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黑羽王冷冷地看著他「聽你言之鑿鑿,似是對拿下此人已經很有把握了,但我卻聽說,你日前在玉陽戰敗的這一仗似是也與他有關。」
黑羽定海被問住。「玉陽之仗?陛下是從何處得到這個消息的?」
黑羽王哼了一聲,「你應該也得到消息,知道令狐問君那個女相被聖皇從宮內派出去說是巡視什麼海防吧?」
「是……」他心中一緊。莫非大王已經知道令狐問君的事情了?
「朕得到的密報說,令狐問君和聖懷璧似是關係密切,雖然尚未公開,但是已有跡可循。雖然令狐問君對外宣稱去巡視海防,卻始終沒有她一路的行蹤消息,可見此事有假,她很有可能去了玉陽,只是不知道和你是否碰過面?」
黑羽定海心情焦慮,不說實話是欺君之罪,說了他又怕黑羽王繼續追問,再三猶豫之後方說道。「微臣也不確定……也許曾經擦肩而過而微臣不知曉。」
「還有,那位聖朝的四殿下在令狐問君出京之後,被聖皇找了個借口說是留在宮中伴駕讀書,但是這麼多天了,宮裡再無此人的消息,你想想不覺得可疑?」
黑羽定海的頭頂似是轟地打了個響雷--令狐問君和那位四皇子關係密切……
瞬間,聖懷璧的形象一下子就跳入他的腦海中,若非黑羽王在面前,他真恨不得賞自己幾個耳刮子。
他真蠢!怎麼竟然就沒有想到,那個嘻嘻哈哈的少年會不會就是自己的勁敵聖懷璧?
於是,一樁樁一幕幕可疑的場景他都回想起來了--令狐問君對那少年的無奈和袒護,以及那少年對令狐問君古怪的態度,既親暱又霸道的充滿佔有慾。
他起初還以為這是少年心性,見不得自己的親人和別人太熟捻,直到在玉陽王宮發現聖懷璧抱著令狐問君,那姿勢,那神情,哪裡是什麼表姊弟,分明是一對如膠似漆、難分難解的親密情侶!
但他當時一陣妒火燒心,卻怎麼也想不到那人是聖懷璧,倘若知道……他豈能讓聖懷璧活著全身而退?!
「定海……黑羽已經不能再敗了。」黑羽王一雙幽黑的眸子盯著他,「你可知你這兩場敗仗如何動搖了軍心和民心?朝野之內有多少人在說你的壞話,逼著朕將你這大將軍的名號撤下去?朕現在壓下這些折子,就是因為朕信任你,相信你不會讓朕失望。」
黑羽定海驀然接觸到黑羽王的眸子,心頭層層震動。
大王匆匆將他招來,刻意對他說的這番話似是無意且無用,但他心中深知大王的脾氣稟性,若非意有所指,大王絕不會單獨和他說這些。
他擄走令狐問君這件事,只怕已經蹄不了多久。
令狐問君剛才問他為何不將她交給黑羽王,他怎麼能承認她的猜測其實是正確的,他最怕自己交出她之後,她的結局即使不是死,也是生不如死,
他怎能如此狠心絕情?
但,也許現在還有一個能保住令狐問君,又不讓大王對自己失望的辦法抓住聖懷璧!
此人是一朝三國的關鍵所在,只要抓住聖懷璧這個皇子,不怕聖皇不投鼠忌器,到時候聖懷璧在大王眼中的價值必將遠遠高過令狐問君。
現在最有利於他的是,聖懷璧鍾情於令狐問君,所以此人極可能會到黑羽來救人,只要他到了黑羽,就別想活著離開!
令狐問君在這間羈押自己的屋子中孤獨久坐,屋中沒有紙筆,沒有書籍,連窗戶都是封死的,她覺得現在的自己真像是待宰的羔羊,四周空空蕩蕩,彷彿她在天地間無依無憑似的。
直到天色漸暗,她聽到外面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清脆悅耳,「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哥哥的書房門前要派這麼多人把守?他在書房裡嗎?我有事要見他。」
守門的士兵說。「大小姐,將軍不在屋內,他入宮面聖還沒有回來。」
「不在?不在你們這些人用得看一個個神情緊張地守在這兒嗎?這裡面藏了什嗎?還鎖了門,走開,讓我瞧瞧。」
士兵急切地阻攔,「大小姐,這裡面關了一個欽命要犯,您可不能隨便開門。將軍走時有令,若放跑了欽犯,我們幾個都是死罪!」
那女孩兒更加好奇了,「欽犯?欽犯怎麼不關到大牢裡去,而要關到書房裡?你們幾個以為我是好騙的嗎?我偏要看看!」
令狐問君心頭一喜,站在門邊揚聲道。「是素蘭嗎?」
外面的女聲驚訝地問。「咦?你是……」
「是子晨姊。」她略帶笑意。
「這是怎麼回事?給我開門。」女孩一聲呵斥,竟搶過士兵腰間的鑰匙,強行將門打開。
一個俏生生的紅衣女孩兒站在門外,一眼看到屋內的令狐問君,又驚又喜,「真是子晨姊姊!可是你怎麼會被我哥關在這裡?」她一下子撲上來,將令狐問君抱住,又驚又喜又充滿疑惑,「當初你不聲不響地不告而別,我哥鬱悶了好久呢。你是不是被他抓回來的?他那個木頭腦袋有沒有開竅和你表白?」
這女孩名叫黑羽素蘭,是黑羽定海唯一的胞妹,性格爽快大方,也很得黑羽定海的疼愛,因此做事極為膽大妄為。
令狐問君在黑羽國的時候,因為與黑羽定海走得比較近,所以和黑羽素蘭的關係也很親密。今天她被關在這裡,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時,沒想到會有黑羽素蘭從天而降,解她的圍。
第11章(2)
聽到黑羽素蘭開口就問她和黑羽定海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糾葛,令狐問君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只得苦笑地說。「一言難盡。是我得罪了將軍,所以才被關在這裡。」
黑羽素蘭一雙烏黑的眼珠滴溜亂轉,挪榆道。「我哥是要金屋藏嬌吧!他這回大概是下定決心了,子晨姊也不要不好意思,男未婚女未嫁的,在一起天經地義。你說,你對我哥有沒有動心過?反正我是願意你做我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