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翔就喜歡她這故作堅強的模樣,「不管你是誰派來的,他們也實在太傻了,我怎麼可能把『楚天真經′放在書房呢?告訴你,那本書早就被我燒了!」
雨靜眼中這才顯出詫異神情,「楚天真經」當真已經被這瘋子燒了嗎?如此一來,她該如何解決眼前一切的錯縱複雜呢?
「以我的過人天才,記下一本書根本不算什麼,所以呢,那本『楚天真經′此刻就在我的腦袋瓜裡!」雲翔指了指自己的頭,一臉得意。
雨靜對這話並不感到懷疑,若是她擁有「楚天真經」的話,恐怕也會用這個辦法來防止盜賊的。
「你若想得到的話,就乖乖給我喝酒,我會讓你達到目的!」
這話什麼意思?雨靜疑惑起來,以他的身份處境,應該是要防範她下手才對,為何還要給她這種機會?他到底有什麼企圖?
「我該如何相信你呢?」她沈吟片刻才開口問。
他露齒一笑,「你只要時時待在我身邊,偷看我練功,偷聽我說夢話,久而久之,你自然也就知道,『楚天真經』是怎麼回事了。」
他果然沒安什麼好心眼!雨靜心中儘管不滿意這樣的回答,卻不得不承認這似乎是唯一的辦法,既然「楚天真經」已經被他燒燬,那麼唯有從他身上找答案了。雨靜低頭做沉思狀,眼角瞄向站在角落的黃啟倫,他當然也聽到了這番話,他的耳力是一流的,此刻他就正以贊同的神情望著雨靜。
「怎麼樣?乖乖聽我的話吧,別想逃,別想死,就一直留在我身邊。」
他以勸哄的語氣說道,像是對小孩說話似的,這種懇求別人的感覺真新鮮,仔細想來,他紀大少爺還未求過別人什麼事呢!但只要能留住她的人,他就教她幾招又何妨,寵物嘛,當然得寵愛一下才行!
雨靜心中微作掙扎,終於屈服說:「你就等著被我偷走『楚天真經』吧。」
「好!」雲翔爽朗大笑,「就為了慶祝這個協議,我們喝一杯!」
不妙,雨靜有不妙的預感。果然,紀雲翔興致一來,開始軟硬兼施,逼得她喝下一杯杯的掛花酒。她只覺得頭暈又恍惚,愈想拒絕卻愈沒有力氣。
「不要.....」她推卻著另一杯酒。
紀雲翔專往看著她為難的表情,是那樣楚楚可憐。那樣嬌美醉人,雖然他的酒量一向很好,此刻卻感到一種昏沉沉的深陷。
「你....或許不只能偷走『楚天真經』,還有...還有我的......」他沒把話說憲,只用那雙沉醉的眼看著她。
雨靜聽得不分明,也不想聽下去,她全身發軟,腦子沉重,靠在他的肩頭,喘息著說: 「抱我....上樓......"
紀雲翔見她雖然呈現醉態,卻還是那種命令別人的口氣,這讓他微笑了,「遵命。」
二十年來,紀雲翔還是頭一回用上這兩個字。
第三章
(暮)
當西沉的陽光輕撫側面
我的左手結束了孤獨之旅
僅僅是呼吸同一口空氣的親密感
卻讓我幾乎想落淚了
下午,雨靜昏睡了好一陣子,那些桂花酒喝起來甜甜的,現在卻在她腦中放肆作怪,讓她只能無力躺在床上,閉上眼休息。
當她終於睜開眼時,是因為窗外的陽光照在她臉上,她往帷幕外面一看,竟然己經是黃昏時分了,她沒想到自己會昏睡這麼久。
夕陽滿天,看在她眼裡,竟讓她微微有些失落感,現在她實在快樂不起來。
「你醒了。」一個男性的聲音突然說。
雨靜這才發覺左邊有人,她一抬頭就看見紀雲翔,他一隻手撐著後腦,整個人側躺在床上,正低頭目不轉睛地端詳她,雨靜不知道他在這裡多久了,不過她的睡相大概也被他看光了,在這男人面前,她簡直連一點可以保留的地方都沒有。
她的嘴唇動了一動,但最後還是選擇緘默。
雲翔看她那略顯不悅的表情,她明明是很生氣的,卻要故意表現淡漠,真是奇怪的丫頭,可是偏偏他就喜歡她這調調。
「不說話?」他的手愛憐地畫過她的櫻唇,感受那柔滑的觸感。
她偏著頭想閃躲開,他卻捧住了她的臉蛋,「你這張小嘴生來若不是說話用的,那就應該是被親吻用的了。說著他低頭以舌尖舔過她的唇線,讓她整個人都僵了,「不要.....」
「總算叫你開口了吧。」他低低一笑,以她的慌張為樂,「起來準備一下,今晚我們要在『蓋世廳』和大夥一起用餐。」
雨靜聞言只是搖頭,她可不願像個玩偶似的,讓他展覽在大家面前。
「又想拒絕?你除了拒絕以外,就沒有別的點子嗎?」他不悅地拉緊她的長髮。
如此被他拉著頭髮,讓她疼得幾乎要叫出來了,只得找個借口推辭:「我......我怕生......」
「怕?這不像是你會說的話。」他眉頭一挑放鬆她的長髮,卻掬起一束湊在唇邊親吻,「有什麼好怕的?我會保護你的。」
保護?雨靜眨了眨迷惑的眼,這兩個字對她來說太陌生了,她一向是保護別人的,何時曾被別人保護過呢?
「你聽話的話,晚上回來我就開始練功給你看。」他提出令人心動的條件,雨靜卻有些懷疑,她對這個男人完全不能信任。
「不相信我嗎?」他端住她的下顎,執意要撫弄她的嘴唇,「我可是你唯一的機會。唯一的希望哦!」
雨靜何等聰明,當然瞭解話中的道理,她身為一個竊賊,能被如此對待已經算是天大的禮遇了,更何況她竟然還有機會偷學「楚天真經」她還有什麼好要求的?但是,為什麼當她看著他深沉的眼睛時,就有一種要踏入陷阱的感覺呢?
算了,見機行事吧!她伸出手想推開他下床。
「願意了嗎?,」他笑了:「要不要我抱你上蓋世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