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問君甩開他的手,「殿下不要隨便動手動腳的,本相今日來還有句話要提醒殿下,現在朝內沸沸揚揚傳說本相與殿下有婚約,真不知這流言是從何處傳出,本相正在傾力查證,一定要把那造謠之人抓住嚴懲!」
「好,我幫你去抓造謠的人,可是今天我和二哥這件事真的只是個意外而已。」聖懷璧回頭對兄長眨著眼求救。
聖懷玥已經將衣服穿好,也忙湊過來說。「丞相大人剛正不阿固然是對的,但此事涉及皇室私隱,就是父皇也背定不願意讓人知道,更何況現在朝內本就局勢不穩,太子之事剛過,父皇身體初癒,你若還拿這件事去和他說,豈不是雪上加霜?好了好了,咱們不提今天這事,你今日不是有事要找我嗎?」
「是關於張諾的事。」令狐問君依然板著臉,「二殿下應該記得本相之前和你提起過此人吧?此人與邱朕東一案有莫大干係,但是現在突然失蹤,殿下,本相當初只和你透露過此事,之後他人就不見了,請問殿下是否知道他的下落?」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懷疑是我放走他的?」他現在的心本就亂了,被她這清冷的眸子盯著,背脊又是一陣緊。
令狐問君說道。「並非是本相不相信殿下,而是因為此事實在是巧合得太蹊蹺。請問殿下,他失蹤之前是否曾和殿下說過什麼,或者殿下對他說過什麼嗎?」
「我怎麼可能對他說過什麼?他不過是翰林院的小小修撰,平日裡我們都不太會交談的。」聖懷玥心慌意亂,勉強編著謊話,「你若不信,我回翰林院去可以幫你詢問其他人,若有他的下落或消息,必定立刻告知丞相。」
「二殿下的為人本相原是不會質疑的,但因為他是二殿下的手下,而最近朝內朝外又有各種奇怪的事情,明顯指向朝內有叛徒與外敵勾結。無論是三殿下兵敗,還是日前本相去玉陽所見所聞,無不昭示了朝內的叛徒絕非是個小人物的事實,二殿下可有線索告知本相嗎?」
「叛徒?聖朝之內哪裡會有這樣的人!」聖懷玥皺著眉又看著聖懷璧,「四弟,你想得到嗎?」
他聳聳肩,「我哪裡知道,難道會是大哥?可是他已經被抓起來啦,他被抓之後,這個叫張諾的才失蹤的吧?張諾一直在翰林院做事,說來也是無權無勢的,怎麼能和敵人勾結?丞相大人別錯怪了好人吧?」
「是啊。」聖懷玥點頭說道。「我這幾日也想不通,老張這個人向來謹慎小心,這十幾年大概連聖都都沒出過,怎麼可能和黑羽勾結到一起?說不定真的是丞相搞錯了。給丞相這消息的人丞相也該嚴查,是不是居心巨測之人故意製造假線索,想誤導丞相判斷錯誤?」
令狐問君站在原地證了半晌,才說。「二殿下的話固然有理,但這張諾攜家潛逃是不爭的事實,無論如問嫌疑重大……好吧,本相會讓人再去調查,若果然冤枉了他,本相定會還他一個清白。」
他擦了把額上的汗,對兩人笑道。「既然你們兩人找我的事情都說完了,那我就先走了。丞相改日可要到摘星殿來坐坐,讓我親手為丞相泡一壺好茶。」
聖懷璧說。「二哥泡的茶連父皇都讚不絕口呢,丞相的面子好大,能讓二哥為你泡茶,我求了好幾次二哥都沒有答應。」
她有點不耐煩地應付道。「好,改日本相會登門叨擾的。」
聖懷玥又趁勢說。「那今日之事……」
令狐問君看了看兩人,長長一歎,「本相又豈是不近人情的傻子,二殿下說的對,這是宮中秘聞,不能聲張傳揚,陛下又龍體欠安,更不宜拿這種事情去煩擾他,本相會守口如瓶的。」
他鬆了口氣,又和聖懷璧使了個眼色,旋即便向兩人道別後匆匆離開了。
看著屋外的雪花捲走了聖懷玥的背影,令狐問君緩緩轉過身來,望著他悠然說道。「你這美色果然是男女通吃,我應該晚一點再進來,看看你還能怎樣應付他。」
聖懷璧把嘴一撇,伸手勾住她的腰,「不安好心!就知道你是來看戲的,看你半天沒動靜,我還以為你真要打算看著他把我姦污了呢。」
她哼笑了聲,「堂堂皇子,用詞也成不精準了,你們兩人分明是你情我願,怎麼算姦污,最多只能說是苟合。」
他眉梢高揚,「好啊,我與他是苟合不成,但是今日你也休想全身而退!」他伸手將她壓倒在榻上。
令狐問君皺眉抗議,「這榻太髒,我可不要躺。」
聖懷璧知道她嫌棄這裡是剛才聖懷玥躺過的,便笑看鬆手說。「好啊,裡屋還有一張更好的,咱們去裡屋說話。」
「今天就算了。」她按住他不規矩的手,正色地問道。「他剛才的話,你聽出破綻來沒有?」
「怎麼可能沒聽出來,」他冷笑一聲,「你明明沒有說叛徒勾結的是黑羽,他卻一語點出,而且說得那麼背定,明顯不是矢口瞎猜的。」令狐問君道。「以他的聰明,若非今天我們這一出攪亂了他的心神,他本不會露出破綻,等出了這門,他冷靜下來後就該想明白了。」
「可惜你今日捉姦在床,手裡握著他的把柄,他畏俱你揭露這件醜事,絕不敢再回頭窟謊,日後定會加倍防著你了。」
她壁眉說。「今日這招實在是步險棋,若他不上當,我們就要和他撕破臉面了,可現在就算暫時嚇退了他,日後呢?」
「日後當然還得再找他的把柄,若實在找不出,就等著我登基那一天再辦他!現在有父皇在,我還不想藉著父皇之勢處置他。」
令狐問君看向他,「你是怕你父皇寒了心吧?」
聖懷璧的嘴唇蠕動了幾下,卻沒有說話,只是向來帶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憂慮,眉心漸漸擰出一個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