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你別害我就不錯了。」她氣呼呼地猛抓額前劉海。
「若不要我幫忙,那就算了,我走嘍。」他無所謂的轉身作勢要離去。
「欸欸--」見他真要走,舜蘭急忙將人叫住。
歌澤抿笑的回頭,「後悔了?」
「你!」
「快決定,要不要幫忙?一句話!」他故意笑容一收,表情不耐。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不成體統的模樣,再見遠處似乎又有人影要走過來,她咬咬牙,道:「要,你幫我!」
「這是什麼?」依言來到舜蘭的寢室,歌澤發噱的注意到桌案上一個淺箱子,裡頭有一坨坨的東西在爬。
他走近一瞧,見是好幾隻烏龜在裡頭爬行,仔細再瞧,木箱底層鋪了白紙,烏龜腳像是教人抹了墨汁,每移動一步,便在紙上留下痕跡。
「這是讓烏龜作畫嗎?」他盛起眉的思考著。
冷不防,他腳邊鑽出一隻白貓,貓的脖子上掛著一包奇怪的東西,他將貓抓抱起來,挑起它脖子上的東西一看。是一隻香囊,味道非常熟悉那丫頭身上也有這味道,而屋子裡隨著貓兒的走動,到處充斥這種香味。
難道這貓兒是個「活動香囊」?
他往內走進,見到她的床,床的四周掛著各色布帷,五顏六色的,一點都不像她平日慣做的素綠色裝扮。
布帳上貼有一張張的小紙盞,上頭寫著好幾種字體,大部份的字他都不認識,有幾種熟悉而已--他看得懂的是他西鄴的文字,還有蘇起國、南寮國等。
西鄴字體寫的是他們國家民間流傳的趣事,蘇起和南寮則是兩則奇人異事,這笑話他也聽過,只是,那丫頭刻意寫下,還貼在床邊做什麼?至於其他看不懂的文字,也都是各國的趣聞嗎?
他頗訝異她竟能看得懂這麼多國的文字?
搖著頭往牆邊看去,她的衣櫃果然在那裡。旁邊還有幾個書櫃,上頭擺滿了書冊,也是各國的文字都有。
他走過去,隨意抽起一本用蘇起文寫的《百花語》,裡頭詳細記載各種花卉的種類、種植方式,甚至一些雞毛蒜皮只要和該花有關的趣聞都寫得清清楚楚。
再看到一本用西鄴文寫的《兵略》,他挑了挑眉。這丫頭連這種書都看?
將書塞回去,他來到那衣櫃前,衣櫃有兩扇櫃門,不假思索的打開其中一扇,卻摔不及防地由裡頭跳出了只綠色毛球,他吃驚的退開,發現--是隻兔子?!這兔子身上的毛居然是綠色的,應該是被人刻意染上的。
再瞧櫃子裡還有三、四隻兔子,也都被染上不同顏色,瞧起來怪模怪樣,當真可笑至極。
他終於再也忍不住地捧腹大笑起來。
這丫頭腦袋裡到底都裝些什麼啊?真是個怪姑娘!
他伸出手要打開另一扇櫃門,這次就帶了幾分警戒了,不敢馬上打開,就怕會跳出來一條蛇之類的東西。
當門一開,他鬆了一口氣,總算是衣櫃沒錯,裡頭整整齊齊的迭放著衣服。
對於自己的緊張,他忍不住有些啼笑皆非。難怪她一開始要讓他到她房裡拿衣物時,會露出那麼為難掙扎的神情,她是怕會嚇死他吧?!哈哈!
的確,若是一般人,大概會被她放在這裡頭莫名其妙的一堆東西嚇得當她是瘋子,但他卻只覺得她有趣,他享受著「發掘」她的樂趣。
她腦袋裡藏著不同常人的一面,可愛,真是可愛,誰會想到外表如常的侍女,私底下會是這樣搞怪的性子?!
他挑了一件式樣簡單的長裙,再多打量她的寢室幾眼後,這才總算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打算去「救」她了。來拿件裙子耽擱那麼久,她大概等到要急死了吧?!
他手上的裙子,上頭還有著和貓兒頸上香囊一樣的氣味,他覺得舒服的多聞了會,這才舉步離開她的房間,往她與鴨子藏身的草叢方向走去。
「王子。」張白石忽然從廊後閃出。「您怎麼跑到這來?我以為您會在公主寢殿前--」
歌澤打斷他,「是時機了?」他立即面色一整,所有的笑意盡數收攏。
點了點頭,「就是現在!」
他卻瞧了眼自己手上的裙子,表情變得為難。
張白石這時才瞧見他手上的東西。女人的裙子?!王子手上怎會有女人的衣物?他剛才到底幹什麼去了?
見到他眼裡的驚疑,歌澤很想笑,可是時候不對,時間也不允許。算了,讓她再等一下,相信處理這事要不了他多少時問的。
「走吧!」他轉身往另一個方向去。
「可是您手上的東西--」
「不急,回頭再幫她穿上。」
「幫她穿上?那現在那女人不就……」光著下半身?不過這話他沒敢問出口,見主子已疾行而去,他不敢稍有延遲,急忙跟上。
時機稍縱即逝,就算王子「好事」幹了一半,也得忍耐暫且放下啊!
第3章(1)
「有刺客!大王殿裡發現刺客!」
整座大宓王宮裡隨著一聲大吼騷動起來,四處人影晃動,保護王宮的護衛立即團團圍住大王殿,預備捉拿刺客。
「父王,您可有受傷?」漆華聞訊趕來,見菊殷一臉氣憤的坐在殿上,立即出聲詢問。
「沒有,來者不是刺客,是賊!偷走我打算賜給新任商臣的商符!」
「偷走這東西要做什麼?」漆華訝然。商符象徵王家給予的商權,有此符令才能號令在大宓的商人納稅,可這商符要在商臣的手中才有用,一般人拿到此物少了商臣的印信,無法號令商人聽命的。
「我也覺得奇怪,來人光偷走商符有什麼用?不過,既然對方甘冒風險的偷走這東西,這事鐵定不單純!」他恨聲說道。
「啊!父王,還說沒受傷,您手臂上有道傷口。」漆華眼尖地瞧見他左手臂上有一道滲血細痕。
因為傷口不大,他不覺得痛所以沒注意到。他咬牙,「該死!是那賊教我發現時朝我射了一鏢,我以為躲過了,原來還是中了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