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一聲指令,黑衣男人算是恍過神來,迅速的關上了車門,等車開動了,他還對著車離開的方向,九十度鞠了個躬。
直到車開遠了,才直起身來,略帶恭敬的對夏丁丁說道:「夏小姐,請跟我來。」
「哦,好。」夏丁丁吐了口氣,就跟著黑衣男人走了,直到這一刻,夏丁丁才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夏天,似剛剛發生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都只是想像的。
而在那輛離開的加長林肯車上,冰山男突然問了一句:「她叫什麼?」
「聽小四說,姓夏,叫夏丁丁。」顯然,開車的人跟了他很久,瞬間就明白他們老大問的是誰,就立刻回答道。
「夏丁丁嗎?」冰山男默念了這個名字,嘴角牽起一道極小極小的弧度,便又繼續看手裡的文件了。
夏丁丁嗎?這個年輕女孩子的人和她的名字一樣……有點奇怪,她有些懼怕自己,安承烈絲毫不奇怪這樣的情況,事實上,幾乎每個見到他的女人,都是用敬畏仰視的目光偷瞄他,唯一的不同,那些女人懼怕自己的同時,還會使出各種各樣小手段引誘自己的注意,雖然那都是些很拙劣的把戲。
可這個夏丁丁不同,他能夠感覺到她的懼怕,完全不是惺惺作態,而是發自內心的表現,看到自己的突然出現,她驚詫後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欣喜,即便兩人已經坐在同一輛車上,她還是躲閃著自己的存在,晶亮的眼眸中有點畏懼,還帶著幾分好奇,如同上好的璞玉,真實美麗,讓自己平靜心湖出現久違的波動。
自己對她來說,就這麼唯恐避之不及嗎?這個認知讓安承烈的心底有一絲不悅,儘管只是那麼一丁點,不過,這一點已經足夠了引起自己的興趣,這個叫夏丁丁的女子,真正是讓人忍不住想要逗弄她,想要看到她更多更豐富的表情,如果她不是這麼明顯的抗拒的話。
第一次,安承烈有些懊惱,自己強大氣勢帶給別人的壓力,如果這個女子主動靠近自己……這一定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夏丁丁跟著黑衣男人走來到了一個靠海的花園別墅,沒等她走進去,就看到一個穿著一身拖地長裙的女孩從裡面跑了出來,因為之前看過照片,所以夏丁丁一眼就認出對方,就是這次的委託人安嘉彤。
安嘉彤為人很熱情,性格又很直爽,兩個年輕的女孩很快就混熟了,並邀請夏丁丁參加了自己的婚前單身Party。
好不容易Party結束,夏丁丁回到客房躺了會,一時又睡不著,就去外頭吹吹風,正巧就碰到了出來醒酒的安嘉彤。
兩個人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明天的婚禮上,安嘉彤還將手機裡新郎的照片給夏丁丁看,
夏丁丁接過手機瞧了瞧,俊朗的新郎,左眼上帶著一隻銅質的眼罩,安嘉彤笑著說新郎的眼睛是因為她而失去的。
夏丁丁細細的看著眼罩上面的花紋,微微一笑,她想她知道要怎麼幫安嘉彤化妝了。
第二天一早,夏丁丁來到安嘉彤的房間,開始給她化妝了。
眼看著新娘子的妝也快化好了,其他的伴娘自己化好了妝進,也都來新娘房裡,說說笑笑的,也熱鬧了起來。
妝容非常精緻,但也只限於精緻,看不出有多特別的地方。
有一個伴娘就輕聲說了句:「這就是Amanda推薦來的?也不過如此嘛!」
「這個妝我很喜歡,夏丁丁技術不錯。」安嘉彤聽了這話,瞪了那人一眼,繼而有些抱歉的看向了夏丁丁。
夏丁丁非但不惱,還淡淡一笑,「還沒畫完呢!」她這麼一說,其他人或看戲,或拭目以待,也都沒有人再說話了。
就見夏丁丁放下手裡的工具,重新從化妝箱裡拿出一盒銀色的亮粉,又拿出一個小號的筆刷,開始沿著安嘉彤的左眼,呈扇形的往周圍描繪著。
所有人都驚呆了,都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麼,安嘉彤也驚呆了,可又隱約意識到了一些異樣,於是安靜的等著夏丁丁化完妝。
隨著越來越清晰的圖案出現,可能其他人還不清楚,但是安嘉彤驚得嘴巴都張開了,那個圖案……
「搞定!滿意妳所看到的嗎?」最後一筆收完,夏丁丁滿意的看了眼自己作品,又笑咪咪的看向安嘉彤。
而安嘉彤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只是默默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特別是左眼上的那個圖案,久久無法言語。
這時,一個伴娘驚呼出聲:「這……這不是小侯爺眼罩上的圖案嗎?」
隨著她的提醒,其他人才恍然,都不可思議的看了夏丁丁一眼,接著又將視線移回了安嘉彤的臉上。
安嘉彤緩緩站起身,用一雙已經濕潤了的眼睛望著夏丁丁,「謝謝妳!真的,除了說謝謝還是謝謝!」說完話,安嘉彤一把抱住夏丁丁,夏丁丁的用意她懂,而她堅信自己深愛的那個人也會懂。
夏丁丁趕緊出聲:「停停停!剛剛化好妝,別哭花了,頭髮還沒弄呢,快坐好!」安嘉彤吸吸鼻子,將眼淚逼回去,又感激的抱了下夏丁丁,才又坐下來。
第1章(2)
一切就緒,頭髮弄好了,婚紗也換好了。
看到新娘子滿意的笑容,以及即將得到的不菲報酬,夏丁丁的心情一片大好,看了看時間,想著新郎就要來了,眼下卻又出了亂子。
有個伴娘這幾日鬧宿醉,這會上吐下瀉的,根本辦法走路,安嘉彤急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突然就開始打量起夏丁丁來。
夏丁丁被她上下打量的眼神,弄得渾身不自在,「怎……怎麼了?」
只見安嘉彤突然執起夏丁丁的手,一臉嚴肅的說道:「夏丁丁,妳的身高、身材都和那個伴娘差不多的,眼下妳是我最後的指望了,來當我伴娘吧!不然就不完美了!」
「這……這不大合適吧?」夏丁丁有些發昏,繼而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她化過無數的新娘妝,還真沒當過一次伴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