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奸皇女相卷一·撲倒丞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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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夜宴風平浪靜,再無人挑釁,餞花神會順利結束。

  令狐問君走出皇宮時,恰好看到聖懷璧的馬車就在前面,她猶豫一下,走到前面,輕輕敲了敲馬車的車窗。

  車窗從內打開,露出聖懷璧微醺的一雙醉眼,斜睨著她,「我的丞相太傅,還有什麼要教導弟子的?」

  「明日辰時二刻,我在工部等候四殿下。」她望著他的眼,如是交代。

  他蹙起眉,「辰時?我向來到巳時三刻才會起身的,那麼早我可去不了。」

  她微笑道:「無妨,那我就帶著公文去四殿下的玉寧宮商討。」直到轉身回到自己的馬車,她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今晚有點累,不是因為代天子敬酒這點小事,而是這朝中太多的人事讓她定不下心,一邊斟酒一邊還在想各方之事,差點因為分神將酒倒在那些美女的裙子上。

  都是女人,各人各命卻如此不同,她在那些女子的眼中大概就是個怪物。身為女子,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學些針織女紅,做一國之相?這可是男子都未必做得好的重任啊。

  六部都是些倚老賣老之人,眾人在朝中苦苦熬了這些年為的是什麼?不過是陞官發財。她這樣毫無資歷建樹的年輕女子,只憑著前任丞相之女的名義就坐在這個位置上,試問有誰會真的服氣?

  而這幾位皇子,個個都有自己的脾氣,太子霸道強勢,二皇子冷眼旁觀,三皇子性如烈火,四皇子又頑劣難馴,要周旋在這些人中間也絕非易事。

  尤其是聖懷璧,自她入朝以來,每次見面他都沒有什麼好話,彷彿她曾得罪過他似的,今晚明擺著又是來找自己的晦氣,她再忍氣吞聲下去就更無法在朝中確立威信了。

  都說擒賊先擒王,既然這四皇子是皇帝面前最得寵的皇子,眾人又對他如此禮遇,她總要先制伏了他,才好服眾。

  她的馬車剛剛走出幾步,忽然有人來敲她的車門,車門打開,只見聖懷璧笑吟吟地捧著一個酒杯和一個酒壺站在車門外。

  「丞相大人辛苦了一夜,也不知為多少名媛閨秀斟了酒,可是丞相自己卻還沒有喝上一口這醇香濃郁的櫻桃酒,豈不可惜?我剛才出宮時從內侍監那裡又要了一壺,特意給丞相送來的。」

  她扶著車門,淡淡道:「本相並非那些待嫁的女子,這酒就不必飲了。」

  聖懷璧皺著眉說道:「怎麼?丞相是嫌我為你倒酒會失了你的身份嗎?」

  「豈敢,四殿下親自斟酒是本相的榮耀。」她咬咬唇,彎腰走下馬車,自他手中接過杯子,說道:「那就多謝殿下了。」

  他粲然一笑,竟是說不出的艷麗生姿,滿是孩子氣的得意,彷彿她肯喝酒就是他勝了似的。將那酒杯斟滿,他還做了個恭敬的樣子,笑咪咪地說:「有事弟子服其勞,丞相大人日後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不必和我客氣。」

  他這臉真是一日三變。令狐問君心中一歎,不知道逼他去工部是不是給自己找了天大的麻煩,工部的大人們只怕要怪自己了。

  酡紅的酒液剛剛入了喉,她就覺得一串烈火順著咽喉滾入體內。真想不到這酒竟然如此烈,真的是給名媛閨秀們喝的嗎?

  聖懷璧湊近她耳畔,悄聲道:「這酒一杯足以醉人,據說喝了此酒,情劫難逃。丞相大人,弟子就先恭喜您了。」

  他的眼似是染上一層霧氣,笑吟吟的,卻又冰涼得不懷好意。

  令狐問君心頭震動,握著杯子的手抖了一下,嘴角勾起,「殿下真是太愛說笑了。」她將酒杯中剩下的酒液隨手潑到在地上,神情整斂道:「明日本相在工部恭候殿下,請殿下不要遲到。」

  聖懷璧微笑著望著她,身子一彎,竟規規矩矩地躬身為她送行。

  一醉沉酣。

  真沒想到一口櫻桃酒竟然會讓向來早起的令狐問君一直睡到了卯時七刻才醒過來。看著外面大亮的天色,她暗叫不妙,匆忙梳洗更衣之後便乘了車急忙往工部趕,好在工部和丞相府距離不遠,辰時二刻她準時趕到工部門口。

  門口有幾輛馬車剛剛停下,下來了七八名宮女和太監,提著食盒往裡走。

  令狐問君詫異地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其中一名宮女忙躬身說道:「回稟丞相大人,這些是四殿下要的。」

  「四殿下已經到了?」

  「是。」

  她有點意外,昨天某人不是還板著臉說自己要到巳時才能起床麼?這些食盒又是做什麼的?

  「殿下說今天起的太早了,來不及用早膳,所以讓御膳房把吃的送到工部這裡來。」

  令狐問君臉色一沉,邁步走了進去。

  工部大堂中早已站了不少人,聖懷璧一個人大剌剌地坐在大堂的中間,指揮著左右的隨從和官員把一落落公文攤開來全都放到地上。「就這麼按著日子一份份排開來,不同地方的公文不要混在一起,否則我看了也不懂前因後果,來龍去脈。」

  令狐問君站在大堂門口,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工部的幾名官員苦著臉走過來行禮道:「四殿下說要查看近一個月工部的公文,說是一本本翻看太麻煩,讓我們全都擺在地上。」

  令狐問君按捺住心中的不悅,抬眼看向聖懷璧,柔聲道:「殿下是在和大家開玩笑呢,這公文放在地上,字有多小,哪裡還看得清楚?都撿起來吧。」

  聖懷璧伸手一擺,似笑非笑道:「那怎麼行?好不容易才擺好的,我看公文向來就是這麼個看法,雀靈苑那裡的人都知道我的脾氣。既然調我到工部來幫忙,也得按照我的規矩辦事。」

  令狐問君暗自顰眉。就知道這位四殿下脾氣古怪,可是這樣公然讓自己下不了台也未免太放縱了。她思量著是該端起太傅的架子訓斥幾句,還是看在他皇子殿下的身份上暫時不與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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