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奸皇女相卷一·撲倒丞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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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懷璧不過是掌管雀靈范,平日上朝無須他出席的,可他今日偏偏來了,還站在大殿的一角,靜靜地從頭聽到尾。

  令狐問君素來自認定力不錯,可是今日總覺得旁邊有一雙頑皮的眼清盯著自己,盯得她心緒焦躁,直想奪門而出。

  好不容易散了朝,她反身出殿,身後突地響起聖懷璧那挑看尾音的呼換。

  「丞相大人請留步,不是要和我去見父皇回稟工部的事情嗎?」

  她停下身看著他款步向自己走來,「工部的事情我昨日已經給陛下遞了折子,在等陛下的回復。」

  「要等父皇回復又得多等幾天,不如我們直接上門去問,還比較快一點。」他一邊說著,一邊動手來拉她的柏子。

  令狐問君秀眉一壁,奪過柏子低叱,「殿下又放肆了。」

  聖懷璧朱唇一抿,怯生生地說。「師父嫌棄弟子了?」

  她氣得直瞪眼,只覺得周圍有不少正在退朝的文武大臣好奇地打量著他們,真是有口難言,只好湊近他警告看。

  「殿下不要再鬧了。本相不是那種輕浮女子,殿下之前對我輕薄……我只當是殿下的玩笑,不會在陛下面前提及,但請殿下自重。」

  「那……好吧。」他舔看嘴角笑應,「請丞相大人先行。」他伸手一擺,指的是御書房的位置。

  令狐問君心中歎口氣,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一時糊塗無端招惹了這個妖孽,比聖皇和太子還難伺候。

  她和聖懷璧一起到了御書房,聖皇剛剛下朝,正好在用早膳,她見了說要在殿外等候,但聖皇一看到他們兩人,卻笑道。「你們兩人怎麼一起來了?正好,陪朕一起吃頓早飯吧。」

  令狐問君站在御書房門口,婉拒了邀請,「豈有臣子與主子一起用飯的規矩,陛下請用早膳,微臣就在殿外等候。」

  「丞相大人可是個懂得禮節分寸的正人淑女。」聖懷璧一開口就又免不了一頓拜拴,接著又對著聖皇桌上已經擺好的甜點小菜露出垂涎欲滴的樣子,嚥了嚥口水說。「可是兒臣是真的餓了,這幾日叢相大人都要兒臣辰時二刻就到工部報到,害得兒臣飲食無定,腸胃都覺得不舒服。」

  她聽得心中有氣--這位四殿下雖然每日都按時到了工部,但好吃的東西一點都沒少吃,說的卻好像她虐待了他,不讓他吃飯似的。

  好在聖皇道。「丞相對你嚴格些是最好的,你平日游手好閒的也的確很不成體統。辰時二刻又怎麼了,朕每日都要卯時上朝,又該向誰抱怨去?」

  「兒臣不是抱怨,兒臣只是……」聖懷璧乞憐般扒著殿門,轉而問道。「父皇桌上那碟黃黃的是不是豌豆糕?」

  聖皇朗聲大笑,端起盤子來說。「進來吧,你這隻小饞貓兒。你母妃在世時做了手好菜,結果卻養出你這麼個刁雀的傢伙來。問君,朕讓你進來一起用飯,你就進來,朕很久沒有和孩子們一起吃飯了,平日總是和你談國事,今天就聊聊家常話好了。」

  總不好再讓皇帝三催四請,令狐問君只得走進來,宮女搬了凳子,她就坐在聖皇左手邊,聖懷璧坐在她對面,另有太監又搬了兩張條案進來,擺了食物在上面。

  四殿下是被父皇寵慣了的,有了吃的立刻就旁若無人的開始吃起來了。

  聖皇看她有點拘謹,就笑著打開話題,「問君十幾年沒有回聖朝了,這一年裡可適應過來了嗎?家族中有沒有人為難你?」

  令狐問君剛拿起筷子,聽得聖皇垂詢,就又將筷子放下,起身答道。「族中人都很關照微臣,請陛下放心,六部中的人事微臣也瞭解了一個大概了。」

  「幾位皇子的脾氣朕最清楚,他們出身皇室,自幼嬌慣,若是有為難你的地方,你可以和朕但說無妨。朕這江山是要靠你鼎力支撐的,他們日後想接管江山,就不能待漫於你。朕聽說太子前幾日找你麻煩了?」

  她遲疑著,斟酌著字眼回答,「太子推薦了幾人到地方任職,吏部那邊在核准資歷時頗為……躊躇。」

  聖皇的黑眸盯著她,「你用的字眼很是有意思,一個人的官聲口碑是好是壞,自有人去評說,不至於到躊躇不決的地步。想來不是他們的資歷讓吏部躊躇,而是他們的口碑讓吏部對委任他們之事感到躊躇吧?」

  令狐問君躬身道。「陛下聖明。」

  「既然你是秉公做事,也不必怕太子不高興,這是為了朕的江山,難道朕願意把它交給酒囊飯袋,或是奸佞之臣嗎?」聖皇看向正吃得專心致志、興高采烈的聖懷璧,交代道。「懷璧,你真的該向丞相多學學。她不過比你才大兩歲,卻比你持重沉穩,心思鎮密多了。」

  他笑咪咪地望著她,「昨天兒臣已經向師父討教過了,對不對,師父大人?」

  提及昨夜,簡直是令狐問君不能觸碰的隱痛。

  她眉心一皺,回應道。「微臣才疏學淺,的確沒有什麼可教殿下的,懇請陛下收回微臣這太傅頭銜,也讓微臣不要再在四殿下面前出醜丟臉了。」

  「這說的是什麼話,朕命你做他的太傅,便是知道你可以教他的太多了。怎麼?難道是徒弟給你氣受了?」

  聖皇語氣一沉,聖懷璧立刻開口辯白。

  「兒臣哪裡敢給丞相大人氣受?這些日子兒臣乖乖到工部報到,一份份公文看得眼睛都要花了,兒臣這還不算是尊師重道嗎?」

  聞言,聖皇笑道。「這樣最好,日後跟著丞相,還要多虛心求教。她在海外多年,光是幾國的方言就很是精通,更何況無論水利農耕、戰船修造、海上練兵,還是經商斂財之道,都有所涉獵,這樣的人若再做不了你的太傅,朕也不知道該去哪裡給你尋一位可鎮得住你的師父了。」

  聖皇越是讚她,令狐問君心中就越是沉重。今日本想辭掉這皇子之師的名號,但顯然聖皇是一點答允的可能性都沒有了……她側目見到聖懷璧那張永遠如春花朝霞般的燦爛笑臉,心中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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