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有了他的保證,陶綠茵總算安了心,可一見他看了自己的手就蹙起的眉心,她趕忙用力抽回小手。「你幹麼?」
她在嫁入雷家之前,根本連菜刀都不太會拿,因此在學習做菜的時候,手上難免留下不太美觀的傷痕,希望他不要發現才好。
「以後不准再做菜了。」他心疼的下達指令。
「不要。」她想也不想的公然「抗旨」。
「綠茵!」他懊惱低吼。
「我喜歡做菜嘛!」以前她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大小姐,但那種日子太貧瘠,她想更充實自己。「而且我好不容易才學會一點皮毛,更想多做一些好吃的給你吃,所以我還要繼續學做菜。」
「可是……」可是你的手會受傷的。
「別可是了,你也不想以後我們的孩子是『老外』吧?」將他推到辦公桌後的辦公椅上坐好,她由餐袋裡拿出餐盒。
「我們都是中國人,小孩子怎麼可能是老外?」沒有這種遺傳學的啦!
「噗!我說的不是那種老外啦。」這個男人看電視的時間太有限,遇到廣告就轉台,難怪他聽不懂她的意思。「老外老外,三餐老在外頭懂嗎?」
雷焰呆了呆,好氣又好笑的搖了搖頭。「不想外食就聘請廚師到家裡來做菜,現在不景氣,多提供個工作機會給人分擔也挺好的啊!」
「創造工作機會是很好,可是我不想當個賢惠的女人。」她撅了撅嘴,再由餐袋裡拿出調羹、筷子。
「喂,哪個男人不想要賢惠的妻子啊?」什麼跟什麼?這女人的腦袋是長歪了還是怎的,怎麼想法老跟別人不一樣咧?
「我的意思是「閒在家裡什麼都不會」啦。」她翻了翻白眼。「那我會覺得自己一點存在價值都沒有嘛。」
這個男人是變可愛了,可是腦袋還是不太會轉彎,好好笑喔。
「真搞不懂你。」他無奈輕歎,當她打開餐盒,他馬上聞到香噴噴的飯菜香。
「好香。」
「都是我自己做的喔。」她不客氣的邀功,開心的將餐盒擺到他面前。
看清餐盒裡的菜色,他感動極了。「都是我愛吃的菜耶。」
「當然嘍,我特地問過媽的……呃,你媽的耶!」哎喲!怎麼講得好像在罵人似的,他會不會又叨念她太粗魯?
「知道,我媽嘛!」他笑,完全理解她的為難。
「對啦對啦,你媽,我婆婆嘛!」她跟著笑了,慶幸他沒誤以為自己沒氣質亂罵人。
「那我要開動嘍?」他拿起筷子,這才發覺自己真的餓了。
「請。」她用手比了個「請用」的手勢。
「你呢?一起過來吃吧!」把她丟在一邊自己吃飯好像怪怪的,他開口邀請她一起享用她的愛心。
「我在家裡吃過了,你吃吧。」不久前她才被廚房的油煙「熏陶」過,現在沒什麼食慾。
「多少吃一點,不然我一個人吃多沒意思。」他可不管她吃過沒,總之一起吃就對了。
「嗯……那我去外面拿張椅子。」她知道他堅持起來有多固執,為了不影響他的食慾,她沒有考慮太久就妥協了。
在他的辦公室裡,除了他坐的那張辦公椅,就只有一套三加二的沙發,因此她想到辦公室外隨便拿張椅子,好坐在他身邊陪他吃飯。
「不那麼麻煩,過來坐我腿上就好。」他拍了拍大腿,不讓她多此一舉的麻煩行事。
「不好吧?我很重耶!」她遲疑了下。
體重是女人的天敵,不管幾公斤,都覺得自己重了些,唉!
「不會,我覺得剛剛好。」他咧開嘴笑,一語雙關。
隱約聽出他話裡的涵義,她羞赧的紅了臉,嬌嗔的瞪他一眼後,乖順的走到他身邊並坐到他腿上。
「啊,吃一口青菜。」他像在喂小孩般哄她張嘴。
她吞下一口青菜,不待他再動筷,她就先開口抗議。「我真的在家裡吃過了,你自己多吃一點啦!」
「好,我多吃一點,但你也再多吃一點。」就怕她餓著似的,他說什麼都要餵她吃一些。
「你真是……」講不聽,卻又纏人吶!
「真是體貼對吧,就知道你懂我。」
「羞羞臉啦你!哪有人這樣誇獎自己的?」臉皮真厚。
「不夠哦?看來我要再努力一點,你才會感受到我的體貼。」
「吼——別鬧啦!」
兩人邊聊天邊嬉鬧的吃完便當,陶綠茵將空餐盒收回餐袋裡,並伸手跟他要了張面紙,然後用那張面紙溫柔的為他擦拭沾在嘴角的油光。
「老婆,你真好。」他滿足的抱住她的腰,像個饜足的孩子般撒嬌。
「我知道啊,所以你八成是上輩子燒了好香,這輩子才能娶到我。」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很快就學會他的厚臉皮,大刺刺的往自己臉上貼金。
他輕笑,抱著她腰部的手臂捨不得放開。
「好了啦,等等你還要上班,先休息一會兒補充精神,我把餐盒帶回去洗了。」她摸了摸他的發,眷戀的低語。
「有你愛心便當的營養,我現在精神好得很。」貼靠在她肩膀的臉磨蹭著,蹭著蹭著身體竟不覺有了反應。
「你越來越會說好聽話了喲!」她淺笑,推了推他的肩。「不過撒嬌沒用,我總不好留在這裡,會打擾到你工作。」
「啊先親一個,我再考慮要不要放你回去。」他開始耍賴了。
她心跳快了好幾拍,不覺環顧四周,總有那麼點不安的感覺。「……不好吧?」
這裡是辦公室耶!
辦公室是上班的地方,怎好在這裡接吻?太奇怪了!
「有什麼不好?」用力將她摟緊懷裡,他樂得將她抱個滿懷。
「我把門鎖上了,不會有人闖進來。」
「……你該不會早就算計好了吧?」討厭啦!這回換她被設計了,嗚……「我沒有喔,我只是不想讓你這麼早回去。」誰叫她要自己送上門來,他自然要大方接收嘍!
「別……唔!」綠茵還想抗議,可話還來不及說出口,紅唇就被他霸道的佔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