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秘密家政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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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她搖搖頭,原想張口說話,卻只是搖下更多的眼淚。

  見狀,他警告自己得硬下心腸,不應被她的眼淚影響判斷力。

  董令皇突然用拇指與食指粗暴地捏緊她下巴,落下充滿惡意的激情狂吻,惹得她嬌喘不已,幾乎無法依靠自己的力量站穩腳步。

  「我最不希罕的,就是你廉價的道歉。」

  一句話,如同一記強力冷箭,筆直射進她心窩。

  看著他抓起車鑰匙,頭也不困地轉身離去,向陽一顆心瞬間跌進深不見底的黑獄裡,全身止不住地發冷與顫抖。

  她想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雖然她打著想補償他的旗幟,前來應徵管家的工作,但她最後還是傷害了他,對嗎?

  如果她就此消失,對他而言,是不是更好一點?

  她就這樣呆呆站在餐廳裡,動也不動,不知過了多久,門鈴聲響起,她微微震了一下,隨即回神,快步走到大門前,以為是他回來了。

  「向陽,發生了什麼事?」傑鵬一看見她,詫異與憤怒同時在他眼底展現。

  「你的臉色好差。」

  「沒什麼的。」向陽勉強露出一抹微笑。

  「那傢伙呢?」傑鵬怒氣騰騰地問:「他怎麼忍心看你變成這樣子?」

  董令皇那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

  居然無可救藥到這種地步!前陣子他都已經把話講得這麼白,原本以為今天晃過來看看,說不定可以聽到他們的好消息,結果反而看到向陽一臉慘白的虛弱模持憾。

  「他出去了。」她腳步不穩地微晃著身子。

  「出去?!」傑鵬驚怒。

  董令皇是瞎了,還是傻了,沒看見她一副隨時都會昏過去的樣子,居然還外出?.

  「傑鵬,我想拜託你一件事。」向陽深吸口氣,認為該是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你說。」他機警地上前一步,隨時觀察她的狀況。

  「我想離開這裡,還有……別把我身體的事情……告訴他,拜託……」

  「向陽!」

  在投向黑暗之前,她聽見傑鵬驚愕的大喊著自己的名字,但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弄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下一秒,她失去了所有知覺。

  *****

  「你這該死的傢伙!」傑鵬一看見好友現身,立刻上前狠狠賞他一記力道強勁的拳頭。

  「她呢?」董令皇抬起臉,陰冷注視著正勃發怒氣的好友,抬起左手,一把抹去嘴角上的血痕。

  剛才他人在酒吧裡喝悶酒,一接到好友的電話,立刻連闖幾個紅燈,一路加速趕到醫院。

  他痛恨自己今晚管控不了情緒,尤其在她那句道歉後徹底被擊潰,短短三個字,對他來說,像是最殘忍的拒絕。

  喝著酒,腦中不斷重複播放她說那三個字時的語調與神情,兀自感受胸口漫溢的心痛像漲潮,一波又一波洶湧襲向他,令他更加難過。

  「正半死不活躺在加護病房裡。」傑鵬死命冷瞪著他,故意把病情誇大,好點醒董令皇。「這下你滿意了吧?醫生說她身體狀況原本就不樂觀,再加上過度勞累,生命跡象不穩定,最糟的是求生意志薄弱。」

  董令皇聽了,一顆心急速往下沉墜,尤其在聽到求生意志薄弱時,他渾身開始過止不住的猛發顫。

  「怎樣?快把她弄死了,你感到很得意嗎?還是要我這個好友為你殘忍又愚蠢的行為鼓掌叫好?啊?」傑鵬越說越憤怒,恨不得把所有事情通通一次吐個痛快。

  「好好一個那麼愛你的女人,你不懂得珍惜就算了,死抓著被她狠甩的那點小傷口,就理直氣壯折磨她,你到底憑什麼?」

  「她是這樣跟你說的?」他眼神空洞異常。

  「她什麼都沒跟我說,我自己有眼睛會看,不像你!」傑鵬氣得抓狂大吼。

  「她要我什麼都別告訴你,明明快死掉的人是她,卻一直擔心你以前受過的傷,甚至連你的未來也一併設想,你這傢伙到底憑哪一點讓她這樣掏心挖肺地對你?」

  「什麼叫『明明快死掉的人是她』?」董令皇胸口瞬間抽緊。

  一堆線索開始在腦子裡快速運作,令他心緒突然異常混亂起來。

  「你以為幾年前她會提分手,真是為了錢?」傑鵬嘲諷地問,不屑的眼神直盯著好友。

  「不是嗎?」他茫然。

  「我告訴你,那個有錢對像從頭到尾都不存在,真相比這個更殘忍,你有種聽嗎?」

  董令皇大腦快速運轉,所有奇怪的小事件通通串聯在同一條線上,他猛然瞪大雙眼,「她的胃……」

  老天,他終於弄懂之前自己覺得奇怪的點是什麼!

  難怪,從上次她在自己面前吐過後,他就隱隱約約感覺到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不容易,人都快死了,你才猜出來。」傑鵬故意嘲諷地冷哼。

  董令皇口乾舌燥,強烈的恐懼感像條毒蛇,張開利牙一口狠狠咬進他胸口,自責的毒液竄流全身,令他又痛又狂!

  「她不會有事的。」他喃喃自語。

  「她本來的確不一定有事,多虧你死命加重她的工作,現在她連要喘口氣都顯得力不從心,虛弱到在我面前直接昏倒。」

  「我不知道……」董令皇第一次嘗到什麼叫真正的心痛,跟多年前分開的痛相比,遠遠不及心疼她的萬分之一。

  「你不知道的事情有一卡車那麼多。」傑鵬打算乾脆一次把話全部說清楚。

  「多年前,她為了不拖累你才狠下心提出分手,你去德國痛快展翅高飛時,她獨自面對所有嚴酷的治療,現在你功成名就回來了,卻如此待她,我問你,你可曾仔細推敲過事情的真相?你沒有,你只想痛快羞辱她,而她呢?還傻傻的認為只要你好,一切就值得了。」

  儘管好友所說並非全部是事實,但他無力反駁,現在他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她。

  其餘什麼都不再重要。

  「知道她為什麼遲遲不敢接受你的愛?因為她怕自己的病復發,與其令你痛苦,飽嘗失去她的劇痛,或是得時時刻刻陪她一起提心吊膽,她寧願獨自承受,把你要的任何東西都給你,唯獨不給愛,她不敢向你坦承,她這麼做不是為了自己,全是為了保護你。你到底懂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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