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等到白憐薇下班,莫憶天就給她打了電話,果然,一聽到她的聲音,他心中的那個空虛,就給補上了。
接著,莫憶天問了白憐薇,存在於花嫁的問題有沒有發現,白憐薇也如實的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了莫憶天聽,於是兩個人又圍繞著工作聊了一會,直到莫憶天收到工作上的E-mail,才收了線。
這一通電話無關風月,它沒有情人間的密語,沒有思念,但是他們的對話,就好像親密的戰友,知根知底的老夫妻,不需要解釋,不需要鋪墊,她說的他懂,他說的她也懂,就是這麼平平淡淡的,卻又讓人覺得很踏實。
在花嫁工作的第三天,白憐薇一去到店裡就被幾個小店員給纏住了。
大概的聊了幾句,白憐薇就明白這些年輕的女孩是想給自己出難題,跟著她們來到一個獨立的玻璃櫥櫃面前,介紹說是店裡不算最貴,也不算最漂亮,但卻是最難賣出去的一件婚紗。
白憐薇望著那件婚紗,它真的很美,可是同時也是一件非常挑人的婚紗,高一分不行,矮一分不行,胖一分不行,瘦一分不行,連氣質差一點也不行。
在白憐薇還在欣賞那件婚紗的時候,店裡來客人了,進來的是一位穿著一身的珠光寶氣,名牌包,名牌衣服,一看就是有錢人。
那些小店員看到這樣的人來,就立刻過去招呼客人,但是白憐薇注意到他們介紹婚紗的時候,是哪件貴就介紹哪件,也不看人家適合不適合。
他們也把那件婚紗介紹給了那位客人,雖然她很喜歡,但是她明顯不是能駕馭它的人,所以即便上身試穿了,最後還是因為不適合而脫了下來,最後選了另外一件價格不菲的婚紗走了。
沒多一會,又進來了兩個客人,是兩個年輕的女孩,一個稍中性打扮,一個洋裝打扮,卻都漂亮得像一對瓷娃娃。
但是即便是漂亮。她們的穿著並沒有之前來的那位看起來珠光寶氣,所以從表面上看,最多屬於中端消費族群,而往往這樣的客人,那些小店員就沒了之前的熱情,甚至不願意去招呼,其實這就是這家店行銷點增長達不到莫憶天要求的根本原因。
因為不想去招呼,那些小店員就把心思轉到白憐薇身上,美其名曰請她作示範,白憐薇笑了笑,就答應了,因為她將視線鎖定在那位長髮女孩身上時,就確定了那件婚紗終於等到了它的主人了。
白憐薇微笑著過去招呼,一問之下,果然是那位長髮的女孩來選婚紗,所以二話不說就把她們帶去那個獨立的玻璃櫥櫃前。
看得出這兩個女孩都喜歡這件婚紗,白憐薇這才對這件婚紗作專業的解釋。
見那個長髮女孩看得很專注,另外那位則笑著建議她去試試,白憐薇也將自己臨時編的「只推薦對的,不推薦貴的」的花嫁宗旨說了出來,也極力建議她去試穿。
長髮女孩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短髮女孩則直接將她推進了換衣間,果然,等她穿上那件婚紗出來以後就照亮了整間婚紗店,那婚紗就好像為她量身定做一般,完全不需要任何改動。
接著,白憐薇在對準新娘讚美了一番之後,還提出拜託她為花嫁拍照作宣傳的要求,結果惹得那個短髮的女孩大笑,大讚了白憐薇是位十分難得的好員工的同時,並爽快的將一張黑卡遞給了她。
白憐薇從容的接過信用卡,禮貌性的笑了笑,就去收銀台幫他們刷卡了。
微笑著送兩位客人出門以後,那些起初還鄙視白憐薇沒有眼力,這一刻全都傻眼的小店員又都圍上了白憐薇。
「白經理,您是怎麼看出來她們那麼有錢的?」其中一個小店員帶頭問了句。
可不是有錢嗎?即便是上一位看起來那麼有錢的客人也是分期付款的,而這兩位直接拿著黑卡出來一次性付清了!
聽到那個小店員的問題,白憐薇笑了笑,「如果你們的關注點在這裡的話,我可以回答你們,有錢的人不一定都是要穿得珠光寶氣的,一個人身上的修養、氣質,都可以看得出他是否出生在環境優越的家庭,而剛剛那兩位客人,不管是從走路的儀態,還是視人視物時眼睛裡流露出的從容、平和,都足以證明她們的生活環境並不差。」
白憐薇的這番話一出,其他小店員才恍然大悟,無一不對她佩服有加。
可是白憐薇在這個時候卻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你們沒聽到我剛剛說的重點在哪裡嗎?我對那兩位客人說我們只推薦對的,不推薦貴的,我之所以把那件婚紗推薦給她,是因為我看的出只有她能撐得起那件婚紗,而不是在已經確定了她們是有錢人之後,把最貴的卻是不適合她的推薦出來。」
也是在這個時候,那些小店員才聽出白憐薇這是在訓人,所以沒一個人敢吭聲。
白憐薇接著說道:「就如那兩位客人自身,雖然她們身上的衣服可能不算昂貴,但是我想如果把那些衣服放在你們身上,一定體現不出穿在她們身上時的那種美來,所以你們如果還不改改自己的銷售理念和態度,我想我會直接去告訴總裁你們並不適合做這一行。」就在白憐薇的話音剛落,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就聽到身後傳來鼓掌的聲音。
白憐薇狐疑的轉身,當她看清鼓掌人的臉時,她的臉都紅了。
「你……你怎麼來了?」白憐薇望著莫憶天那張帶笑的臉,有些結巴的說道。
天!他什麼時候來的?不會把她說的話都聽到了吧?真的……好丟臉!
莫憶天笑著走進白憐薇的時候,眼睛都在放光,「我不來又怎麼能知道,原來我的小秘書是這麼有本事的?」
其實莫憶天是因為剛剛外出洽談完一個合作專案,準備返回公司的途中,臨時改變主意過來看看白憐薇的,而且來得不早不晚,剛剛好把她說的話全部聽到了耳朵裡,所以他很慶幸自己的這個決定,不然他不會看到這樣的白憐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