性地摸摸她的頭,好像是對她感到心疼又無奈。
她將會有個好歸宿,不會再讓他們擔心了,他們都不開心嗎?
「唐小姐,時間到羅!」化妝師提醒。
唐森愛硬生生嚇了一跳,時間到了?可是她還沒準備好……
這時候她才發現,她對訂婚這件事很恐慌,又想到接下來步入禮堂、新婚之夜、生產……她都得跟她不愛的丈夫完成,終其一生都過著平穩、安全,卻沒有一點火花悸動的生活,連她都不禁想問:她,真的不會後悔嗎?
「唐小姐,你的臉色好差,我再幫你補一下妝……」
唐森愛幾乎是僵硬地任由化妝師幫她補妝,然後和化妝師、幾個朋友一起踏出了休息室。
每踏出一步,都沉重不已……她愈走愈慢,前面的人回頭看她,都以為她太緊張了,笑笑地要她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