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難怪我最近老愛吃、又愛睡。"杜雨晨倒是不太驚訝。
聶楚風整個人卻驚跳了起來,"我要做爹了!天啊!我竟然要做爹了!"他慌亂地走來走去,像是遇到了什麼大大的問題。
杜雨晨卻伸了伸懶腰,"就不知道能不能在孩子出生前成親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聶楚風慌忙抱住了杜雨晨說:"我們一定要盡快成親!沒別的話說!我這就要許師爺和郭參將去想辦法,在這個月內就要把事情處理完,我非在月底娶你進門不可!"
杜雨晨看他一臉激動,忍不往笑了起來,"瞧你都緊張得流汗了,傻瓜!"
"我當然緊張!這可是為了我們的孩子呢!老天,我真不敢相信,我們竟然有了孩子!我巴不得現在就把你綁在我身邊,哪兒也不讓你去了!"
"捨不得我啊?"她故意問道。
聶楚風把臉埋進她的長髮裡,歎息著:"我愛你,我好愛你,我從來都不知道我會這麼愛一個人!"
杜雨晨任他擁抱著,聽他細語著,這下不跟他鬥嘴了,因為她也沉漫在這甜蜜的辛福裡,這一刻她並不想跟他作對。
自此之後,聶楚風幾乎每夜都來探訪杜雨晨,因為他知道她懷了身孕之後,更是對她百般寵愛,帶來許多補品,哄著她吃下。即使她老愛跟他作對、老是使小性子,他也毫不為意,心甘悄願地承受她的奚落,像是她說的都是甜言蜜語一樣。
但這可苦了許經綸和郭皓雲兩人,天天都要跟著看守、把風,還得絞盡腦汁去幫杜春秋設想,該如何才能打動道緣那平靜無波的心呢?
唉!奴才難為,難於上青天!
第十章
(團圓)
這不可能是真的
但卻又是真的
圓過的月
愛過的人
都回來了
都回來了
這天黃昏,杜春秋照例來到法業寺前,讓人傳報求見道緣,但是沒一會兒,那個尼姑就走出米,帶著歉意說:"師姊今天不太舒服,在西廂房裡歇著,不能見客。"
"不打緊,我在這逛逛就好。"杜春秋對這結果並不失望,他早在心中盤算過了,要以時間來換取一切。
許經綸和郭皓雲都一起跟了來,看這情況老是這樣也不是辦法,便讓杜春秋一個人在園子裡閒逛,他們卻又遣人進去通報,說是聶王爺府的人求見。
道緣接見了他們,畢竟聶王爺和聶王妃都是她的故友。許經綸和郭皓雲一看到道緣就高舉過手,恭敬地打了個揖,"冒昧叨擾,謹代表聶王爺和聶王妃問您問好。"
"多謝,也請代我問他們問好。"道緣還禮道。
彼此問說了幾句客套寒暄的話,郭皓雲便走到街邊說,"外面在等著的,想必是杜家的杜老爺吧?"
道緣回答得模梭兩可,"任何人都呵以到法業寺來的。"
許經綸說:"我們其實也明白杜老爺的來意,不過我們這一次來,是為廠聶王爺和聶王妃的請求而來。"
"有什麼請求呢?"道緣一時想不出來。
"是這樣的,聶小王爺對杜老爺的養女杜雨晨一往情深,非卿不娶,兩人也早已有了婚約,卻遲遲不能成親。"許經綸說。
"為什麼呢?道緣對於這兩位晚輩是很樂於祝福的。
"因為杜雨晨小姐孝心極深,她堅恃一定要等養父的終身大典解決,才能輪到她自已來成親,否則她也捨不得丟下養父一人終老。"
"這孩子也太傻了。"道緣搖了搖頭。
"現在情況更糟糕了,因為杜小姐已經有了小王爺的骨肉,若是他們兩人還不成親,只怕到時孩子生下來,就要成為一個無父的私生子了。"許經綸語重心長地說。
果然,道緣的臉色變了,"你們……你們就不能勸勸她嗎?"
"杜小姐的個性倔強,連我們小王爺都馴服不下她,更何況是我們呢?唉!只是苦了我們小王爺的一片深情,又苦了那即將出世的孩子。"許經綸裝模作樣地歎了一口氣。
道緣的心動搖了,她不忍心有到這樣一對有惰人,竟然因為她而誤了婚姻大事。但是她又不能就這樣和杜春秋一走了之,因此她猶豫了。
許經綸看得出道緣正在遲疑,又跟進說:"我佛慈悲,任誰看到這樣子,也不能忍得下心的。"
郭皓雲那邊也出招了,"咦?天快下雨了,杜老爺沒帶傘呢!怕要淋濕了!"
其實杜春秋這一行出來,怎會沒帶傘呢?只不過許皓雲吩咐過隨從,不管任何狀況,都不可以進法業寺來。道緣往窗邊走了一步,看見杜春秋果然站花園子裡,抬頭望著滿滅烏雲,然後一滴雨、兩滴雨落了下來,接著就成了傾盆大雨,但是杜春秋卻沒有要躲雨的意思。
道緣的眼晴模糊了,心頭一晃,彷彿看見當年的大師兄,因為她總是如此望著他的背影,懷著滿心的癡情盼他能回首過來。但當初他是為了師姊而徘徊在風裡,而今他卻是為了誰而獨立雨中呢?
"你們……快去叫他走啊!"道緣逼自己收回視線。
許經綸卻搖了搖頭,"杜老爺他傷心人別有懷抱,即便我們出去喊他,他也不會聽進去的。"
郭皓雲則加油添醋地說:"這雨看來可要下得久了,烏雲濃密得很呢!"
他說得倒也沒錯,大雨是越下越猛烈,一點也沒有要停的樣子。杜春秋仍舊站立小園花徑之中,那高瘦的背影看來更加冷清孤寂了。
道緣這下可急了,終於開門道:"你們去叫他,就說是我要他進來躲雨的!"
"這……好嗎?"許經綸還故意遲疑著,
"別耽擱時間了,要不他就要著風寒了!"道緣已經管不得那麼許多了。
"好吧!我倆這就去喊他!"郭皓雲見時機成熟,便和許經綸一起冒雨奔出去。
道緣在廂房中只見到那兩人衝到杜春秋面前,不知對他說了什麼,看見杜春秋突然倒了下來,另兩人就攙扶著他走過來。道緣心裡更慌了,難道大師兄身體這樣差,一淋雨就受不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